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鐘后,狄初依然沒有出現。
祁凌在后面踹了一腳程司從的椅子,正在沉迷做題無法自拔感覺快要飛升的管家婆猛地往前一撞,差點兒在課桌上磕出一灘鼻血。
“操。”程司從看著被筆刮花的作業本,揉了揉鼻子,“我操!”
“凌哥,人性呢?睡覺不好嗎?”
祁凌又踹了一腳:“狄初去哪兒了。”
“我怎麼知道,你倆不隨時跟那超市打折似的買一送一麼,”程司從莫名其妙地看著他,“今天不搞活動了?”
“臨時單賣。”祁凌站起來把椅子推到一邊,順著后門往外走。
程司從再次沉入題海前,還抬頭喊了一聲:“看看是不是去廁所了!”
“放屁。”祁凌低聲自言自語,“老子就是從廁所回來的。”
祁凌順著一層樓一層樓地找,幸好現在大課間,休息時間二十分鐘。祁凌路過七班的時候,還把池子喬叫了出來,白軍坐在班門口的窗臺上,揮了揮手。
“軍兒,子喬,看到我初沒?”祁凌剛摸到包里的煙盒,發現池子喬對他搖搖頭。順著目光看過去,七班講臺上站著一名老師。“啊,學乖了。”
池子喬笑著說:“高三了,還是正經點。”
“成吧,”祁凌聳肩,“看到我初沒?”
“沒啊,”池子喬這才明白祁凌真是來找人的,“你倆不24小時都在一起麼。”
“沒,上廁所他不陪我。”祁凌說得還有點委屈。
池子喬彎了彎眼睛:“凌哥,你要給小初留點個人空間。人好好一學霸,被你天天粘著,還剩多少精力學習。”
“嗯?”祁凌挑眉,“談戀愛會影響學習?”
“對你倒是不會,你那成績再怎麼影響都沒戲。小初在我們老師口中,那可是一只腳已經踏入了名牌大學,你別把人家給拽回來了。
”
祁凌想了片刻,微皺眉,覺得這倒是個問題:“那你看到我初沒?”
“千里尋夫嗎操,”池子喬笑得一臉無奈,真他媽執著,“他沒經過我們班門口,所以估計沒去你們老大的辦公室,其他科任老師的辦公室你去看看,沒準問問題去了。學霸都這樣。”
祁凌當然不知道還有這操作,追著老師問問題這種事,再過一百年他都干不出來。
“那我再去看看。”祁凌轉身準備下樓。
池子喬忽然喊道:“哎,凌哥,圣誕節怎麼過?”
“圣誕節?”祁凌不知所云地轉過頭,“你們什麼時候也開始關注這種節日了。”
“不是我關注,”池子喬說,“軍兒說今年你生日和圣誕節挨得挺近,以為你會把圣誕節和生日派對安排在一起。”
“我都多少年沒過生日了。”祁凌轉頭往樓下看了幾眼。
“現在不一樣嘛。”池子喬說得意味深長。
祁凌挑眉看了他一眼,沒說話。過了會兒,發現白軍也看著自己的時候,祁凌松口道:“真他媽沒見過你們這種逼別人過生日的,什麼朋友。”
“朋友圈連贊都不點的朋友。”
池子喬見目的達到,咧嘴笑開。白軍配合地點點頭,問:“那這次圣誕節?”
“行行行,”祁凌轉身往樓下走,舉起手背對著他們揮了揮,“安排好了通知你們。”
池子喬說:“提前生日快樂!”
祁凌多年沒過生日,被逼無奈:“拉黑吧,有事漂流瓶聯系。”
祁凌幾乎快翻遍整個校園,造訪了每科老師的辦公室。老師們以為他突然開竅,準備發奮向上好好學習。
沒想到祁凌開口第一句:“老師,狄初來過嗎?”
老師禮貌而不是尷尬地微笑:“沒有。
”
最后祁凌回到教室,座位上依舊沒人。
到底哪兒去了?
程司從寫完作業,正在享受課間加餐,面包都快啃成渣了。
祁凌:“管家婆,好好吃。”
“唔……我又怎麼了。”程司從費勁把面包咽下去,“初哥沒找到?”
“沒找到。”
“微信?”
“發了沒回。”
“該不會被綁架了吧?實際上他是某世界級財團的落魄大少,隱居到此終被不法分子找到,然后綁他撕票?”
“滾,傻逼。”
而實際上,狄初從祁凌去廁所后,突然想起一件事,招呼也沒來得及打一個,就去了學校廣播臺。
一般來說,不管學校大小,至少會有一個廣播室。幼兒園小學歸老師管理,上了初中高中大學,廣播臺便基本上算是學生的天下。
每天下午晚餐時間,會播放各種流行樂或者新聞,有時播音員還會念讀者來稿。隨著時間推移,播音臺主辦的內容越來越豐富,其中不乏給過生日的同學點歌。
狄初找到廣播臺的管理學生,說明來意。本以為會比較艱難,沒想到對方一口答應下來。
理由是:初哥你長這麼帥,還這麼有情有義,什麼都對!
狄初不點歌,他想干點別的。更有意思的事情,更文藝更浪漫一點。
回教室的路上,狄初一直在想,什麼時候自己也變得喜歡搞點小驚喜了。
而當他回到教室,看到桌上一張A4紙,上面洋洋灑灑地寫著幾行字:
這世間的情愛有十分,日月星輝各占一分,你的名字占據六分。
而你。
于我來說,你就是愛情本身。
狄初看著落款人:男朋友,不由得笑了笑。
果然是戀愛惹的禍。
作者有話要說:
①解釋一下,寫了凌哥坐過山車,他慫了。今天干完拍攝,被拖去坐飛樂園的繞山·真·過山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