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永遠會鞭策對方,一起變得更好的家人。”
“要。”祁凌說,“我會,我媽也會,我弟也會。”
狄初點點頭:“第二,你還會為了我們做出放棄自己夢想的舉動嗎?”
“不會。就算是相愛,我們仍舊有自己的空間,我們生活在一起,但不能成為對方追逐自己人生目標的借口。可能有一天,我們之間依然會發生沖突,但我不會放棄自己的理想,然后,我們好好溝通。”
祁凌伸手扣住狄初的后腦勺,讓他趴在自己胸前。強勁有力的心跳聲隔著一層皮肉,清晰地傳到狄初耳中。
“第三,奶奶走了,我除了如水,無牽無掛,所以我要出去讀書了。”狄初輕聲說,“我要去追求自己的生活了。”
祁凌一愣,他知道狄初成績好。雖然高考失利,但依然超出一本線幾十分,如果他想找個好專業,填個好大學,也不是不可以。
可這就意味著,兩人要真正地異地了。
祁凌要說舍不得,肯定是有的。但他也說過了,不會成為對方的后顧之憂。
“沒事,不就四年麼。寒假暑假你都回來,我不忙的時候,我就來看你。現在交通發達,跨國都只是一兩天的事兒!”
狄初側頭在祁凌耳邊啄了一下:“那沒問題了,我的男朋友。”
祁凌異常敏感,耳背酥麻一片。他渾身一震:“你叫我什麼?”
狄初起身,既然談完了,就該去開燈洗漱睡覺覺。
“我叫你傻逼。”
“哎我操,”祁凌一個鯉魚打挺,從后面抱住狄初,不住地在對方身后軟磨硬泡,“寶貝兒,心肝兒,我初,再叫一次!你叫我什麼?”
狄初輕笑兩聲:“白癡。”
嘖。
嘖嘖嘖。
祁凌不爽,伸手便往下摸,極帶挑逗地揉了一把:“叫我什麼?”
狄初軟了腰,索性躺在祁凌懷里,微微仰頭,薄唇輕啟:“凌哥——”
祁凌心想,操大發了,先干他一炮!
他手上輕揉的動作未停,伸出舌尖在狄初耳后輕舔。慢慢浸濕了小巧的耳垂,帶著粗重的喘息往耳廓里呵氣。
狄初明顯感到身后有個堅硬的物體蠢蠢欲動,該死的春宵值千金。
他伸手脫掉T恤,剛要轉身撫上祁凌的胸肌。后者突然一頓,煞有介事地問:“寶貝兒,你大學填了?”
一盆冷水從天而降,狄初氣得差點沒陽痿。這傻逼玩意!煞風景的二五缺!
“到底做不做?”狄初咬牙切齒問。
“做做做,”祁凌說,但依然賊心不死,“你填的哪里?”
狄初閉閉眼,翻身起來去開燈。怒火中燒!
我跟你談睡覺!你跟我談學校!
這還怎麼過日子!
過什麼過!
好氣!
祁凌一把拉住他:“哎哎哎,不做了?!”
“做個幾把!”
祁凌忽地大笑起來,干脆仰面倒下去,躺在床上笑開了懷。狄初氣著氣著,不由得氣笑了。傻逼兮兮地跟著祁凌笑了兩聲,接著順勢往祁凌身邊一躺,兩人在床上笑得喘不過氣。
“你他媽笑什麼啊。”狄初揉揉肚子,笑得停不下來。
“沒,就覺得,這樣的日子,真好。”祁凌說,“我真開心。”
狄初忽然收住了笑,他沉默了會兒,突然問:“凌哥,喜歡上我,真的有這麼開心嗎?”
“有啊,你知不知道,從我說‘請你跟我在一起’的那一刻開始,我就覺得別無所求了。”
生命的內容不是別的,而是那股有一天打動了我們內心和靈魂,之后永遠都燃燒到死的激情。
*
一段成熟長久的愛情,總會經過四個階段:共存、依賴、獨立、共生。
當兩人互相吸引時,熱戀階段,他們是共存的。談不上誰離不開誰。
時間轉移,兩人開始互相依賴,逐漸見識到更真實的對方,這時矛盾漸生。
吵完架后,我們發現,原來在一段感情里,光愛對方是不夠的,我們還需要彼此獨立,才能保持在一個和諧的距離。才能長久。
所以最后,我們磨合成功,進入共生。
余生是你,生命是你,靈魂的伴侶也是你。
狄初抱住祁凌的脖子,雙唇在對方脖頸上纏綿。輕輕吸允,又癢又麻。
“大學已經填了。”
“填的哪個城市?”祁凌問得小心翼翼,雖然嘴上說著不在乎距離,還是怕狄初離得太遠。
狄初沒有吊胃口的習慣,舌尖在祁凌隆起的靜脈上舔了一下:“N大。”
“哦,”祁凌說,“嗯?!!!”
狄初笑出聲:“哎,你的反應能不能別這麼夸張?”
“N大?!”祁凌驚叫,“N市那個N大?!”
“不然呢?”狄初說,“填志愿的時候,想著我這分數,更好的重本是去不了了。N大雖然不是數一數二,也算是挺好的一本。填那里比較有把握,何樂而不為?”
祁凌點點頭,想了想又說:“就……就這樣?”
“不然還怎樣?”狄初揶揄地瞥了他一眼。
“比如,有沒有其他原因什麼的。”
“有啊。”狄初說,“靠過來我告訴你。”
祁凌趕緊狗腿地湊上去。
“前段時間,不是總在思考,人生的意義是什麼嗎?”
“嗯嗯,然后呢?”
“然后我想通了啊。”
狄初在祁凌額頭落下一個吻:“去他媽的人生意義,老子要去談戀愛!”
一路走來,結果好像沒那麼重要了。一段故事曲折離奇也好,平淡動人也好。
可能有一萬個想要弄死對方的瞬間,也有一千次走在去砍對方的路上。最后還是抵不住想擁抱對方,想親吻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