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怕不是個傻子吧?”狄初哭笑不得,“那是讀者來信寫的故事,我幫她潤色加編輯,然后發表。你沒看文末的原稿:XXX;編輯/圖文:作者。”
祁凌愣了愣,拿起手機刷刷刷往下翻,哦對,還真是。
“嘖,”祁凌突然覺得自己頭頂發光像傻逼,“嘖嘖嘖。”
“賣醋的吧?”狄初好笑地看著他,“這味兒酸的。”
祁凌背對陽光坐著,看著狄初被暖光照亮的臉,真好看。
“初,我想啵啵。”祁凌突然嚴肅地說。
“啵……啵你媽嗨啊!”狄初樂了,“哪兒學來的這些詞,神經病吧。”
“我不管,我要啵啵。”
祁凌作勢往前撲。
“操操操,離老子遠點,你他媽剛起床都還沒漱口!”
“你嫌棄我?!”
祁凌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這日子沒法兒過了,狄初,你嫌棄我沒漱口?”
“靠,”狄初笑得歪靠在沙發上,“那你去找只母猩猩,它就不嫌棄你。”
“不是,操,嘖嘖嘖。狄初,人心啊!我都沒嫌棄過你起床沒漱口的時候!”
“老子沒漱口前親過你了麼?”
“那下次讓你親唄,”祁凌說得理直氣壯,“你今天先讓我親一口。”
“滾滾滾,”狄初笑得沒力氣,連推祁凌的動作都有點半推半就。
祁凌用力將狄初的手腕握住,兩人在單人沙發上扭打起來,雙腿擠在一起動不了,全靠上半身過招。
狄初被鉗制,祁凌趁亂在他臉上偷親一口,趕緊跳起來。
“不啵啵我親臉總行了吧?”祁凌一臉“我他媽好可憐男朋友不讓我啵啵”的宛如喪偶般的沉痛。
狄初從床上把書拿回來,又坐回沙發上繼續看:“快去洗漱,今下午出門一趟。”
“出門?”祁凌穿好半夜睡覺莫名其妙脫光的衣服,“去哪里?你不是說不出門麼。
”
“送你火葬。”狄初冷笑。
“操,初,還能不能行了?”
“行啊,小爺我多行,你昨晚還不知道麼?”
“嘖嘖嘖,用體力的又不是你。”祁凌靠著門框笑,虎牙若隱若現。
狄初微瞇眼,笑得更冷:“要不今晚我運動運動,讓你體驗一下?”
祁凌一頓,吞口口水:“寶貝兒,我錯了。”
狄初嘆氣:“滾去洗漱。”
“不是,今下午真出門啊?”
“不想去就算了。”狄初說。
祁凌咬咬牙,果然他男朋友就是又煞又威又繞指情柔。
祁凌跑去浴室洗漱,狄初看了看書桌上的臺歷。上面從十月二十一號開始,就在不斷地畫紅叉。每天畫叉,多一個表示離祁凌去N市參加音樂會的日子又近一步。
其實他倆說不準祁凌算是回N市,還是去N市。畢竟那是他的出生地,父母都在那里,但又成長在縣城里。
狄初倒是覺得用“回”這個字更貼切,有些人生下來就是不同的。只要你天生是天鵝蛋,就是生在養雞場、成長在養雞場,也沒什麼關系。
所以這樣的人去到屬于他的地方,理應用回歸一詞。
兩人前不久也有聊過這個話題,祁凌本打算參加完音樂會就走,但狄初建議他還是回去看一下父母。
“他倆活得好好的,有什麼好看的。”
祁凌吃著面,把自己碗里的牛肉夾給狄初。
“不是有沒有什麼好看的,這子女的基本禮貌吧。”狄初說,“能不能別給我夾肉?我感覺最近長胖了。”
“完全沒胖我保證,”祁凌伸手在狄初腰上摸了一把,“我感覺瘦了。”
“喲,一掌丈量伊人是否衣帶漸寬?”
“可不是嘛,這心疼得我的。”祁凌揚起笑臉。
“祁凌。”
“嗯?”
“別笑,”狄初說,“牙齒上,菜葉兒。”
“操!”
狄初用筷子敲敲碗的邊緣:“別跟我轉移話題,去看看吧,你不也好久沒見到父母了麼。”
狄初一向不愛管別人家務事,又不是閑得慌,別人的父母,想怎麼相處輪不到外人多嘴。
但祁凌家庭感的缺失與他和父母相處時間太少是有很大關系的,既然現在有機會,可能多見幾面,說說話,也許能好一些。
自己的父母是回不來了,但祁凌的父母還在。
他們兩人之間,能有一人再享受到父母之情,看起來都不會太苦。
祁凌用筷子夾起碗里的面,又放下。最后低頭塞進嘴里,含糊地說了句:“唔……行,有時間我去看看。”
“嗯。”狄初伸手越過桌子,用指尖在祁凌的臉頰上輕輕劃過。
祁凌抬眼,深深的眸子定定地看著他:“別亂摸,你這一撩我,我就容易起反應。”
“靠。”狄初踹了祁凌一腳,“你他媽是狗嗎,隨時隨地逮哪兒都發情。”
“不,你不能污蔑我。”祁凌說,“我只對你發情。”
狄初冷笑:“再亂說話以后甭想吃面。”
祁凌嘆口氣:“那行吧,我下面給你吃。”
“操?!”
狄初把書關上,那天兩人說起祁凌父母的話題,祁凌最后雖然勉強答應了,但給狄初的感覺并不那麼踏實。
其實也能想通,或許最后祁凌還是不去,也無可厚非。自己并不能強求對方做什麼,只能把自己認為好的建議提出來,最后決定權依然在祁凌手上。
狄初看了眼日期,沒記錯的話,應該是今天。然后又抬眼看了看日歷,距離祁凌去參加N市音樂節還有三天時間。
狄初低頭看著書的封面,拇指在磨砂的書面上輕輕滑動,暖陽碎在他的眼睫上,眸子里又穩穩地盛了一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