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從別人嘴里聽到的祁凌,和自己所認識的祁凌挺不一樣的。
感覺祁凌過得也沒那麼好。
從小爹娘不管,和自己父母雙亡也沒差。
狄初想抽根煙,發現盒子又空了。只有盯著舞臺發呆。
祁凌唱歌應該很好聽,不然不會是主唱。但今天沒開話筒,隔得比較遠,周圍有其他樂隊走動,聽不清他在唱什麼。
祁凌唱起歌來很投入,無論是動作表情,只要一開口,就沉到自己的世界里去了。
狄初沒想到就這麼干坐著,都能看他一上午。
著魔了嗎操。
中午休息,王立等人都回家了,下午他倆排舞,把空間讓給他們。
“初初,今早有沒有對我五體投地啊。”祁凌斜躺在沙發上,眼神盯著手機屏幕,“哎我操,想著又要吃外賣老子就想吐。”
“擱廁所去,別在我面前吐。”狄初站在桌前翻他們的樂譜,“這些曲子你們都要唱?”
“啊,不一定,還在篩選。”祁凌點好餐放下手機,躺在沙發上閉目養神,“不過你要想聽什麼歌,可以跟我說,到時候我給你唱啊。”
“操,別說地那麼肉麻,”狄初沒由來地一陣惡寒,“你們演唱會的時候又沒有放假。”
“喲,還去查了日期啊。”
“你沒腦子不代表別人也智障,十月二十號前不著村后不著店,上哪兒去找假?”
狄初說完,繼續看手中修改的樂譜。有的地方改和弦,有的地方升降調,一張樂譜上密密麻麻全是字,旁邊還標注了日期是什麼時候進行的修改。
狄初把幾張譜子對比了一下,發現這項工作祁凌已經連續進行好幾個月了。
新改的幾張樂譜就在近期,狄初算了算日子,好幾張都是在他們很晚回家后才改的。
看來經常挑燈夜戰。
狄初一樂,瞬間生出了點惺惺相惜的感覺。
想著這段時間的好幾晚上,兩人搓著火,撩撥了對方后,原來都沒睡著。
隔著一堵墻,開著臺燈。寫文的寫文,改譜子的改譜子。
沒想到對方一樣的心里有數。
狄初想回頭損他幾句,才發現祁凌沒了聲兒。轉身一看,祁凌躺在沙發上已經睡著了。
就這麼會兒都能睡著,看來是挺累的。
狄初從工作室的衣柜里拿出夏涼被,不禁咋舌祁凌應該經常在這睡覺。
走過去給祁凌蓋上,彎腰時明明白白地看清了對方發青的眼圈。
狄初覺得自己可能很容易忽視身邊人,沒想到天天在自己身邊晃悠的祁凌都沒怎麼注意。
黑眼圈這麼深,這傻逼玩意兒還挺認真的。
狄初沒有打攪他,坐在沙發上刷微博去了。
直到祁凌被手機鈴聲吵醒,一個魚躍坐起來宛如受到了驚嚇。
狄初看著有點樂,祁凌拿過手機不耐煩地接聽:“喂?哦,你直接進來,四號工作室。”
說完就把手機扔桌上,正想下沙發,發現身上的夏涼被:“操了,對我這麼好?沒在我杯子里下毒吧?”
“巧了,剛在你睡的時候給你注射了HIV,把銀行密碼告訴我,自己準備后事吧。”
“我去,說話能不能積點德。”
“誰讓你醒來就找罵?”
兩人對視一眼,實在想不出形容對方毛病的詞了。感覺這麼些天,能罵人的話都送給了彼此,現在詞窮地很和平。
外賣送來時,狄初瞟了眼祁凌的菜色。
確實很清淡,喂兔子似的。
“每到演唱會前這麼吃,還是一直這樣?”
“看情況吧,有時候嘴饞了會放開吃,不過下場很慘。”祁凌聳肩。
狄初頭一回聽祁凌用下場很慘來形容自己,挺新鮮:“喉嚨痛?”
“不是,我怕辣。”
……
下午排練的時候,沒有第一次的互相試探,正經了許多。兩人本著趕緊把舞蹈弄出來,最后好交差的心情快速磨合著。
“這兒,這個步子,你向我移過來,我在你后面配合。”祁凌老老實實地分解動作。
狄初跟著學,時不時還會自己改編點:“我倒立的時候,你從側面和我相對來一個,會不會看起來爽點。”
祁凌點頭:“視覺效果應該不錯,我們試試。”
兩人跟著音樂實打實地跳了一下午,這認真勁把自己都嚇了一跳。
只是對最后收尾的動作有點分歧。
祁凌覺得兩人需要“合體”搞個逼格高點的,狄初覺得定格一下就完了。
本來平靜了一天,差點沒為這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吵起來。
兩人罵罵咧咧地從工作室出來,隔了兩米遠的距離。這是預防彼此不小心碰到對方,就目前這狀態,碰一下都覺得是要干架。
狄初窩火地走在路上,想了會兒掏出手機給徐陸打電話,很久沒聽到葫蘆娃的聲音了,怪想的。
“喂,初,什麼妖風把你吹來了。”徐陸那邊應該有很多人在K歌,挺吵。
“給你兩秒鐘換個地方打電話。”狄初煩躁地吸了口煙,余光瞟著祁凌。
發現那賤人正在打游戲。
“操,兩秒你他媽讓我飛呢!”徐陸在電話那頭抱怨,“一打電話準沒好事。
”
“得!那求您掛了,趕緊麻利兒掛!”
“不敢不敢,你他媽又這麼大的火藥味,誰倒著摸你毛了?”
徐陸那邊的動靜小多了,像是換到了一個安靜的地方,估計是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