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祁遲攤手,說得一臉深沉宛如評價自己八十歲的智障兒子,“你懂的,我平時為他也操了不少心。”
狄初剛想說,你他媽臉真大。
祁遲手機響了,從他變幻多端的表情來看,來電者應該是他那操心了八百年的智障兒子。
祁遲接通電話,人五人六地笑著:“親哥,干嘛呀?”
狄初:……
就這骨氣也真好意思往自己臉上貼金。
“嗯?哦,到了……剛到,你要回來了嗎……還沒吃,等你?嗯嗯,好……遵命!親哥!”
狄初站在一邊聽他打電話,只想說祁遲的表情夠湊九宮格了,糾結的、迷惑的、諂媚的、還有賤兮兮的,完全不重樣。
祁遲掛了電話:“我帶你去房間,我哥說他馬上到家了,一會兒我們出去吃飯。”
“不在家做?”狄初偏頭看著他。
“你要在家做?”祁遲叼著煙還沒反應過來。
“……能不能從狗嘴里把你被啃掉的智商搶回來?”
祁遲在狄初看傻缺的眼神中回憶了幾秒,恍然大悟:“哦,你是說租房要求啊。也行也行啊,這麼多年了我還沒在家吃過。”
“那一會兒我們得去趟超市,廚房比我臉都干凈。”祁遲繼續道。
狄初走進給他安排的房間,覺得祁遲說了句人話。
看到房間第一眼,倒不是說多高興,驚訝里帶著些許滿意是肯定有的。
房間寬敞明亮,地板是山水紋大花白,灰色的墻,家具為磨砂黑實木,床單被套均是深藍色的亞麻面料。床邊有設計感爆棚的書桌和立式臺燈,配備了電腦,衣柜旁邊還有一張單人黑皮沙發。房間在正中央有一塊乳白的圓形地毯,挺大挺厚,冬天能脫了鞋坐上面看書。
無論從色調、風格還是擺位來說,無一不體現著設計者的匠心和獨到之處。
狄初對祁凌的想法瞬間從一無是處的傻逼棒槌變成了有點品味的傻逼棒槌,不過根上來講,他依然覺得祁凌不是個好東西。
本來嘛,祁凌就沒打算活成別人眼里的好東西。
狄初把自己的衣服收進衣柜整理好,正在往書桌上擺書的時候,聽到外面有關門聲,然后祁遲特狗腿地喊著:“哥,你回來啦!”
狄初的眼皮跳了跳,欣賞了半天,現在才真正意識到這是誰的地盤。
不出所料,祁凌應了一聲,直奔狄初房間。
“能不能進?”祁凌敲了敲敞開的臥室門。
狄初心想你他媽裝什麼大尾巴狼,頭也不回:“不能,祁凌與狗不得入內。明天我掛個牌子在上面,你識字兒就行。”
跟在旁邊的祁遲莫名其妙地問狄初:“我也不能?”
“我說你了嗎?”狄初同樣莫名其妙。
祁凌靠在門框上,對祁遲陰笑兩聲:“來,證明一下。”
“汪!”祁遲相當干脆。
日?狄初差點沒把書桌上的電腦薅下去。
“你去客廳打游戲,我有話要跟你初哥說。”祁凌沒忍住笑,讓祁遲趕緊閃人。
祁遲走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眼神充滿了“哥你悠著點,人家第一天來啊別作妖,飯啊飯啊還在別人手上”,臉上寫著加粗的“控制”。
祁凌翻白眼,踹了他一腳,蠢東西老子有那麼饑渴?
狄初收拾好書桌,祁凌已經走進來了,突然從后面撐在他書桌上,俯身在他耳邊道:“以后我們的時間可就多了。”
“臥槽?!”狄初感到溫熱的氣息在他脖子后面繚繞,“你他媽走路怎麼不帶聲兒啊,信不信老子給你踹出去?”
“注意措辭,我現在是你房東。”祁凌坐到床邊上,笑得一臉人畜無害。
狄初靠著書桌:“那我現在換個房子?”
“我錯了,心肝兒。”祁凌對答如流。
“心你個鴨肝啊!什麼毛病。”狄初被這聲綿柔帶顫還有意拖長音調的稱呼給惡心地極其膈應。
祁凌挑眉:“我們就不能和平點?別跟我說,你沒看出來我在撩你。”
“喲呵,夠直接啊。”狄初吸了口煙,從桌上的抽紙里抽出幾張,墊桌上接煙灰。
祁凌咧開嘴,一對虎牙招搖過市:“不直接點我怕你不明白這意思,對房間還滿意?”
“滿意。”狄初實話實說,“不過,要能不在這個房間里看到你,爺我能更滿意點。”
“那你得失望了,畢竟這是以后我們Play的地方。”
“咳咳咳咳咳!”狄初被口水嗆了住,“你說什麼玩意兒?!”
祁凌站起來,一米九的身高比狄初高了近十公分,他微微低頭看著對方,笑:“別跟我說你沒這心理準備。”
狄初一愣,當即換了個表情,抬手把扎起的頭發放下來,輕輕往后一撥。表情在“老子他媽要打死你”和“喲親愛的好久不見”之間切換地相當自如,眼角一挑,伸手撫上祁凌堅毅的下巴:“我就怕你沒做好心理準備,反被干了還找不到地兒哭去。”
“那我們先來試一發?”祁凌伸手撩起狄初T恤下擺,眼看一雙手要滑了進去。
狄初猛然一抖,往后跳:“你他媽逮哪兒都能發情是吧?操!”
“操?”祁凌嘆口氣,繼續跟上去,“好吧好吧,來來來,聽你的,那就不擼直接操吧。”
“我日你他媽臉呢?!”狄初一腳踹上去,整個人又從“親愛的你小心點”變成了“老子今天非要弄死你為民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