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凌幾乎是在那一瞬間——呼吸暫停,無可救藥。
好sexy。
祁凌唰地站起身,想說:媽的,回家!
舞臺上的王立拿著話筒大吼:“凌哥!過來!唱歌!”
祁凌一愣,還沒來得及拒絕。一群酒鬼集體拉他上舞臺,一首《斯德哥爾摩情人》霎時點燃全場!
祁凌不得不接過話筒繼續唱:“也許早已不覺窒息想投降,舔盡你贈我的一額汗,也許早已適應就此跟綁匪同床,誰料你,誰料我,能合作到愛死對方。”
王立不甘示弱人來瘋一樣,一手拿著酒瓶一手拿著話筒。
臺下喝醉的人群跟著搖擺,邊唱邊跳集體嗨趴。
狄初坐在卡座上,看著夜場那端火花四溢瘋狂至極,自己獨坐一片寂靜。他靜靜地看著祁凌在舞臺上呼風喚雨,一抬手,便永遠有人為他尖叫。
有些人,天生適合舞臺。
狄初給自己又到了一杯酒,感覺身邊有人落座。狄初有些驚訝,這時候正常喝多的人都應該圍在舞臺下為祁凌瘋狂,怎麼會有人坐過來。
狄初側頭,借著酒吧昏暗的燈光打亮此人。
黑襯衣,休閑褲,身材很好腰板筆直,耳釘流光,成熟穩重。長得挺帥,收拾精致,卻沒有半點油頭粉面之感。
二十出頭的樣子。
狄初往一邊挪,喝酒沒說話。
那人倒是不客氣,伸手過來:“你是小凌的男朋友?”
狄初瞳孔一縮,小凌兩個字可不是隨便誰都能叫。
“是啊,有事?”狄初笑著對上眼。
“周揚。”
“狄初。”
周揚給自己倒了杯酒,完全沒尷尬:“之前有聽到消息,不過不敢確定。沒想到……小凌的口味是這樣?”
狄初微瞇眼,側頭盯著周揚:“關你什麼事?”
周揚笑笑:“以前小凌喜歡的不是你這樣的男生。太嫩,他呢,喜歡……”
“你這種?”狄初打斷對方的話,喝了口酒。
周揚大方點頭:“是。”
“所以你現在是來哭喪的?哭給誰看?”狄初笑著說,“哭給祁凌看?”
周揚一愣,沒想到狄初挺刺。
唱歌的祁凌沒注意到這邊,眾人齊唱著:“也許早已戀上共綁匪苦海慈航,情欲要被你勒索,也許有助刺激心臟。”
激蕩的音樂鏗鏘的鼓點,酒吧里意亂情迷。
周揚喝了口酒,嘈雜的空間里人聲鼎沸,而周揚說出口的話卻擲地有聲。砸在狄初的耳膜里宛如驚雷,仿佛一把利刃刺穿神經。
“那你可知,怎麼伺候才能讓小凌爽嗎?”
狄初捏著酒杯的手背驟然青筋直冒,周揚嘴邊的笑意還沒散去。
兩人都沒注意到荒腔走板的歌聲已經停止,祁凌在臺上看向這邊時,臉色驟然一冷。
祁凌邁著長腿穿過人群,狄初抬眼看著他的少年一步步走來。
周揚剛想站起來向祁凌迎上去。
狄初猛地把酒杯往桌上一放。
“啪!”
夜場的虹光灑在每個人身上,狄初眼底的寒意散成灰燼。
他抬手指著周揚,冷笑一聲。
“你,滾一邊去。”
第45章
狄初抬手指著周揚,冷笑一聲。
“你,滾一邊去。”
周揚裝作沒聽見,伸手想搭上祁凌的肩,祁凌還沒來得及反應,狄初猛抬腿一腳踹翻周揚。后者整個人“哐”的一聲栽倒在地上,連鎖反應碰倒的酒杯噼里啪啦摔下桌子,在濺起的透明液體里,偌大的酒吧霎時間鴉雀無聲。
祁凌上前拉住狄初:“初,你……”
狄初甩開祁凌的手,居高臨下地看著周揚,冷聲道:“我的人你他媽也敢碰?祁凌,你別拉我,信不信老子連你一起打。
”
祁凌皺了皺眉:“別打了——”
“你護他?”狄初轉過頭來,微垂的眼里盡是瘆人的寒意。滿腦子周揚說的話,你知道怎麼讓他爽嗎,你知道他喜歡那種類型嗎,你知道……
知他媽逼!
周揚從地上爬起來,輕描淡寫地揉揉被踹的地方,笑著坐在沙發上:“說你嫩就是嫩。”
祁凌臉色鐵青,王立帶著人趕過來。其他人一看沙發上坐的周揚,當即也不好多開口:“凌哥,帶著小初先回去。揚哥,今天大家出來都高興,別這樣。”
祁凌從鄰桌拿過兩個杯子,滿滿倒上威士忌,一杯移到周揚面前,一杯拿在自己手里。
祁凌虛空敬了一下:“周揚,今天鬧夠了,出門想怎麼走怎麼走。天南地北有多遠走多遠,愛哪兒哪兒,別來找我。”
周揚端著杯子湊在嘴邊,一口酒還沒沾唇。狄初走過去猛地踢翻他手中的酒杯,透明玻璃在空中劃過一道閃亮的弧線,砸在地上立刻成粉。
“誰也別走。”狄初回身指指祁凌,“坐下,今個兒把話說清楚。”
祁凌閉閉眼,伸手想攬住狄初的腰。狄初猛地后退一步,像被驚到的刺猬。
“別碰我。”
“初,我們倆有什麼回家說。”
狄初倒是氣定神閑地坐下了,轉臉冷冷地看著祁凌。少年眼里神光黯淡,密匝鑲了一圈的睫毛微顫:“什麼話不能在這兒敞開了說啊,你倒是解釋解釋。”
祁凌單手撐在桌上:“寶貝兒,你說。”
狄初喝了口酒:“這是第幾個?”
“什麼第幾個?”
“我問你,這種人,后面還有多少。你他媽一個個給我交代清楚了,今天出個傻逼,明天出個蠢貨。天天來我跟前跳,祁凌,你多能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