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是那麼沒分寸的人?”
祁遲一臉看你裝逼JPG.
“我還以為你早就喪失理智了哦喲,色膽包天哦喲。”
“好好說話,找抽是不是?”
“好好好,說完了你趕緊走。”祁遲躺回床上,閉著眼醞釀回籠覺。
祁凌走到門邊,想了想回頭說:“錢不夠的話,就給你爸打電話,讓他預支。”
“我—拿—什—麼—理—由—啊——!”
“跟你爸說,他大兒子布置婚房。”
“操?!!!”
狄初和祁凌到達車站,時間剛好合適。
“需要買巧克力和士力架不?”祁凌說,“或者等轉車的時候再買。”
兩人正在過安檢,狄初看了眼后邊一長串的人潮,最終搖頭:“轉車的時候再買吧,現在拿著也是負擔。”
要去神山其實挺麻煩,先得在縣城坐車到隔壁市,再換乘班車,每次只有一班,要坐兩天。
祁凌想著坐車就蛋疼,第一天晚上要在康縣過夜,第二天還得接著坐七八個小時的車,才能到達神山腳下的小城。
不過看看身邊的狄初,祁凌內心又平衡了,管他媽坐多久吧,只要和這個人在一起,坐到天荒地老都無所謂。
從縣城到隔壁市的車程不算長,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聊天也就過了。
中午在市車站換乘班車,兩人決定到超市買點干糧。
“初,你不吃薯片,餅干總要吃吧?”
“我什麼時候說我不吃薯片了?”
“操!我倆剛做同桌那會兒啊!你什麼記性?!”祁凌接過狄初手里拿的礦泉水放進購物車里,“作為學霸,你這個樣子很讓人惆悵啊。”
“滾蛋,學霸的腦子從來不記這些。”
“祁大爺記事本,你值得擁有!”
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笑出聲來。
什麼鬼,好他媽幼稚!狄初撐著貨架使勁兒笑,差點沒把貨架上的零食給抖下來,祁凌蹲在一堆餅干前笑得快斷氣。售貨員站在不遠處盯著他倆,中二癌晚期少年在別人眼里就是純粹的傻逼。
買好東西回到車上,狄初從行李架上拿下背包,把風衣和蓋腿的薄毯子扔給祁凌。
“這麼熱你干嘛啊?”祁凌捧著這兩樣東西不知所措。
狄初坐下翻白眼:“等會兒空調低,在車上睡覺蓋著。你要感冒了去高原就是找死。”
祁凌嘿嘿一笑,厚著臉皮往狄初身邊蹭:“初,這麼關心我啊——”
“臉收收,膈應人。”
狄初不自覺地翹起唇角,宛如花開。
祁凌看得呼吸一滯,傾身上前快速偷吻。
“神經啊!”狄初一愣,耳朵都紅了。這他媽大庭廣眾的太刺激了。
祁凌坐在靠走道的位置,手肘撐在座椅的扶手上,不無得意:“真甜。”
狄初嘆氣,帶個智障兒童出來旅行真不容易。
班車準點出發,司機提醒系好安全帶,又嘮嘮叨叨地講了一堆注意事項。
一車旅人起初還興致勃勃,幾小時后,車上談話聊天的聲音逐漸減小。人們埋頭玩著手機或睡覺。
狄初把事先準備好的書翻開看,祁凌將頭靠在狄初的肩膀上。昨晚通宵沒睡,坐在車上這麼一搖,困倦感如潮水襲來:“寶貝兒……看什麼書呢。”
“《西西弗的神話》,加繆的。”狄初修長的手指翻過書頁,陽光從藍布窗簾透進來,灑在白皙的紙面上。
狄初拿著筆邊看邊勾畫,側臉認真專注。
祁凌垂眼盯著筆尖,睡意更濃:“在車上看書對眼睛不好。
”
“嗯,習慣了。”狄初聽出祁凌的倦意,調整了一下肩膀,方便他睡覺,“車上無聊看書打發時間,我又不近視。”
祁凌沒了聲,狄初以為他睡著了。
“加繆是誰……沒聽過。”
狄初一哂,這都困成什麼樣了,還在堅持聊天:“你沒聽過的多了去了,睡吧,別說話。”
祁凌嘀咕一聲,伸手從狄初后腰處穿過去,把人攬在懷里。
“我想跟你說話。”
“快睡。”
“我不。”
“聽話,乖。”狄初側頭靠著祁凌的頭頂,余光里全是祁凌勁道的眉,高挺的鼻梁,性感的唇。此時的祁凌又像個缺乏保護的幼獅,賴著狄初全然不撒手。
“你跟我講講書里寫的什麼……”祁凌閉眼輕哼。
狄初拿他沒轍:“ 就是一本哲學隨筆錄,論荒誕。”
“什麼黃蛋白蛋的……”祁凌說話的聲音漸小。
狄初默,對牛彈琴是彈琴人的錯,更何況是只棒槌牛。
“睡吧你!傻逼!”
狄初不再說話,祁凌靠著他逐漸進入睡眠。
司機放著輕音樂,聲音不大,整個班車里籠罩著舒適寧靜的氣氛。空調比較低,氣溫逐漸變冷。狄初合上書,輕輕將薄毛毯蓋在兩人身上。
祁凌均勻的呼吸在狄初耳邊響動,如春季第一聲驚雷,又如深夜靜淌的溪流。
狄初轉頭望向窗外不斷后退的景致,如洗的晴天,巍峨的群山。
人生如逆旅,你我亦是行人。
可如果身邊有了你,千山萬水我都去。
狄初輕笑著,拉過祁凌放在他腿邊的左手。
在流光肆意的金陽里,十指相扣。
作者有話要說:
①《西西弗的神話》:具有內在哲理上的完整性與系統性,主要論述構成了有規模和體系的荒誕觀。
②關于拍景,建議用尼康比較好,佳能拍人更有優勢。如果有甜心想咨詢單反方面的問題可以在評論里留言,會耐心給你們解答的~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