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小凌要注意,醫生說過不易劇烈運動,等會兒哪里不舒服,記得叫醫生。”
祁凌相當干脆地說:“放心吧,媽。”
狄初紅著臉目送走這對驚天父母,轉手把房門關上,落鎖。
祁凌聽到鎖聲輕響,不由得笑了笑:“寶貝兒,真想做點什麼?”
狄初轉頭看著躺在病床上三級殘廢一樣的祁凌,冷冷地說:“這個時候把你上了,應該很爽吧。”
“來呀,心肝兒。”祁凌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不僅沒收斂,反而浪蕩地變著調撩撥狄初,“正面上,操我。”
狄初冷笑著走向病床,爽快地脫掉外套,單手一顆顆解開襯衣的扣子,一直解到胸前才停住。祁凌剛醒來沒多久,看到如此活色生香的一幕,差點控制不住自己。
“初……冷靜,冷靜。”祁凌咽了口唾沫。
狄初勾著嘴角:“冷靜什麼?不是想被。干嗎?”
“操,”祁凌往被子里縮了縮,“我現在腹部有傷,等我好了讓你爽。”
狄初開始解扣子,將皮帶抽出來,對折好拿在手里。祁凌簡直快炸了,這他媽傷得不是時候!眼前的狄初長發散落肩頭,鳳眸微瞇,面色還有些病態的蒼白,嘴唇輕抿。他的眉頭輕皺,一汪深潭的眼眸里盛著冷笑。
修長的脖子往下,胸口露出一大片。襯衣扎在褲腰里,一半隨著動作被扯了出來。
祁凌快要窒息。
“沒事,今天我讓你爽,你躺好別動就行。”狄初冷聲道,膝蓋跪上病床,單手撐在祁凌耳邊。他的另一只手探進被子里,明顯感到身下人呼吸緊促。
“寶貝兒,別,別。”祁凌想躲,剛移動身子,痛感立刻從腹部直抵頭頂。
“嘶——”
狄初呵斥:“別動!”
祁凌一愣,眼淚花兒都快出來了。
好歹老子傷殘啊,才醒啊,一點都不溫柔。你還兇我?!
“初初……嗯……”
狄初握住祁凌下身時,祁凌差點沒痙攣。他抬眼看去,順著狄初敞開的領口,能將衣服內所有的美好收歸眼底。
但是,這時機不對不對太不對!
狄初踢掉鞋子,跨坐在祁凌大腿上,有意避開傷口,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想爽嗎?”
“不不不,寶貝兒,我錯了。”
“我看你挺爽。”
“沒有沒有,寶貝兒,你看錯了。”
“老子操你大爺的!祁凌!老子看你打架打得夠爽啊!”狄初猛地一聲吼,直接把還想狡辯的祁凌給唬住了。
“能耐是吧,一挑六也敢是吧,對方拿刀拿棍你也不怕是不是!?祁凌,你他媽太狠了!你真出事了,我怎麼辦!那一刀下去捅到要害怎麼辦!你有考慮過我嗎?!你個混賬玩意兒!”
“下次老子就等你死!別死我面前!”
祁凌一時間拿不準這到底是在心疼他,還是真咒他死:“寶貝兒,我錯了。那天那情況,沒辦法嘛……”
“沒辦法?你不知道跑?不知道報警?你就是覺得能耐!覺得自己能打!覺得你祁凌天下第一是不是!”
祁凌住了口,他承認,當時只看到對方拿甩棍,并沒想那麼多,以前一挑幾也不是沒干過。這次確實有點倒霉,陰溝翻船,栽了。
祁凌找不出借口,只能從被子里把手拿出來,撫上狄初的臉。
“我錯了,寶貝兒。再也不會了。”祁凌說得有點哽咽,他做事一向沖動,很少會考慮后果。沒想到讓狄初如此擔心,感覺自己真的挺混賬。
狄初把頭側到一邊,胸膛因激動還有些起伏:“祁凌,哪天你要真死在外面,我不會給你收尸的。
”
“沒有下次,我保證。”祁凌輕聲說,手指扣著狄初的下巴,把對方的臉轉回來。
狄初眼眶紅得像兔子,原本冰冷的笑意被委屈替代。
“你就沒考慮過我麼,你要出了事,我怎麼辦。”
“我才剛對你產生依賴,你不能這麼任性。”
“你不能丟下我。”
“祁凌,你沒了。我怎麼辦。”
一行滾燙的眼淚滑到祁凌手上,祁凌覺得心都碎了。
太他媽混了,以前自己怎麼惹那麼多事兒。如果自己沒有那些過往,現在遇到狄初,就該是干干凈凈的樣子。
不會給他帶來這麼多驚慌恐懼,不會讓他覺得難過。
祁凌頭一回對自己的過往產生了極大的悔意,怎麼能這樣呢。
看到自己心尖上的人落淚,祁凌快要溺斃在悲傷里無法呼吸了。
“初,抱抱。”祁凌輕聲說,“快點,抱抱我。”
狄初再也端不住架子,俯身下去,弓起脊背,盡量避開祁凌腹部的傷口。
腹部疼,可狄初在哭,所以心更疼。
狄初雙手環住祁凌的脖子,頭埋在對方頸間。祁凌擁住狄初,側頭在狄初耳邊吻了一下。
兩人氣息交織,如膠似漆。
祁凌蹭蹭狄初:“寶貝兒,抱抱。”
“再也不準這樣了,”狄初甕聲甕氣地說,“我他媽都要擔心死了。”
“保證,我保證。”祁凌看著天花板,眼里滿是難受,“再也不讓你擔心了,心肝兒。”
“拉鉤。”狄初沒有抬起臉,只是將小指舉到祁凌面前。
祁凌啞然失笑,鉤上小指:“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變了就……”
“變了就怎麼樣?”狄初直起身子,定定地看著祁凌。
祁凌大方地回視,窗外夕陽斜照進病房。光影將病房分割為一明一暗的兩邊,殘陽在祁凌深深的眼睫里投一下片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