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孩子固然按部就班,墨守成規,容易管教。但也就失去了更多的可能性,屬于每個人獨特的可能性。
神的孩子,都是不一樣的。
他們用自己的方式,在這個世界上閃閃發光。可能有的人生活上一塌糊涂,有的人成績不堪入目,有的人不漂亮也不出眾,有的人埋沒在人群中如沙礫一般。
可我們不就是要去看到每個人的不同嗎,看到屬于每個人的亮點。這個世界上不缺星光,缺的是一雙溫柔的眼睛。
這是一個多元的世界,所有人都是神的孩子。
狄初想了想,接到:“叔叔,凌哥很厲害。真的,他有很多東西,都值得我學習。”
“互相學習,互相幫助,共同成長。這是我和他媽媽,對你們的期待。”祁正雄拉了拉衣服,“但是你們在一起的時間不長,往后要經受的考驗也不會少。有些話,叔叔想在這兒跟你談談。”
“您說。”
“既然都是年輕人,談戀愛受點傷,是必然的。小凌這孩子,總是外表強裝快樂,所有的痛苦磨難都自己一個人抗。無論以后發生什麼,只要不是實在沒辦法的事兒,別提分開。”
狄初一怔,說句實話,他從未想過某一天要同祁凌分開。即使是高考之后,他想的也是在不放棄自己的理想目標下,盡力追隨祁凌的腳步。
祁正雄說:“可能現在跟你們說這些有點難懂,但大意就是指,很可能某一天,人都會變。”
“人一直在變,’你變了‘的意思是,你現在不是我想要的樣子。或許有一天,你對小凌的狀態不滿意了,或者,他覺得你也不是他想要的那樣了。
叔叔始終希望,好聚好散。”
“如果真有那一天,完全可以看開點,這不僅是放過對方,最重要的是自我解脫。很多存在的痛苦都源于’喜歡拿自己的構想去安排別人的世界時所產生的格格不入‘。做人不能太固執,不能太認死理。如果有那麼一天,他不再是你喜歡的樣子了,那你再去找個喜歡的人,就好了。”
狄初聽得心驚,這些事,他真的是從未考慮過,從未認真細想。或者說,他不敢去想,也想不到這麼深。如今愛人就在眼前,感情正如火如荼。
誰會去想分別的事?
只有旁觀者能提醒他們,隨時保持清醒。
可是,狄初光是想到祁凌的那份溫暖那份霸道被別人享用,自己心里就有一萬個受不了。
怎麼可能拱手讓人。
不愿意,絕對不愿意。
狄初說:“叔叔,您能想象高阿姨和別人在一起的樣子嗎?”
祁正雄皺眉:“不可能。”
“對,”狄初堅定地對上祁正雄的眼,“我也一樣,不可能。說我孩子氣也好,說我不成熟也好。我知道您是在講道理而已,可我還是想說,不可能。”
盡管這樣做,這樣說,太像一個不懂事的孩子。
可只有孩子,才會對自己喜歡的事物那麼執著,只有孩子才有那顆赤誠之心,牢牢抓住自己所愛的東西,拼命不放。
成人是什麼,一個被年齡吹漲的孩子。*
而已。
那晚,祁正雄還給狄初詳細地講述了他們的家庭背景、財產等一系列問題。祁正雄告訴狄初,這些都是留給他們三人的,還有祁遲未來的妻子。
狄初問,您現在告訴我這麼多是干什麼。
祁正雄最后只意味深長地說了句,很多事都料不準,生死天注定。
那晚,祁正雄與狄初分別的時候,祁正雄將狄初緊緊抱了一下。
輕聲說:“狄初,祁凌以后就交給你了。”
交給你了。
狄初看著在病床上耍無賴不吃飯,硬要親親抱抱才愿意喝湯的祁凌,不自知嘴角掛著寵溺的笑。
“快點,喝湯。”
祁凌背過身去:“不喝。”
“你丫是不是脾氣漸長啊?找抽是吧?!”狄初把碗往床頭一放,“我數三聲。”
“你好久沒親我了!”
“才他媽多久?!三天有沒有?!”
“一天不親如隔三秋!三天不親就相當于過了九年!你沒人性啊!初初!”
狄初忍無可忍,俯下身子,拉住祁凌的衣領快速在他唇上貼了一下。
“喝湯。”
祁凌撇嘴:“就這麼一下。”
“別得寸進尺,小心老子把你揉馬桶里。”
“好好好,”祁凌坐起來,端過床頭的湯碗,“管家婆說明天組織班上同學來看我,被我拒絕了。”
“為什麼?”狄初抱臂站在一邊。
祁凌神神秘秘地說:“因為,明天我想跟你約會啊。”
狄初抽抽嘴角,看著祁凌已經好得差不多,依然在頑強裝痛的傷口。
他想,神他媽神一樣的孩子!
這絕逼是神經病一樣的棒槌吧!
約會什麼的。
狄初不自然地抬手掩飾了一下表情,好像……還挺期待的。
作者有話要說:
注:“*”
①成人是什麼,一個被年齡吹漲的孩子。——西蒙娜·德·波伏娃
②這一章有些道理可能有點深,老七寫得有點忐忑,是怕甜心兒覺得祁正雄爸爸講的太嚴肅。
可這些是以后你們戀愛后,父母或許會講給你們的事。
老七希望能在這里先給你們講一點,真心祝愿等甜心們遇上喜歡的那個人時,可以不用手足無措。
③明天約會,這倆白癡,老夫老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