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既然如此,君子有成人之美,我就不奪人所愛了。”
此時,沉默的仿佛背景板的鹿喬忽然開口了:
“越總是很想要那枚印章麼?”
越以霖一愣,很快笑道:“那當然,如果有就最好了。”
鹿喬咬了咬唇,看向陌寒舟:“先生,要不我們還是把印章讓給越總吧。”
此言一出,不止越以霖,周圍旁觀的人也露出了驚異神色。
陌寒舟:“為什麼?”
“因為......”男孩臉上露出幾分猶豫,最終還是道:
“因為越總也送過我禮物。”
圍觀人群:“......”
?是他們聽錯了還是這位陌夫人說錯了,怎麼他們聽著不太對勁呢?
鹿喬還是一臉心無城府的模樣,他微微低著頭,稚嫩的臉龐神色認真,然而語氣仍不免天真:
“前不久,越總在我回畫廊的路上救了我,之后又送了一副朱葛云大師的畫給我,價值上億,和那幅畫比起來,這一枚小小的印章又算什麼呢?”
“先生,我們把印章送給越總好不好?”
“......”陌寒舟良久才回過神來,他看向越以霖,神色滿是意味深長:
“原來,還發生過這樣的事。”
“越總,真是費心了啊。”
而隨鹿喬話語展開的時候,圍觀人表情早已精彩紛呈。大家能站在這個地方,就代表他們不是蠢人。有錢人圈子尤其多風流韻事,什麼叔嫂母子結義兄弟的老婆......屢見不鮮。
就越以霖那點兒行道,還不夠圈子里的老前輩們玩的。
眾人看向越以霖的目光不由變了,越以霖也沒想到鹿喬竟然會在大庭廣眾下說出他送畫的事,不由有一絲尷尬。
陌寒舟已經反應了過來:“既然如此,我們就把印章送給越總吧,雖然比不上朱大師的畫,但也算是一番心意。
”
“越總。”他抬眸看向越以霖,別有深意地道:
“美好的事物總是惹人喜愛,想要擁有的心思也無可厚非,但人之所以為人,就是知曉禮義廉恥,懂得避讓取舍——就比如這印章,不是什麼重要東西,越總既喜歡,我就送給越總了。”
越以霖被他不帶一個臟字地嘲諷了一番,加上周圍人也在對著他指指點點,他臉色一黑,強忍著怒氣道:
“那就多謝陌總割愛了。”
“不要緊,小玩意罷了,畢竟真正心愛的,陌某是不會拱手讓人的。”
他句句帶刺,就如同火里添油,周圍議論聲愈發刺耳,越以霖忍耐不住,板著臉道:
“陌總似乎誤會了什麼,我與貴夫人只是難得愛好相同,所以邀請他一同賞畫而已。”
“我怎麼會誤會呢,越總當然只是好意,我只是感嘆越總不愧是越總,出手豪邁令人嘆為觀止,一副朱葛云大作價值上億,越總也能為了同好之誼大方贈送,那還是我陌某人平生太過狹隘了。”
越以霖張了張口,不知道說什麼,他現在開口就是越抹越黑,畢竟這事就是解釋不清楚。
既然無法解釋,再留下也不過被人徒添笑柄,越以霖憤憤離場。而陌寒舟經過這件事后,似乎也失去了好心情,沒再逗留多時,就離開了,只余下平城兩大貴公子的花邊緋聞,供大眾遐想。
上車之后,鹿喬懵懂又純真的表情才驀然一變,他撒嬌地撲到陌寒舟懷里,仰著頭興奮地說:
“先生,我剛才表現好不好?”
陌寒舟:“非常好!”
“真的麼?”
鹿喬立刻高興了起來。
他津津自喜了一會,才嘆息道:
“我沒想到越以霖是這樣的人,竟然會對自己商場上朋友的妻子下手,真是讓人防不勝防。先生以后一定要小心啊。”
陌寒舟看著他擔憂的眼,很努力地忍住笑意,一本正經地道:
“阿喬也要小心阿,以后不要和他單獨見面了。”
“不見了不見了,不單獨也不見了。”
“嗯,乖。”
鹿喬抹黑了一把越以霖,心里舒暢了。
婚禮那時候就是他把那個誰帶過來的,這個仇他還沒忘記呢。
陌寒舟也高興了,鹿喬雖然有小聰明,但還是太單純了,偏巧越以霖自己撞進來,這下他都不用額外提醒阿喬了。
兩個人都獲得了快樂,只有一個人被扔進了地獄,但是這并不重要。
越以霖回去后大發雷霆,那日他在拍賣會上飽受他人目光折磨,正準備離開,一位在商場上頗有名望的老前輩拍拍他的肩膀,一臉語重心長道:
“以霖啊,你和寒舟的競爭我們都是看在眼里的,但你們年輕人,商場上的比賽只會激發動力,是好事。但是商場之外,你們也是朋友,朋友之間,有些事能做,有些事是不能做的啊。”
越以霖想起他說這話時,周圍人眼神就恨不得沖上去把送給鹿喬那幅畫砸了然后殘渣狠狠摔那對險惡的夫妻頭上。
他越以霖出生以來還未曾受到過這樣的屈辱。
接下來幾天,他都公司家兩點一線,什麼酒局飯局都不去了。然而命運并沒有對他憐惜,這天他在辦公室里處理工作,一個女人突然闖入。
“越以霖!”
“越以霖......”踩著六公分高跟鞋一身氣勢宛若女王的女人見到桌子后的越以霖,就眼中冒出火花,噔噔噔走上前手上仿鱷魚皮香包劃破空氣,啪的一聲甩在了越以霖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