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得老七我差點讓工作人員叫救護車。
說好沒在怕的,真是打臉。
這叫什麼?現世報!
好氣啊。
第70章
“我初!去哪兒了?”
狄初剛拿出下節課要用的書,祁凌隔著八條街都能聽到的喊聲從左邊傳來。
狄初側頭看去,祁凌進了教室門,長腿一跨一個座位,正往他這邊趕來。
“慢點慢點,”狄初抬起筆朝他指指,“哎,你別踩到同學。”
祁凌似乎有意顯擺大長腿,手指順著膝蓋往上摸了一把:“就哥這大長腿!能造成車禍現場?”
“是是是,您能個兒,順著三中教學樓從下往上數,就您最像長頸鹿。”
“那能一樣麼。”
“不都腿長脖子長,腦子缺氧傻逼麼?”
祁凌坐下,抱著狄初的腰蹭了蹭:“你這麼說長頸鹿經過人家同意沒。”
狄初任由祁凌抱著,翻開書繼續瀏覽知識點:“傻逼說的是你。”
“靠。”祁凌把頭放在狄初肩膀上,“你還沒回答我呢,剛剛哪兒去了?”
“你管那麼多也沒見世界和平啊,”狄初避開對方的刨根問底,拐了個彎,“你剛才哪兒去了。”
“我找你啊。”祁凌說,“以為你去找老師問問題,池子喬他們也說沒看見你。”
“我操,”狄初一愣,側頭看著祁凌,“你該不會把所有認識我的人都找遍了吧?”
“是啊。”
“是個幾把,蠢不蠢。”
祁凌沒所謂,松開狄初把拿出一張素描紙,從筆盒里摸出鉛筆:“對了,寶貝兒。”
“嗯?”
“圣誕節怎麼過?”
狄初一愣,手中的熒光筆在紙上頓了一下:“圣誕節有什麼好過的?”
祁凌點點頭,在素描紙上畫出一個人形輪廓:“我生日。”
“你生日在圣誕節?”狄初皺眉,“我記得在圣誕節之前啊。
”
“你知道我生日?!”祁凌眼睛刷就亮了,整個人散發著不可思議的光芒,像是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我初!你記得我生日!”
狄初有點尷尬地咳了兩聲:“這有什麼好奇怪的,那你是想圣誕節和生日一起過?”
“不是我想,”祁凌說,“是軍兒和子喬建議的,小時候經常這樣。現在誰還過生日啊,幼不幼稚。”
“嘖,嘖嘖嘖,”狄初一邊冷笑一邊感嘆,“說得就像你現在多大似的。”
“嗯?”
祁凌不懷好意地拐了幾個調,拉過狄初左手快速摸向自己的褲襠。
“我大不大你還不知道?”
“操,”狄初被驚得差點跳起來,“神經病麼?”
“初初,”祁凌沒有松開,反而俯在狄初耳邊輕聲說,“大不大?”
狄初眼里閃過幾絲明滅不清的情緒,嘴角彎了彎,掌心蓋在祁凌的兄弟上極其色情地揉了幾下:“找死是不是?”
“唔。”
祁凌猛地睜大眼睛,感覺下身的變化,咬了咬唇,一巴掌拍開狄初的手:“我操!”
“我他媽還想操呢,別鬧。”狄初轉過身去。
祁凌拿起鉛筆,感受下面蓬勃的生機,想了想又把筆放下:“操!”
“那你生日怎麼安排的?”狄初把耳發撩到后面,“大辦?”
“不吧,就請幾個關系近的,我現在沒有過生日的習慣。”
“以前有?”
“小時候吧,”祁凌說,“貌似初中也是。”
“喲,都請些誰啊。”
狄初盡量讓自己的視線追隨缺心眼,最后發現缺心眼除了頭頂那片地中海更亮了,沒什麼能夠吸引他注意力的。
祁凌壞笑兩聲:“真是逮著什麼都能酸啊。”
“酸個屁,”狄初說,半響又補充道,“以前和撩家一起過?”
祁凌就知道狄初嘴上裝著不在意,心底早就拉起了警戒線:“我說是,你信不信?”
“信。”
“那我說不是呢?”
“也信。”狄初側頭看著他,“只要是你說的,我都信。”
祁凌笑了兩聲,狄初果然把他吃得死死的:“沒有,當時就我、我弟,軍兒,子喬后來多了王立他們。”
狄初點點頭:“還算老實。”
祁凌埋下頭繼續畫畫,兩人間只剩筆在紙上沙沙滑動的聲音,前排程司從應和缺心眼聲如洪鐘,旁邊張志強趴在桌上看漫畫。
窗戶四閉的教室里暖如春季,狄初無意間掃視四周,課桌上不知不覺摞起一層又一層的卷子與書本,將眾人掩蓋在雪花般的世界中。
開小差的人越來越少,認真思考的人越來越多。
保溫杯邊放著喝空的牛奶盒,膝蓋上搭著厚厚的圍巾,冬季帶來的寒冷沒有撼動這個教室一分一毫。
狄初在指間轉著筆,一圈一圈有節奏地撥動空氣。
這大概是前十八年最痛苦而又最美好純凈的時光,端坐在象牙塔里汲取圣賢之光。這個時候,我們的胃里有午飯,脖頸上有陽光,腦子里有愛情,靈魂里有慌亂,心里則有一股刺痛。*
這股刺痛伴著我們成長,被歲月浸泡,慢慢變得堅強而有力。
那是絕地反擊,不顧一切向上拼搏的力量。
狄初看了看倒計時,還有一百多天。
僅剩一百多天。
徐陸昨天發微信關心狄初的學習情況,其實于狄初本人來說,考一個好大學是沒什麼問題的。
說得更確切點,狄初現在擁有的技能足以讓他不愁以后無法養活自己。可是,一個好的環境對人的影響不可估量。
狄初依然想去更好的學習環境看一看。
只有同優秀的人站在一起,才能變得更加優秀。
狄初手機震動幾下,屏幕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