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好。”女人一臉高興樣子,招呼道:
“來,進來吧。”
鹿喬和陌寒舟進去屋子,里面布置和外頭保持一致,雖然比不上城里人那麼講究,也是十分干凈整齊,冰箱空調沙發液晶電視一樣不少。
女人招呼他們坐下,從廚房拿出茶葉和熱水。
老爺子先去安排他的魚了,又因為鹿喬就那麼一條魚,中午就直接殺了,要不然還留著過完年帶回家麼。
鹿喬坐下后看到沙發前的桌子上扔著一本書,書的封面喚起了鹿喬陳舊的回憶,他拿起來一看:
《故事會》2003年6月刊。
再打開一看:
“小芳離開后,我痛苦萬分,每每深夜不能入眠時我就會想起......”
鹿喬:我就知道!
首先,這女主角的名字也太套路了下次編認真點!
這本《故事會》總算安慰到了鹿喬受傷的心靈,這時老爺子的女兒端著茶水出來了,看他在看書,笑道:
“這是我爸的消遣,我媽走后,他就時常看以前的老報刊,還想著有一天自己也能投稿當大作家。”
鹿喬:“有夢想很好很好。”
不一會,女人的丈夫也回來了,看到兩人后驚了驚,但鄉下人都熱情,城里人過來玩,他們就把自己當東道主,男人熱情地招待了他們,陪兩人聊天。
“兩位是從哪來的啊?”
“我們是平城過來的。”
“平城好啊,大城市啊,就你們兩位過來度假啊?”
“對,家里就我們兩。”
男人大概理所當然把兩人當兄弟了,也沒再追問。正聊著,老爺子出來了,老爺子在家里地位顯然挺高的,他一出現,男人就自動讓開位置,連聊天都是作陪地位。
他們就閑聊。
老爺子問鹿喬他們什麼工作,陌寒舟:
“開公司的。”
鹿喬:“開畫廊的。”
“公司是做什麼業務的?”
陌寒舟:“什麼都做一點,有生意就做,兩位呢?”
老爺子:“在家務農。”
男人:“我,我也是跑業務的,反正就那點事。”
比起開公司的陌寒舟,男人似乎對開畫廊的鹿喬更感興趣,畢竟開公司嘛,路上一塊板砸下來十個人里面有兩三個是開公司做生意的。
但開畫廊就不一樣了,小地方,連畫廊都沒見過更別說開畫廊了!
男人興致勃勃地問鹿喬有關開畫廊的事,鹿喬就跟他說了日常維護畫廊要做的事,還有他代理銷售的那些畫。
跟他說起那些畫家的時候,他還特別感興趣,一直追著問,連最枯燥的畫畫的技術,技巧的優劣都聽的津津有味,說不定骨子里也是個文藝青年。
聊了半個多小時,老爺子邀請他們去看自己種的菜地,不遠,就家門口,幾步路的距離。
“看到這白蘿卜沒?”老爺子指著面前一大片田地,還有地上一茬茬的青葉子說:
“我以前就是專門種白蘿卜的,老頭子種出來的白蘿卜暢銷遠近幾個市,村里人都叫我蘿卜大王。”
鹿喬還好,陌寒舟這輩子可能還是頭一回見到不在餐桌上的白蘿卜,他饒有興致地看了幾眼,要不是怕丟臉,他都想問:
“蘿卜不是種土里的麼,怎麼外面還露出一大截。”
“現在是出蘿卜的時節,中午就有新鮮的蘿卜吃。”
男人也笑:“我爸種的白蘿卜是真好吃,我們全村都是靠我爸培育的這個白蘿卜致富的,還得過省里的金獎呢。
”
鹿喬:一把子期待了。
又隨意逛了一會,領略了一番鄉土風情,里面喊吃飯了。他們回去的時候正好有個年輕的女孩從里面走出來,一臉懵懂地喊著“媽”,看到兩位陌生人,她愣了愣,下意識舉手:
“你好。”
陌寒舟客氣地向她點點頭。
男人:“曉曉啊,這是爸的客人,從平城過來的,中午在家里吃飯。”
“啊,我想起來了,就昨天山上的那兩位客人是吧?你們好,我叫陸枝曉。”
鹿喬笑著說:“我也姓lu,不過是動物的那個鹿,叫做鹿喬,這是陌寒舟。”
陸枝曉客氣地向他們打招呼,大伙兒就坐下吃飯了。
農村的過年飯菜大多是家常菜,大不了就多幾盤魚和肉,魚是肯定有的,有兩盤,一盤清蒸一盤紅燒。鹿喬沒認出來自己那條是哪個,不管是哪個,都是他的魚,沒區別!
除了魚以外,飯桌上還有兩碗有白蘿卜主要參與的菜,一碗是蘿卜燉牛腩,另一碗是熗拌蘿卜絲。
前者牛腩特別嫩,入口滑爽,后者那個白蘿卜啊,特別新鮮多汁,脆嫩清爽,每一口都能嘗到一種新鮮的水果味道,不虧是得過金獎的白蘿卜!
老爺子看他表情,說:“怎麼樣,好吃吧?”
鹿喬:“好吃好吃的。”
的確非常好吃,陌寒舟日常不怎麼吃飯,用餐都是正常成年人的量,仿佛就是為了完成任務,但今天也吃了不少,除那道熗拌蘿卜絲外,他還夾了好幾塊筍干和鴨肉。
幾個人吃的心滿意足,飯后坐在桌邊,捧著熱騰騰的茶,所有人臉上都是一臉閑適舒服的表情。
吃了飯,大家也親近了一點,聊天也更隨和了,鹿喬跟他們說了不少畫廊發生的趣事。
下午快兩點,他和陌寒舟本來是要走了,男人又說起來要去山上挖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