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凌慢慢溜達過去,煙還叼著:“這次什麼事兒。”
“偷東西。”王立見祁凌來了,叫李志希騰個空出來,“團伙作案。”
祁凌笑:“這要是來偷東西,就純粹侮辱我智商了。借著名號找茬吧?這麼快就有人想挨棍子,不容易。”
“我呸!祁凌!要不都看著你是祁正雄的兒子,誰他媽忍你!”男子啐了口血痰,“你他媽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麼德行!”
“我什麼德行不清楚,反正被打得吐血的不是我。”祁凌皺眉瞟了眼地上的血,想著完事后還得讓人把這里清理干凈,萬一哪天狄初過來溜達,看到血跡又暈了,心疼的還是自己。
周宇抬手給男子一耳光:“說話注意點。”
祁凌朝自己人擺擺手:“這幾句話還不值得動粗,不然顯得我們多不局氣。”
男子冷笑:“祁凌,你他媽孬種!總有一天祁正雄死了,你他媽怎麼分尸的都不知道!”
祁凌瞳孔一縮,“祁征雄死了”這五個字仿佛按動了他身體里某處開關。旁人壓根沒反應過來,祁凌一腳命中男子面門。
“咔的”一聲十分清脆,是什麼東西錯位了。
王立聽得頭皮發麻。
男子下巴被卸,頓時說不出話來。
祁凌陰鷙地盯著他,向張毅伸手:“棍子。”
張毅遞了根普通鐵棍過去,這種情況下不敢將祁凌的甩棍給他,搞不好真會出事。
祁凌把鐵棍拿在手里像鼓槌一樣轉了幾圈,接著狠狠地抽上男子的肋骨:“新來的不懂規矩可以教你,但詛咒別人死爸爸這種事,你他媽找死。”
男子悶哼一聲,感覺血氣迅速翻涌。
祁凌提著他的衣領往自己跟前拉過來,磨著后牙槽冷冷地說:“這口牙挺好,我看你不需要了。
”
鐵棍毫不留情地抽上對方腫得老高的腮幫子,王立眼看著一顆牙順著慣性連著血沫飛了出去。男子眼前一片漆黑,混著閃閃發亮的金星,大腦嗡嗡作響。
日,這臉他媽得廢。
祁凌沒有下一步舉動,等對方緩過勁兒來,才繼續將鐵棍抵在對方的腹部慢慢碾磨:“想弄死我,可以,只要你敢拼命。要是敢打我爸的注意,你算哪根蔥。”
兩人靠得很近,男子不知哪兒來的孤勇,提腿照著祁凌的腰側狠踹一腳。祁凌沒注意,生生挨下這一腿。
李志希上前就是一拳:“你他媽找死!”
“有種弄死我。”
祁凌忽然有點佩服他,可以,硬氣,哥欣賞你。
不過這麼點兒欣賞并不足以讓祁凌放過他,反而面色更加陰冷。
這不太像平常的祁凌。
周身散發著“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氣質。
祁凌說了句:“刀。”
王立有些猶豫:“凌哥,算了。教訓教訓就行了。”
祁凌笑得滿是戾氣,盯著男子:“刀。”
張毅和王立互看一眼,張毅遞了把折刀給他。
祁凌沒在意側腰的傷勢如何,他一手拿刀,一手將男子的手腕攥緊,提起來放在跟前。
“哪只手偷的東西?”
男子陰狠地看著他。
“哦,忘了你不能說話,不好意思啊。”祁凌笑笑,“那就兩只手都留下吧。”
男子驀地渾身發抖,不可抑制地嗚咽出聲。
“怕什麼,你們不是講規矩麼,這就是道上的規矩。”
祁凌將男人的手按在柱子上,刀刃放在手背上來回滑動片刻,猛地向下一錯!
“唔!”
男子的眼淚汩汩而出,一瞬間感覺人手移位!
“哈!”祁凌不可抑制地笑出聲來,“我他媽以為你多硬氣。
”
王立皺眉,祁凌并未斬斷男人的手指,而是一刀插在了指縫間。
這玩的是心理承受極限。
祁凌像是來了興致,把折刀順著男子的脖子移到太陽穴邊。
“這眼睛盯得我不太舒服,干脆你在手和眼珠子之間選一個?”
“嗯好,選眼珠子。”祁凌裝著一臉嚴肅地替他做了決定。
接著舉起折刀,刀尖向著對方的瞳仁。
耳邊傳來滴答聲,祁凌順著看去:“喲,尿了啊。”
眼睛看著下面,手上動作未停。正一寸一寸地往對方眼球上壓去。三厘米,兩厘米,一厘米……
“行了!”王立上前拉住祁凌的手,“你去休息,這里我們處理。”
祁凌的表情還停在猙獰階段,一時沒從魔怔的情緒里抽出魂來。
半響,他才醒悟似的朝王立笑笑:“大立,不好意思啊。”轉身回了工作室。
王立跟在他身后,給張毅等人使眼色——打完扔出去。
祁凌躺在沙發上沒說話,王立拿著煙在一邊踱步。
“別晃了,大立,能給我晃吐了。”祁凌說。
王立在腦子里把今天這事咂摸了一圈:“是不是北壩那邊又在抬頭了。”
“抬起來就把它打下去,和當年一樣。”
“不一樣,”王立點燃煙,“凌哥,要不以后這些事你別參加了。”
“哎,你說你比我大幾歲的人老叫我哥,折我壽麼你。”祁凌坐起來,眼中的陰鷙褪去不少,逐漸恢復了平常吊兒郎當的樣子,沒那麼恐怖和冷血了。
“你不適合這些,你遲早得走。”
“你就適合?”祁凌伸手摸煙才發現側腰被踢的位置拉著拉著疼。
疼得還有點鉆心。
“你剛才那樣子,根本不像未成年!”
“我早就說了,不要用年齡來理解我,更別用所謂的成不成年來定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