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問,你們父母知道嗎?”
祁凌哼笑,這麼簡單:“知道。”
這樣的爆料已經超出了同學們的預料范圍,紛紛拿出手機表示要錄音!
程司從厲害啊,專挑大家喜歡八卦的問題下手!
“第四問,你們……誰上誰下?”
“我……操!”
祁凌一句話還沒脫口而出,狄初猛地一巴掌拍到他的背上。
這一下子可是用了全力的,“啪”的一聲響徹教室。同學們懵逼,祁凌轉過頭看著狄初。
程司從笑笑,整個氣氛一度十分尷尬。
這還用問?
不問了。
狄初這一系列急切的動作,四字概括。
欲蓋彌彰。
不知是誰笑了一聲,然后全班跟被病毒傳染似的,均開始雞打鳴一般哈哈哈咯咯咯地笑起來。
這一笑還停不下來,捶桌子的,跺腳的,忍得太辛苦索性放聲大笑的,在幾十平的教室中匯成一曲交響樂。
狄初差點沒端起蛋糕砸程司從臉上去,后者一臉蔫兒壞,抿著嘴不敢在狄初面前笑出來。
祁凌忍了一下沒忍住,也跟著撲哧笑出聲,雙手撐在講臺上哈哈哈地大笑:“我說寶貝兒,哈哈哈你……你真的太明顯了!”
“我操!”狄初簡直笑不出來,天殺的他怎麼會答應程司從搞這種把戲,“管家婆,你完了!”
“喂喂喂,”程司從揉揉肚子,“我冤不冤?初哥你可是同意的!”
“我同意你家大白鵝!”
“我家沒養大白鵝!”
狄初搖了搖脖子,頸椎咔咔兩聲響,掰著手腕就往下走:“你他媽站住!有本事別跑!”
程司從眼見形勢不對,立刻躲入人群之中:“吃蛋糕!別耽誤時間!吃蛋糕啊!”
祁凌緩過氣兒來,笑著把狄初拉住:“我初,切蛋糕,一會兒收拾他。
”
然而要讓一班這種不省油的班安分點是不可能的,祁凌還沒開始切,已經有人嚷嚷:“凌哥說兩句!說兩句啊!”
“說兩句?”祁凌一愣,好像這種情況是得發幾句言什麼的。他放下手中的切刀,想了想,“成吧,說兩句。”
程司從抬手,全班安靜下來。
祁凌很少在班上講話,但他見過更大的場面,此時也不怯場:“算起來從分班到現在,也有一年半的時間了。有些同學可能跟我小學初中就是校友,這個地方也就這麼大,兜兜轉轉全是臉熟。”
“我呢,不愛讀書。承蒙大家一聲哥,我也不知你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叫的。我在班上的時間并不多,很多時候活動參與度不夠,老實說有些同學的名字和臉我還對不上號。至于是誰我就不說了,免得你記恨我一輩子。哈哈,先給你們說聲抱歉。”
“這次生日吧,我是真沒想到,你們給了我一個太大的驚喜。謝謝,真的謝謝。”
狄初站在一邊,看著他的少年在講臺前侃侃而談,從容不迫。
祁凌說得很樸實,很踏實,也最真誠暖心。
“就像我之前說的,這個地方太小。實際上我一直覺得,我們班有很多同學都很優秀,雖然每個人優秀的方式不同。但我希望,就像我對自己現在做的事兒喜愛一樣,希望你們在畢業后,能走出這里。”
“我們一班人,都是獨特的存在。即使畢業后,我們很可能再也不見面。有的一輩子消失在對方的生命里,有的最后僅存一個名字。”
祁凌說話緩慢,同學們聽得認真。好幾個還背過去偷偷擦了一下眼睛,說起離別,自古以來,多為傷感。
祁凌說這話,無疑為所有人敲響警鐘。時間不多了,相處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好似分別就在明天。
“今天大家都開心,我也不再多說煞風景的話。還是那一句,謝謝你們,帶給我了很多不曾感受的東西。我也真心祝愿大家,明年金榜題名。就算不以學習為人生目標的,也一定要在自己的路上,活出自己的精彩。”
祁凌話音落下,有幾秒沉默。
接著,雷鳴般的掌聲經久不息。
狄初反而被祁凌整得有點熱淚盈眶,你要說祁凌學渣吧,但他看事比誰都透。
會做人,會說話。
也會煽情。
程司從鬧著把眾人的情緒從感動中拉回來,祁凌作為壽星負責切蛋糕,狄初則負責給每個人分發。這下可眼紅了圍在教室外邊看熱鬧的人,直呼不公平,為什麼自己班上沒有這等好事。
祁凌切完,發現最后一層蛋糕還剩一半。程司從給狄初遞了個眼色,后者心領神會地彎了嘴角。
站在前面的同學一看,不約而同地往后退了幾步。
狄初放下自己手中的蛋糕,走到祁凌身邊:“凌哥,還剩啊?”
“是啊,”祁凌說,“要不給其他班分一點?”
狄初端起蛋糕,有些無奈地說:“可以,不過這麼點兒也拿不出手。”
“也是,”祁凌皺眉,“那怎麼辦?”
狄初笑笑:“簡單啊,就這麼辦——”
祁凌還沒回過神,狄初毫不猶豫地端著蛋糕座將剩下的蛋糕盡數蓋在祁凌臉上。
下面的同學一愣,猛地反應過來,又開始新一輪的狂笑。口哨聲,叫好聲絡繹不絕!連同其他班的群演也跟著大笑起來。
狄初見好就收,趕緊松手,轉身就跑。
“我操!”祁凌不可置信地拿下蓋在臉上巨大的蛋糕盤子,“狄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