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親弟弟趕著見你妹呢。”祁凌笑得很欠扁,“你說他倆會不會……”
“你覺得祁遲敢?”
“不敢,”祁凌說,“他慫。”
狄初點頭:“不過如水要是喜歡你弟也還行,至少你弟比較靠譜。”
“有我靠譜?”
“祁凌,你他媽還要臉嗎?”
祁凌猛地把臉湊到狄初面前:“看看!好好看看!你就說!帥!不!帥!”
“操!”狄初嚇得笑出聲兒,“你他媽離遠點,老子抽你丫的信不信!”
好不容易到達二號村,期間司機無數次回頭看祁凌,差點沒把這禍害給扔下去。不過兩人的鬧騰倒是給車上的旅人帶來了一些活力,這個時間段出行的都是些中年叔叔阿姨,一個勁兒地說他倆年輕真好,青春無敵。
兩人從大巴車上下來,狄初帶著祁凌輕車熟路地找到丁多夏爺爺的青旅。
二號村很小,方圓百米也就十幾個旅店。有的旅店裝潢特文藝,有的特簡樸。而狄初偏愛丁多夏爺爺的旅店,因為老爺子是個嚴厲又溫暖的人。
令人出乎意料的是,狄初和祁凌辦理登記入住時,丁多夏爺爺不在,是個義工姐姐坐在前臺。
“哎!是你!”義工姐姐大喊一聲,“你,你就是那個樂隊的!”
狄初有些訝異,還有人認識祁凌?
義工姐姐指著祁凌像是發現新大陸。
祁凌笑著點頭:“嗯,Crush樂隊。”
“我妹妹好喜歡你們的啊!你們的演出視頻她給我看了好多次!真人比視頻上更帥!”
祁凌好像見慣了這樣的場面,把身份證推過去:“謝謝鼓勵,我們會繼續加油的。”
“下次N市音樂節你們會去吧?”義工姐姐一邊給他們辦理入住,一邊興致勃勃地說,“你們要去的話,我把我妹叫上。
”
“還不清楚,如果要去的話,大立會發通知的。”
狄初頭一回見祁凌這樣人五人六,說話有禮有節,態度誠懇端正。
完全沒有平時的流氓樣。
這次祁凌沒有多買床位,二號村的床位太緊張,預定的時候男生間只剩兩個床位了。
兩人走進房間,發現其他幾個床位上已經放了行李。說明人已到,不過現在可能在大廳里玩或者去登山了。
“你們樂隊很出名?”狄初把登山服拿出來,剛才站著沒插嘴,有些問題忍了一下,還是想問。
祁凌在談起樂隊時,眼里盡是榮光:“還行,都是些草根。現在網絡這麼發達,稍微宣傳一下,有點人氣就能混個臉熟。”
“那個音樂節?”
“哦,音樂節不一定去。”祁凌頓了一下,“不過有接到邀請。”
狄初明顯感覺到祁凌的猶豫,有些不對勁。按照祁凌這麼喜歡玩樂隊,這麼喜歡音樂的勁頭,居然會說不一定,而且還是在接到邀請的情況下。
“音樂節有幾天?”狄初把準備的保溫杯拿出來,走到飲水機邊接好水,給祁凌遞過去。
祁凌坐在床邊換上登山服,低頭檢查相機電量:“四五天吧,有前期準備,還有后期聚會,挺麻煩。”
狄初靠在門邊,“挺麻煩”這三個字是祁凌頓了一下后加上去的。怎麼可能會麻煩,有熱愛支撐,去做的又是自己喜歡的事情,說麻煩就太打臉了。
祁凌借由查看電量,實則是怕泄露眼底的情緒。狄初很敏感,心思細膩的人捕風捉影都挺厲害。
祁凌不知道怎麼開口解釋這個問題,應邀去音樂節的話,要去一周。
時間還是小問題,重點在于如果應邀,那麼他們舉辦了小型演唱會后,就得馬不停蹄地準備音樂節要唱的曲目。
本來祁凌打算演唱會后休息一陣子,好好陪著狄初上學,每天在學校和家之間兩點一線,過一段時間清閑日子。
祁凌想的也挺多,狄初還有暈血癥沒治療,父母的事對他的影響有沒有好一點。
祁凌現在能做的就是陪著狄初,不想離開這個人太久。他怕狄初出事,更怕出事的時候,自己不在狄初身邊。
所以,即使為了這個人放棄一場音樂節又如何。
雖然王立說過,這是一次在觀眾面前展示他們實力的好機會。
可機會能有狄初重要?
祁凌根本都不用考慮。
兩人莫名地沉默片刻,狄初很貼心地沒有再追問下去。
有時候不能太執著于一個答案,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追問方式太傷人。
“休息好沒?”狄初把水杯和巧克力放進背包里,“出發去短線。”
“走,帶我去看大好河山。”
祁凌抬頭揚起笑臉,把狄初的心都給暖化了。
從二號村到草甸還得坐一會兒觀光車,這回路上的興致完全不同。
樹林掩映下的溪流在山間奔騰,各種不知名的鳥類呼啦啦地從空中飛過。清冽的空氣夾雜土壤的芬芳,光是徜徉在這山林之間,就是一件夠令人心神弛蕩的事兒了。
從下車再到草甸,還有一段距離。
這段路上旅人明顯增多,路邊賣紀念品的當地人連成一串,從路口延續到后邊去。
“我操!初!初!松鼠!活的!野生的!這麼近!”
祁凌忽地大叫一聲,驚得狄初差點沒拿穩相機。
“能不能別這麼一驚一乍,沒見過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