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墨林見秦淮神色緊張鄭重,以為他不過是擔心害怕,便一連聲地花言巧語,同時身體又向秦淮欺來。
秦淮咬了咬牙根兒,一臉正色。
“姑爺,你且莫這樣,想來你一定是誤會我了,我和大爺新婚燕爾,感情親密得很,我又怎會做出對不起他的事情,何況你是鐘家姑爺,親上加親,咱們可不能行這有悖倫常、讓人不齒之事啊!”
邱墨林瞪大眼睛看了他片刻,扶了扶金絲眼鏡,忽地笑了起來。
“嫂子,你今兒個怎麼像變了個人一樣,單拿些謊話來支我。你說你和大爺親密,這話別人或許相信,用來唬我,卻不中用!嘿嘿,我的好嫂子,明人不說暗話,大哥身子有病,在床上做不了男人該做的事,是也不是?嫂子這樣花朵般的年紀,夜夜守著孤燈,難道心里就不覺得委屈嗎?”
秦淮被邱墨林這話震了一下,心中卻是既驚且喜。驚的是對方竟然知道鐘仁的秘密,喜得是自己猜測不錯,鐘仁果然無能不舉,看來自己這處男之身暫時可保安全了。
“你…你又怎會知道?”
邱墨林打了個響指,“嫂子難道不知我邱家是行醫多年的杏林世家?家父在業內的密友甚多,其中就有專治男人不舉的幾位名醫,常言道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嫂子你冰雪聰明,大哥那“索魂鞭”是真是假,該不用我多說了吧?”
秦淮一時無語。
邱墨林見他神色,知道說中了要害,心下竊喜,便又貼過身來。
“嫂子這般年輕,卻偏生守著活寡,墨林心中實是不忍。你我都是男人,自是知道男人情欲無處排遣的苦處,難得今日相見,嫂子就不要委屈了自己,讓墨林替嫂子解解身上的千般愁苦吧!”
秦淮只見四周林深樹密,空無一人,對方又步步緊逼,心念急轉。
眼前這騷姑爺欲火中燒,秦懷又曾與他暗中曖昧,自己若只一味強行拒絕,恐怕倒會過早遭邱墨林生疑。而且鐘家水深異常,自己孤立無援,不如借勢周旋,為我所用。
“姑爺,你既已知內里,我便也不能再瞞你。大爺他身上確實不好,可我既為人妻,卻也是無可奈何。大爺的為人姑爺又不是不知,我在他身邊,便好似伴君如伴虎一般,哪敢不守住名節呢!”
邱墨林離他既近,看得滿眼的雪白肌膚,眼里幾欲噴出火來。他嘿嘿一笑,手上竟然使出了力氣,拉住秦淮的手臂便往一邊幽深處的草叢里拖。
“好嫂子,你我都是男人,這男人的名節和女人不同,是有是無,根本無從考證,你就別推托了!時間緊迫,趁著家宴未啟,快讓墨林給嫂子解解身上的空虛之苦吧!”
秦淮見他獸欲大發的無恥之狀,心下一橫,甩掉他的手,背過身解開長衫,掀開真絲小褂的一角,猛地轉過身來。
“姑爺,我不說什麼,你且看看這個,便明白了!”
他將身上的守貞鎖在邱墨林眼前一展,眼見對方的眼睛嘴巴瞬間睜得老大,便又快速放下小褂,扣上了長衫。
便在轉身掀開衣衫之際,秦淮忽然發現,遠處那座假山后面,有人影一閃,看那人的衣色與身形,正是老七鐘信。原來他早已悄然返回,卻不露面,只在暗處監視著自己和邱墨林的行徑,當真陰險。
“怎麼…怎麼會是這樣!嫂子,真是想不到,大哥竟然會逼你帶上這個勞什子,可當真是…委屈你了啊!”
一時間,邱墨林幾乎有些語無倫次。
他被那緊貼在那雪白肌膚上的守貞鎖嚇了一大跳,滿身欲火化作烏有,又見秦淮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心下頓生憐惜之情。
秦淮故作一副苦情狀,“姑爺心里知道我的委屈便罷,這會子時辰已經不早,在這里耽誤久了,倒讓人生疑,你且先行一步,我隨后再來。”
邱墨林點點頭,一時間想不出什麼好主意,心里雖有不甘,也只好一步三回頭地朝品簫堂去了。
秦淮故意慢走一些,果然,身后很快傳來鐘信一路奔跑的腳步聲。
“嫂子,怎麼大姑爺沒和你一起?他想是記錯了,我找了許久,也不見車里有什麼蘇式點心。”
秦淮見他依舊是一臉謙卑的神色,雙眼中卻隱隱透出一絲不易察覺的鄙夷,便知他藏在暗處,定是看到了自己面對邱墨林掀衣的過程。
要知道,以他所在的距離角度,不大可能看清自己身上的守貞鎖,那麼在他眼中,看到的自然便是男嫂子主動掀起衣衫,讓大姑爺賞鑒身子的香艷一幕。
老天!自己本想在他面前逐漸擺脫秦懷的固有形象,可如此一來,只怕這風流嫂子的印記,倒愈發地重了。
秦淮心下懊惱,便不做聲,悶著頭跟著鐘信只向前行。
拐過一個路口,前方閃出一帶竹子編就的籬笆花墻,纏繞著滿架的藤蘿,將去往品簫堂的石子鑲花路,自動分成了兩條岔道。而在花墻的另一側,忽有兩個青年女子的聲音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