甜美的蛋糕,醇厚到讓人忍不住嘆息的香檳。
鹿喬的同事們起初還有點緊張,到了這時候也放松了下來,面上帶笑地和平常生活里碰不到的人閑聊天。
盛太太招呼大家湊幾桌牌友,鹿喬在安排場地,屋子里都是歡笑聲。陌寒舟覺得有點悶,就走出了房間。
3月中旬,天氣轉暖,就算是夜晚,外面的空氣也展現出其溫柔的一面。
深邃夜空星光璀璨,仿佛也知曉這一方天地下人們的快樂,花園中嬌粉淡白的山茶卷起一縷幽香,借著濃濃夜色送入難得駐步的主人掌心,陌寒舟推著輪椅走到走廊上,深吸了口氣。
“陌先生。”
一個溫雅男聲響起,陌寒舟扭頭,看到了一個高大英俊的男人,他穿著一身剪裁合身的西裝,沒系領帶,英俊之中又多了幾分隨意,他面朝著陌,從表情舉止自然透出精英自有的自信從容。
陌寒舟記得他是鹿喬畫廊里新招的經理。
面對外人,陌寒舟素來是高不可攀,別說一個小小畫廊經理了,就是世界百強公司經理也不一定能讓他另眼相看。
但今天既是阿喬的生日,這個人又是作為阿喬朋友過來的,陌寒舟也不想顯得不近人情。
“你好。”他禮貌地回道。
“你好。”來人并沒有畏懼陌寒舟的身份,反而真的上前幾步,向陌寒舟搭起了話。
“陌先生閱歷豐富,識人無數,我有幾個私人問題想要向陌先生請教。”
其實年齡上,陌寒舟二十七,邵文允二十六,兩人年紀著實相差不大,但陌寒舟處在這個位置,習慣了被人仰望,絲毫不覺得這有什麼問題。
“我一直在國外讀書,年前剛剛回來,對國內職場情況不了解,而陌氏是國內首屈一指的企業,我想問問陌先生,如果我向貴公司投簡歷,是否可能得到聘用?”
陌寒舟的目光帶著審視,打量著他,邵文允挺起胸膛目光坦然,按陌氏的招聘標準,至少外形和氣質上是通過的。
“你有就職經驗麼?”
“我曾在BCG實習過個月,畢業之后在MS的Operations短暫工作過半年,因為要回國,不得不和在那里的朋友們告別。”
陌寒舟淡淡道:“履歷只是一個參考,并不代表一切。”
他問了幾個問題,邵文允侃侃而談應對自如,充分展現了一個精英分子應有的學識和從容,如果這是一場正式的入職面試,陌寒舟或許已經聘請了他。
“陌氏對有理想的年輕人向來是來者不拒……”
官方話語還未說完,陌寒舟忽地一頓。
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有才能的人追求遠大目標是世間法則,如果是別的人,陌寒舟內心不會有半點波動,畢竟他旗下公司每年都要花幾百萬讓專業團隊去挖人。
但想到面前人是鹿喬的員工,陌寒舟不由心態微妙,開口時語氣有稍稍變化:
“以你的學識和魄力想必會有遠大的前景,不過你才回國,不必急于一時,可以先習慣國內的工作生活節奏。”
再給我老婆打一年半載的工吧。
邵文允露出笑臉,道:“我也是這麼想的,我很喜歡畫廊的工作環境,短時間內不會離開的。”
陌寒舟點了點頭。
兩個人沒有私人交情,寒暄了幾句后,邵文允很快回去了房子里。
陌寒舟望著男人背影消失的方向,心道,阿喬,能做的我都為你做了,若是以后你的經理辭職了可不能怪我,大不了,我賠你一個經理。
又過了兩分鐘,陌寒舟也回去了。他進屋的時候看到鹿喬他們在玩撲克,鹿喬這個黑心鬼把其他人騙的底褲都快沒了,一個個叫著不玩了。
鹿喬聞言蹙了蹙眉,手下動作溫和了許多,看起來像是牌運終于不再眷顧他。盛夫人們立刻喜上眉梢,連連道鹿喬的好運到頭了。
又打了一圈,鹿喬一次都沒贏,桌上好牌越來越多,忽然間,他的嘴角向一邊揚起,眼中宣泄出無比邪惡的笑。
“一對二。”
“大小王。”
“炸彈!”
“雙倍,四倍,十六倍!”
裴佩安:“啊啊啊啊!”
裴佩安被榨干了,她趴到在桌子上,再沒有了復起的能力。
鹿喬心情很好,但凡事講究適可而止,他把牌連同贏下的籌碼扔給邊上的人,跑到陌寒舟旁邊。
陌寒舟:“怎麼不玩了?”
鹿喬甜甜蜜蜜地道:“想和老公雙排。”
陌寒舟笑:“你以為這是玩游戲啊。”
說到游戲,兩個人已經很久沒玩了,鹿喬提議:“要不我們聯機打游戲吧?”
“好啊,不過先說好,阿喬不可以嫌我操作差哦。”
鹿喬拍著胸脯道::放心吧,不會的。而且我們玩游戲只有‘操作爛’的說法,可沒有什麼操作差這種溫柔的東西。“
只要你玩上游戲,哪怕你剛得了諾貝爾□□,人也會被逼瘋。
既然鹿喬勇于挑戰耐性底線,陌寒舟自然也奉陪到底,但陌寒舟畢竟不是什麼事事都能掌控自若的天才,距離他上次玩游戲已經兩個多月了,這期間他碰都沒再碰過,技能完全生疏,那玩得簡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