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世界的門,留給你的寵愛別走得太快。”
祁凌剛唱完末句,江邊轟轟傳來幾聲巨響,上百發煙花同時升空,在夜幕中綻放出最奪目的模樣。
七色霓虹光照亮整片天空,群眾的注意力很快被拉走。
祁凌趁著所有人轉頭的那一瞬間,俯身捧住狄初的臉,吻在狄初下意識閉著的眼睛上。
后臺循環的音樂剛好放到:吻過你的眼睛,就無畏的青春。
祁凌笑了一聲,狄初睜開眼,不知是被煙花盛會的氣氛感染,還是被祁凌瞳孔里的一抹深情撩撥,只覺心跳驟然加快。
砰砰砰,一聲一聲,又沉又穩,如一次一次在空中炸開的煙花那般。
背對他們的群眾還沉浸在壯觀的煙花中,狄初忽然伸手勾下祁凌的脖子,毫不猶豫地吻了上去。
——你說,喜歡一個人該是什麼感覺?
——乍見一驚歡,久處仍怦然。
一次又一次的,怦然心動。
作者有話要說:
注:“*”
①《推開世界的門》凌哥唱的歌,老七強薦。
②“是誰來自……廚房與愛” 《揪心的玩笑與漫長的白日夢》 一首歌。
③今天干完拍攝的活,為了追一抹晚霞,老七我拔足狂奔一千米,照片拍到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回來的路上,有兩個霓虹小哥哥在滑滑板,老七本著要在年輕人面前裝一回逼的心態,上前說:“哥們兒,玩玩兒?”
小哥很好心地借給我。
結果我……不說了,結果你們懂的,差點門牙又沒了。
我走的時候,另一個小哥哥使勁兒地笑,估計覺得我是個傻子吧。
(堅強的微笑
第68章
經游樂園一戰,祁凌沒多久便出院了。
馬不停蹄地趕回學校,只因狄初說還有半個多月期末考試,必須好好復習,您自個兒在醫院呆著吧。
祁凌麻利地從病床上跳起來,只差下樓跑兩圈,證明自己身體倍兒棒。火速辦完離院手續,狄初看著祁凌冷笑一聲:“原來都是裝的。”
祁凌一愣,感覺自己落入了什麼圈套。
祁正雄和高春麗前幾天跟他們視頻聊天,說到今年春節讓狄初去N市,一家人團圓。
狄初沒有考慮,搖頭拒絕了。
“家里還有奶奶和妹妹,大年三十得陪奶奶過。”
高春麗也沒考慮:“把你奶奶和妹妹一起帶來啊。”
狄初猶豫片刻:“阿姨,沒有理由的。”
高春麗瞬間就明白了,沒有理由的,拿什麼理由說服奶奶去陌生人家里過年?我同學的爸媽邀請我們,我房東說想跟我一起過年?
還是說,奶奶,我交男朋友了,他爸媽也挺喜歡我的,今年一起過春節吧。
可能嗎?
“不好意思啊小初,”高春麗抱歉地笑笑,“阿姨以為你奶奶知道你們的事。”
狄初笑笑,沒說話。
他不敢冒這個險。
雖說溫瓊芳是個挺有知識,心胸寬闊,思想也不封建迂腐的小老太,但兩個男生談戀愛的事兒,她也不一定能接受。
萬一溫瓊芳氣出個好歹,怎麼辦?
狄初沒想過,也不敢想。即使狄初知道,自己一天不對溫瓊芳坦白,相當于祁凌在自己家人面前,就一天見不了光。
可他沒有辦法,很有可能這輩子都無法告訴溫瓊芳自己喜歡男生;很可能這輩子溫瓊芳都無法理解或接受同性之間的戀情。
但也有可能溫瓊芳能接受,一切都是未知的。
狄初習慣了做什麼事都能使最壞的情況在掌控范圍內,而這件事就是個死結。
說出來,可能接受,可能不接受。接受還好,不接受就很糟。
但狄初不希望任何糟糕的情況發生,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說。
瞞能瞞一輩子麼。
不知道,只有先瞞著再說。
立冬之后,幾場秋末冬初的冷雨淋濕大地,溫度驟降,寒潮以勢不可當的姿態從北國席卷到南方。
狄初坐在教室里晨讀,祁凌趴在課桌上補覺。冬天天亮得晚,同學們陸陸續續到達教室的時候,天才蒙蒙亮。
狄初和程司從點燃的學習氣氛,并沒有從夏天燃燒到冬天,原本缺心眼設想同學們學習熱情能高漲似冬天里的一把火,現在全數落空。
天氣太冷,不想起床,集體天天踩點壓線,早自習成了睡覺的好時機。
秋天還能書聲朗朗,到了冬天,晨讀便只剩下稀稀拉拉幾個人。
缺心眼巡視一周,本著讀不讀書看個人的思想,沒有打斷任何人補覺。
狄初坐在窗邊,教室里越來越溫暖,玻璃上蒙著一層霧。祁凌趴了會兒,脖子不舒服,不耐煩地支起身來,雙眼放空地盯著狄初。
狄初背了幾首詩詞,用余光瞟了幾眼祁凌:“看什麼呢。”
祁凌大抵還沒從睡夢里醒來,過了半分鐘才慢悠悠回道:“還能看什麼,看男朋友。”
“你要實在起床困難,以后就別陪我起那麼早了。”狄初翻開書,在文具袋里扒拉著找紅筆,“等你睡醒再來學校也一樣。
”
“不一樣,”祁凌說著說著有趴下去,“哎操,這作息時間設計地極不合理。七點半上早自習,腦子都還沒清醒,讀個屁的書。”
“讀著讀著不就清醒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