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廢話那麼多搞毛啊!拿胃藥!”
狄初但凡還有一丁點力氣,鐵定爬起來把祁凌開瓢。
曲曲折折吃完藥,過了一陣子,狄初才感覺胃部的疼痛緩解許多。
整個人虛脫地側躺在床上,黑發也汗涔涔地貼著臉頰。祁凌看著心疼,跪在床邊雙手互相摩擦,感覺溫度上去了,便將手掌心放進狄初衣服內,蓋在他的胃上。
“實在不行去醫院,或者我打電話叫救護車,你選。”
“不去。”狄初對于醫院的抵觸像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的。“你殺了我吧。”
“能不能別倔。”祁凌都快氣笑了,這人一生病耍起脾氣跟小孩似的。
最后狄初還是選擇了去醫院,再怎麼倔也抗不過痛。祁遲半夜三更被勒令起床幫忙的時候,一臉天要亡我。
“你敢告訴如水你就死定了。”
天蒙亮,祁遲正打算從醫院回去補覺,狄初叫住他只說了這麼一句話。
祁遲特想問問他哥,你他媽怎麼就喜歡上這麼個沒道德的玩意兒!
可他不敢,祁遲深知祁凌是可以為了美色六親不認的人。
簡直操了隔壁的大白鵝。
狄初自認倒霉,來到這里兩個月,躺著進了兩回醫院。
還是花式躺。
急診科醫生都快記住狄初了:“哎,是你,就是上個月被救護車拉進來的那個啥……”
“對,是我,被救護車拉進來的傻逼。”
狄初有氣無力地躺在病床上,任護士給他扎針。
“哎,姐,輕點兒,輕點兒。疼。”祁凌抱臂站在護士旁邊,一臉關心過度。
護士大姐一個利落的白眼:“扎的又不是你,你疼什麼。”
祁凌本來想說,你扎在他身,疼在我心。
又覺得太肉麻了,不好不好。
憋在心里沒說。
“要不要換個小針頭?這針頭有點大吧?”
護士大姐將針頭扎進血管里固定好,回頭說了句:“同學你要再吵就請回家,不要打擾病人休息。”
祁凌慫逼地閉嘴了,離了狄初怎麼行。
高中本就短得沒話說的周末,狄初再一次躺在醫院度過,這心情甭提多操蛋。祁凌看著狄初病殃殃的模樣,心情更操蛋。
兩人不約而同地把這一串禍事的起因劃到了程司從頭上。
個不知分寸的玩意兒,要不是程司從鬧得那麼嗨,至于成這樣?!
祁凌和狄初均屬于明知自己也有錯,身體不正影子斜那種人。但都牛逼哄哄地去你媽的老子最叼,老子在此自責三分鐘,并不打算悔改。
所以最后倒霉的還是程司從,氣得管家婆決定再也不同這兩人講話。
誰還不是倔脾氣了咋的。
不過這種中二期的賭氣并沒持續多久,程司從發現,自從狄初融入這個班級后,整個班的畫風都被帶偏了。
“哎!那邊七班的!來來來,我們一起掃清潔區。”
一班人扛著掃把,跟群流氓逗姑娘似的吹著口哨。
七班人擺擺手:“邊兒去!老子們都快掃完了。”
“我們有初哥的一手資料哦!要不要!?”
七班姑娘們猛地把自己班上男生一踹:“愣著干什麼!去掃啊!”
起初程司從并不知道這背后還有著“骯臟的PY交易”,直到某天狄初帶著一群男生女生坐在操場邊“分贓”的時候,才明白狄初的“一手資料”是拿去賣了。
程司從一臉不可置信:“你們良心不會痛嗎!”
狄初嘴角叼煙:“管家婆,要不要一起?”
程司從譴責:“你們這很不厚道。”
狄初瞥了他一眼,祁凌財神爺似的坐在一邊。一群人合伙商量這些資料該怎麼出手,價格最低多少。
好不熱鬧。
一分鐘后。
程司從:“算我一個。”
一群人轉頭看著他,瞬間爆笑起來。狄初一臉“老子就知道你丫忍不住”的表情讓人給他挪了個地兒。
張志強用手肘碰碰程司從:“管家婆你就偷笑吧,初哥他們可是把賺來的錢全部捐給班費了。”
狄初和祁凌笑而不語,程司從莫名覺得,嘿,這感覺還不賴。
完全忘了良心與厚道。
至此,狄初正式打入班級內部,與班上同學建立起深厚的“革命友誼”。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人與人之間的感情,一鐵是一起同過窗,二鐵是一起扛過槍,三鐵是一起嫖過娼,四鐵是一起分過贓。
除了扛槍嫖娼,他們一班人啥沒干過?從此狄初代替祁凌成為一班新標志,不是說祁凌失了地位,而是所有人都發現,祁凌成天跟著狄初轉。
這點兒小意思,明眼人都懂。
狄初帶來的變化遠不止如此。
祁凌發現狄初卯足勁兒學習的時候,同樣讓人打心底佩服。程司從與狄初私交挺好,但在學習上,兩人是實打實的死對頭。
自從狄初與程司從較上勁,原本死氣沉沉的課堂秒變問題搶答賽。
震驚得各科老師懷疑人生。
這什麼概念,來,想象一下。
曾經上課是紙條零食滿天飛,任你講得唾沫橫飛口干舌燥,我自開小差玩手機睡大覺。
現在上課是百家爭鳴百花齊放,成績好的學生唇槍舌劍大有舌戰群儒之勢,成績不好的學生也不再干擾他人,偶爾上課聽講,為積極搶答的同學拍手叫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