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日!”祁遲壓低聲音大呼,“老子下課給你買一箱干脆面!”
狄初覺得這小電瓶除了顏色有點騷,兩大男生騎著在街上狂飆回頭率有點高,其他都挺好。特別是正值夏季,坐在后面吹風吹得很爽。
“頭發都吹干了。”狄初從后座下來,摸了摸頭發,掏出橡皮筋扎起來。
祁凌鎖好車,回頭看到他這一連串動作,心情愉悅地吹了聲流氓哨。祁凌就喜歡狄初扎小辮子這動作,又帥又性感。
別人沒法兒比。
“你這頭發什麼時候開始留的?”祁凌走在前面,往地下廣場走去。
狄初從善如流地跟上:“很早之前,估計小學。”
“那你老師和父母還挺好的,留這麼長都沒把你揍成二五缺。”
狄初沒答話,父母兩個字格外刺耳。
今天正大門是開的,說明有樂隊在這里玩,應該不止一個。
這個小縣城別的不說,各種圈子里的年輕人對自己的愛好都挺積極。沒事就一群人泡在一起,互相學習,有時還組隊出去比賽。
總體來說風氣不錯,比起外面純良很多。
祁凌走進去的時候,招呼聲此起彼伏。
“喲,凌哥來了,今天不是不排練嗎?”
“凌哥今天還是那麼帥啊!”
“凌哥帶的新朋友?挺帥啊。”
狄初感覺自己被當成了動物園的稀有品種,這打量起來還不帶停的。
有點煩躁,渾身不爽。
“能不能讓他們消停點?”狄初轉臉瞅著祁凌。
他總算明白了祁凌平日里的膨脹來自哪兒。這他媽大佬級的待遇,沒膨脹成自以為天下無雙的傻缺都算很有自知之明了。
祁凌聳肩:“別賴我,你不爽你去咬啊。
”
“操。”狄初從包里摸出煙點上。
“哎,給我一根。”
“不給,咬我啊。”
“我日?”祁凌沒想到狄初還是那麼喜歡以牙還牙,“真他媽摳。”
“嗯,”狄初把煙叼在唇邊,眼神相當中二,“不服你咬我啊。”
祁凌算是服了,走在前面繼續往廣場里走。
狄初跟在后面沒說話,他發現廣場正中間有一個大型舞臺,后面豎了一大張海報,白底黑字一個“狂”,寫法十分囂張。
上面有很多群魔亂舞的簽名,舞臺上有架子鼓,話筒,貝司,吉他,電子琴,甚至還有一架鋼琴。似乎一直擺在那里,可供人隨便使用。
“這些都是免費使用?”狄初忍了一下,還是沒忍住。
祁凌順著他手指看過去:“也不算,得租用場地,級別和年限夠了,就能隨時使用。”
“放在這兒不怕偷?”
“24小時有人巡邏,除了每個租用場地的樂隊工作室,攝像頭遍布每個角落。”祁凌在一個門口停下,回頭笑笑,“再說了,誰敢在我地盤上偷東西,除非是不想混了。”
那是狄初第一次知道,原來祁凌不僅會鋼琴、貝司、吉他、架子鼓,還會組建樂隊,玩得有模有樣。
祁凌帶他進去的時候,狄初愣了一下,工作室的風格和祁凌家里差不多。
同樣的北歐簡約風,灰白黑三種色調。
沙發上背對他們坐了四個人,每人拿著一份樂譜正在專心地修改。
“喲,這麼用功啊,老子都快哭出來了。”祁凌站在門口用指關節敲敲門,聲音愉悅。
四人回頭,看到祁凌沒什麼反應,倒是看到狄初的時候有那麼點驚訝。
這種驚訝類似于“操,祁凌這次撩的人很上道啊!”。
大抵也是驚艷狄初的氣質和長相。
祁凌走過去把沙發上的樂譜拿起來整理好,然后清了清嗓子:“介紹一下,我……同學,狄初。”
話音剛落,四人不約而同地發出一聲意味深長的調笑:“哦——”
狄初皺眉,有點兒煩。智商沒問題的人都能聽出這哦字的意思。
當即站在那兒跟個棒槌似的沒搭話。
“哦個屁!”祁凌感覺自己像是被抖露了什麼秘密,有點后悔今天把狄初帶過來。
沒準兒沒讓狄初高興了,反而還弄得不痛快。
祁凌想,自己惹的事,自己撩的人,自己玩脫了就得自己解決。
中午狄初暈血的樣子估計都是他惹的禍,所以才打算帶狄初出來散個心。
沒想到這心差點沒散成,搞不好還會讓狄初再加一筆新仇。
指不定哪天睡到半夜,狄初想不通爬起來從廚房里摸出菜刀把他砍了。
那才是血虧。
狄初沒料到祁凌會有那麼多內心戲,就是不爽別人這麼探究地看著他:“你到底什麼事,沒事就走人。”
其他四人有點懵,一直以為是祁凌穩居上風,這勢頭看著有點不大對勁啊。
祁凌也沒想到狄初這麼不給面子,揮揮手:“介紹下介紹下,貝司手王立,吉他手李志希,鍵盤手周宇,鼓手張毅。”
狄初對他們四人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然后看向祁凌挑眉:“你是主唱?”
祁凌把樂譜放在桌上,“走,去舞臺。小爺今天讓你長長見識。”
王立在身后吹了聲口哨:“狄初,十月二十號的演唱會記得來聽!”
狄初有點沒反應過來,這麼個小地方還演唱會?
搞笑吧。
觀眾能有幾個?
祁凌帶狄初來廣場的目的并不是為了露兩手,純粹想找個有人的地方轉移一下他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