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狄初涵養好,回家把憋屈勁兒一股腦撒在了祁凌身上。誰讓這白癡說話不過腦子,祁凌更委屈,這游戲不是經過您老人家首肯才開始的?
反抗無效。祁凌哭唧唧地睡了一晚自己房間。
享受了許久不曾感受的異床同夢。
池子喬看看時間,從中午過來幫忙布置、采購、設計今晚的游戲環節,此時已將近下午五點半。
“動作快點,王立那邊拖不了多久。”
狄初在白軍旁邊幫忙往圣誕樹上掛彩燈,接著把圣誕襪也掛上去:“這里面有給你們的禮物,今晚走的時候看心情拿。”
“我還真沒看出來,凌哥倒挺會附庸風雅的。”池子喬把餐桌上的鮮花插好,又用金邊翠綠絲帶將其扎好,系了個漂亮的蝴蝶結,“壽星又不是我們,你干嘛這麼破費。”
“破費的不是我,”狄初笑笑,把最大的一顆星星遞給王立,安置在圣誕樹頂端,“等會兒我妹要來,祁遲想給我妹送禮物又怕你們起哄,干脆每人買了一份。”
池子喬張張嘴,最后只得嗤笑一聲:“你們這一家子……真是會玩浪漫。”
祁遲從房間里伸出腦袋,對著狄初大喊:“爸爺!我這兒好了,你來看看!”
狄初叫池子喬過來幫白軍穩住梯子,穿過地上一大堆雜物,走進自己房間。
祁遲站在房間中央的地毯上,腳邊擺著投影儀,連通祁凌房間的玻璃門前掛著投影幕布。
“視頻已經準備好了,用的時候拿遙控器按下播放鍵就行。”祁遲說,“鋼琴搬到你房間會不會太擠?”
狄初看了眼今早被搬家工人從祁遲房間移到自己房間的鋼琴,幸好是立式鋼琴,把衣柜和書桌往邊上挪挪,剛好合適。
“大不了之后再給你搬回去,”狄初環顧一周,房間里該準備的也差不多了,“就這樣吧,你什麼時候去接我妹?”
“水水說她六點下課,我現在該去了。”祁遲從床上拿起外套,“等會兒要買什麼記得打電話。”
“去吧去吧,”狄初揮揮手,“接到我妹早點回來,六點半準時開飯。”
祁凌早上八點被王立一個電話火急火燎地叫到工作室,還以為出了什麼大狀況。沒想到只是討論曲目和演奏,他們圍在一起,聽得祁凌昏昏欲睡。
期間無聊至極,祁凌給狄初發微信解悶兒,沒想到今天狄初的回復也時斷時續,愛答不理的樣子。
不知是什麼情況。
隔壁工作室在放音樂,祁凌聽了會兒,才辨認出是圣誕節的歌曲。
他在沙發上換了個姿勢,手指間還夾著半根沒抽完的煙,窩在暖氣充足的房間里幸福感直升:“隔壁放這麼喜慶的歌干什麼。”
王立從譜子里抬起頭:“今天圣誕節啊,你該不會忘了吧。”
“圣誕……我操,圣誕節。”祁凌瞇了瞇眼睛,這才猛然想起,“我他媽怎麼記得圣誕節是多久?”
心里補了句,老子連自己生日都忘得差不多了。
王立說:“那你該不會忘了圣誕節請我們到你家過生日派對的事兒吧?”
“沒忘沒忘。”祁凌扯起嘴角,有點心虛,實際上自己忘得一干二凈。
王立能不清楚祁凌那點小心思?想著要不是托你家那位的福,等會兒回家你能見到大陣仗?
王立的手機響了一聲,狄初發來消息:立哥,可以叫上兄弟們一起過來了。
王立沒由來的一樂,搞得像是去打群架撐場子似的。
祁凌把煙頭在煙灰缸里戳滅,想了會兒說:“我還沒問初初今晚做飯沒。”
“你別把每個人都當成你,”王立站起來,把張毅周宇等人吆喝上,“初哥比你可上心多了。”
這句話的意思怎麼聽怎麼不簡單。
祁凌有點意外地挑了挑眉。
一群人走出地下廣場時,天空飄起細小的雪粒。一顆顆的,像冰晶,像鹽粒,像砂糖。
天氣寒冷,祁凌裹緊大衣,用羊絨圍巾捂住嘴,抬頭看看已經黑透的天幕。
冬天,是真的來了啊。
人生永遠不知意外和驚喜哪一個先到來,當祁凌踏進家門的時候,著實被眼前的意外嚇了一跳。
大門打開,漆黑一片。
伸手不見五指。
人呢?
祁凌還沒來得及伸手摸開關,客廳角落的那顆圣誕樹瞬間點亮。祁凌一愣,接著客廳里的燈盡數亮起,懸掛的一顆顆燈泡亮得意趣橫生。
祁凌被燈光刺激地下意識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狄初站在客廳中央,身穿白襯衫外面套了件暖咖色的毛衣,修身西褲襯得雙腿筆直,頭發扎成利落的一束。
狄初拿著香檳,鳳眼彎成月亮,性感的薄唇微翹。
祁凌有一瞬間晃了晃心神。
最要命的是,狄初將襯衣扣得嚴絲合縫,每一寸誘惑都掩蓋在那身衣服之下。而要破開這一切阻撓,還得扯開他的領帶。
祁凌看著狄初衣襟前那根純黑的領帶咽了咽口水,充滿了性暗示。
“凌哥,你別看到小初就丟魂兒行不行,好歹給我們點面子!”池子喬從廚房里端出晚餐,扯著嗓子叫冤,“今天這驚喜可是人人有份啊!王立,你們快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