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最纏綿的擁抱,要戀人最甜的唇。
站在神山頂上,他握著狄初冰涼的手,久久不愿松開。
祁凌當時默默許愿,我愛這個人啊,天地為鑒,神山為證。
從此往后他能與身邊這人,四海為家。搭頂帳篷就過夜,深夜望銀河閃爍,篝火熄滅時去睡覺,第二天又爬起來看壯闊的日出。
從此往后,他能與這人攀登等多的山,走更多的路。走完這座山,還有更多的山海等著他們。
萬水千山當伏筆,終于遇上來遲的你。但已經夠滿足,畢竟淺喜似蒼狗,深愛如長風。
狄初又叫了一聲:“凌哥。”
祁凌緩緩壓下身子,手指帶著濕滑探入那一室隱秘。狄初的濕發很亮,眼睛很亮,一張嘴像多汁的糖。
“嘶……”狄初咬了咬唇。
祁凌分開狄初的一瞬間,疼痛驟然劈下。狄初弓起腰身,哼了一句。祁凌已無心其他,瀕死相抵,抵到一處反復研磨。
狄初牢牢將祁凌抱入胸膛,一穴暖濕將對方包裹。
“嗯——”
還不夠,不夠深入,不夠靠近。
兩人幾乎要血肉相和般的廝磨,要滅頂之災般的饜足。
狄初唇邊流出一聲聲細碎的呻吟,下意識擺腰迎合。祁凌握住他的腳腕,小腿細長,一絲一毫都在叫囂著年輕激蕩。
祁凌吻上狄初的額頭,眼睛,臉頰,最后落到唇上。
如獲至寶。
祁凌緩緩挺身,動一動,狄初霎時覺得百骸俱散,喉嚨間不經意流出細微的嗚咽。
狄初盡量容納著祁凌巨大的火熱,電光般的快感蝕骨綿長。
“快……快點……”
“寶貝兒……”
兩人在顫抖中抱緊對方,爆炸性的快意之后如從云端墜地。
身體反復沖撞如浪潮排擊在海岸邊的懸崖之上,一層層激起雪白的泡沫然后歸于平靜。
這一夜,欲望的達摩克利斯之劍下墜,潘多拉盒子大開,狄初終成祁凌內心的阿喀琉斯之踵*。
雜亂的喘息漸漸消失,一室靜謐。兩人身上的汗水慢慢變涼,床單上一片濕黏。
窗外的風吹得呼呼作響,雨還在下,對面高樓上的霓虹穿過玻璃窗。
“初初,”祁凌靜靜抱了會兒,激烈跳動的心臟好不容易平緩下去,“是不是早就打算好的?”
“你猜。”狄初窩在祁凌懷里,抿著笑意。
祁凌側頭輕輕咬了咬狄初的耳朵:“你都把我弟打發走了,肯定居心叵測。”
“哦。”狄初說,“那你好吃虧哦。”
“嗯,有點。”
“啥玩意兒?”狄初不可置信地推了一把。
祁凌緊緊抱著他:“還沒吃夠。”
“滾蛋。”
兩人笑做一團,樂得像兩個智商被門擠掉的傻逼。
祁凌拉過狄初的手,一吻印在手背上:“心肝兒,我真是愛慘了你。”
“別,愛個人還慘不慘,聽起來瘆得慌。”狄初坐起來,“洗澡吧,也不知道幾點了。”
“一起。”祁凌跟著坐起來。
而這個“一起”,注定狄初今晚無法安眠。
祁凌硬是軟磨硬泡,半逼半誘拉著狄初來了個浴室驚情。
花灑唰唰的水聲掩著隱忍的呻吟喘息,狄初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從臉頰紅到脖頸。雙手抓著洗漱臺才不至于跌落,每一次撞擊都弄得他眼圈發紅,聲音嘶啞。
“出去出去!”狄初一手拍在鏡子上,朝身后的人大吼。
祁凌簡直是無師自通。
不僅沒停下動作,反而更深,俯下身舔在狄初耳邊:“舒不舒服?”
狄初認命地閉閉眼:“慢一……”
身后人律動更快,宛如從天頂灑下一片圣潔的光劈開黑暗。
第二天清醒的時候,狄初睜開眼,不太適應自然光,感覺沉睡了一個世紀那麼久。祁凌照舊靠在床頭玩手機,精神抖擻。
狄初翻了個身,腰間的酸麻霎時席卷全身,疼。
“操。”狄初罵了句。
祁凌趕緊放下手機傾身過來,伸手揉揉狄初的腰:“是不是很難受?”
“你他媽畜牲啊,有你這樣的?”狄初對昨晚簡直不堪回想,祁凌一開葷就跟他媽的驢轉磨一樣停不下來!
折騰死了。
祁凌舔舔唇:“主要是你勾引我。”
“操?”狄初要不是腰腿酸痛,鐵定一腳把這操蛋東西踹下床去。
兩人躺了會兒,狄初緩過精神來,坐起身靠著祁凌:“凌哥,跟你說個事。”
“嗯。”祁凌把手機放下認真地看著狄初。
“N市音樂節,你去參加吧。”
狄初說。
祁凌一愣,很快把前因后果聯系起來,腦子靈光地和學霸有一拼:“所以……你昨晚那麼熱情,是想跟我說這個?”
“滾,”狄初拍了他一下,“也不……不全是。”
祁凌轉過頭沒說話。
狄初拉過祁凌的手,兩人坐在床頭,剛好能透過玻璃門直直看到祁凌房間內的陳設。
“你跟我說說,你房間里最多的東西是什麼?”
祁凌慢慢開口:“樂器,樂理書,譜子。”
“為什麼不是畫紙不是泥雕不是衣服。”
“因為熱愛。”
狄初點點頭,讓祁凌轉過頭來看著自己:“既然熱愛,就去追。”
“凌哥,這是你家,也是我家。”
“我保證,哪里都不會去的。所以啊,祁凌。你就安心去追逐吧。”
祁凌心尖都在抖,顫得稀里糊涂地泡在蜜罐里一般。
人這輩子,總是要為了夢想瘋狂一次的。
如果在這路上只能對你說幾個字,我想應該是——斗酒十千,肝膽同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