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還有理是不是?”狄初把毛巾掛上,“那成,以后每天早上分開走,你慢慢來。”
“我不。”祁凌猛地攔住狄初的去路。
“操,你讓開,快點,來不及了。”狄初極其想一腳踹上去。
祁凌偏不:“你親我一下。”
“找死是不是?”
祁凌低頭快速在狄初臉上親了一口,滿嘴泡沫糊在狄初嘴角邊,祁凌轉身就跑。
狄初俯身打開水龍頭把泡沫清洗趕緊,拔腿追了上去:“祁凌,你玩了!你今兒就是蹲馬桶里漱口老子都不會放過你!”
兩人吵吵鬧鬧出門的時候,已經快七點了,七點十五分預備鈴,七點二十準時早自習。
“媽的,時間這麼趕。”狄初背著包往電梯走,祁凌跟在后邊把面包往包里塞。
“昨天電瓶車充電了吧。”狄初站在電梯里看著祁凌,滿臉“你要敢說沒充,老子今天非把你夾在電梯門里”的信息。
祁凌拿著車鑰匙轉了兩圈:“保證電力充足!”
兩人騎著騷粉電瓶到達學校時,還差三分鐘打上課鈴。實際三中管得并不嚴格,哪怕打完預備鈴,還有很大部分高一高二的學生在校門口晃悠。
但自從進入高三,特別是高三上期即將結束的這段日子里,缺心眼不知是哪根筋突然開竅,狠抓遲到現象不放松。
按祁凌的吐槽來說就是:您哪怕上課多叫醒幾個睡覺的,也比抓這一兩個遲到的強。
但缺心眼手拿菜刀,滿臉兇狠的橫肉,裝作慈祥一笑:老子樂意,為了你們學習好,你們感動嗎?
一班同志們看著亮晃晃的菜刀,只得擺擺手:不敢動不敢動。
而作為學校風云人物,祁凌和狄初第一次共騎騷粉小電瓶到學校時,如狄初曾經所想,當真掀起了軒然大波。
一時大家都知道他倆真的好上了,二是大家都很好奇這騷粉色是誰的愛好,三是認為時代該變了,基佬紫已變成基佬粉。狄初對于總是和祁凌一起空降熱搜這種事,已經見怪不怪了。
“至少這樣不怕偷。”祁凌三步并做一步地往樓上沖,緊跟狄初身后。
狄初一邊看時間,還有一分鐘,一邊往身后豎中指:“偷你車還管他媽顏色?智障。”
“這你就不懂了,”祁凌追上狄初,伸手在他屁股上摸了一把,“把我倆的名字往上一刻,誰敢偷?打他!”
狄初被摸得尾椎骨發麻,昨晚這丫干的好事還沒過,后面隱隱不舒服。狄初忍了一下,還是沒忍住連續幾天被壓的不爽,抬腳踹上祁凌的屁股。
“你他媽還摸!”
祁凌被踹地往前踉蹌好幾米,一臉不可置信地回頭:“踹得這麼狠!”
“老子沒讓你斷子絕孫就算好的了。”
兩人罵罵咧咧地踩著預備鈴從后門溜進去,缺心眼站在講臺上眼睛賊尖:“狄初!又是踩點又是踩點!你以為你打游戲還按時打卡是不是!不要以為某一次考好了你就飄飄然!飄能飄天上去?明年考好了你再跟我得瑟!”
狄初莫名其妙地走到自己座位上,小聲吐槽:“我操,缺心眼又只罵我。”
祁凌把早餐從包里拿出來,放進桌斗里,小聲說:“我這成績已經是那出了窯的磚,定了型的。狄老板您可是現在炙手可熱的角兒,吼兩嗓子教學樓抖三抖的大人物。老大不盯著你,他還能盯著程司從不成?”
前邊早讀的程司從驀地回過頭來:“凌哥,你這踩一捧一的做法太不上道了吧?”
“道?”祁凌冷笑一聲,“你跟我講上不上道?”
狄初看程司從都被欺負怕了,笑著拍拍程司從的肩膀:“管家婆,好好看書,別理他。”
程司從幽怨地看了他倆一眼,慢騰騰地轉過身去繼續背書。
祁凌把牛奶拿在手里試了試,還是熱的,插好遞給狄初:“趁熱喝。”
兩人把書立起來,將面包放在桌子上,一人拿一盒牛奶躲在書后吃早餐。
“這種欲蓋彌彰的做法真腦殘。”狄初啃了兩口面包,發現缺心眼直勾勾地盯著他們,嘆口氣把書放下攤在桌上,“吃快點兒吧,盡快結束戰斗。”
祁凌不拿缺心眼當一回事:“你和程司從什麼時候這麼好了,以前都沒見你幫他說話。”
狄初咧嘴一笑:“在你離開的日子里。”
“操,”祁凌有點樂,“說得就像你倆背著我做了啥似的。”
“那我要做了呢?”狄初翻著書,掃視知識點。
祁凌幾口把牛奶喝完,吸管吸空的聲響特大,側身對著幾米外垃圾桶瞄準,出手后看都沒看一眼。
牛奶盒在空中劃過弧線,精準入桶。
“如果他真敢,哪怕是你強迫他的,我都得把他滅了。”祁凌說。
狄初無視他裝逼耍帥:“那我呢?”
“你?”祁凌想了想,湊到狄初耳邊輕聲說,“我還是對操哭你更感興趣。”
“滾。”狄初閉閉眼,就知道這玩意兒說不出什麼好話來。
早自習臨近下課的時候,缺心眼拍拍講桌,總算把一群烏合之眾的魔音給壓了下來。要說一班背書盛況,堪比五千只鴨子同臺叫喚。
要多亂有多亂,有多難聽有多難聽。
畢竟有人背書他不靠讀,靠的是一字一句如古人吟誦,尾音能拖六七秒;有人背書不靠念,靠的是Rap功底,水平直逼XX有嘻哈;而有人還能唱,一首《蒹葭》唱得伊人想投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