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腐腐之光 黃金臺 第113章

《黃金臺》第113章

  嚴宵寒道:“秋夜白貽害無窮,不光溪山村案,荊楚糧稅減收與它也脫不了干系。地方官知情不報,百姓棄耕種藥,殿下正該借此案肅清風氣,禁絕秋夜白。”

  齊王他們這幾天在荊楚也沒閑著,嚴宵寒說的他心里都有數,缺的就是溪山村這個炮仗捻子。此案一旦上報朝廷,勢必要將荊楚官場掃蕩的七零八落。

  他們離京之前,皇后賜死,太子失寵,而太子妃岑氏的父親正是荊楚節度使岑弘方,可以想見,荊州之案后,太子被廢已是鐵板釘釘的事。

  齊王立刻召荊州知府來見,上行下達,當晚溪山村就被連窩端了,所有村民被連夜押送鄺風縣衙門審問。鄺風縣知縣治下不嚴,自身烏紗亦難保。荊州知府為了給齊王一個交代,不敢讓他們就這麼關起門來審,于是斗膽請齊王和隨行飛龍衛,協同荊州官員一起到鄺風縣旁聽審理。

  齊王正在氣頭上,也想親眼看著惡人伏法,嚴宵寒擔心村民中仍有帶病者,怕出岔子,委婉地勸了兩句,然而齊王卻似吃了秤砣鐵了心,非要親自前往。嚴宵寒無法,只好隨他一起再回鄺風縣一趟。

  眾人從官驛出門時,恰好外面行人眾多,一片嘈雜,侍衛整隊的片刻工夫,嚴宵寒側身背對著大街,忽然感覺有人在他背后輕輕撞了一下。

  他的第一反應是有毛賊,下意識地反手向后擒拿,卻撲了個空。緊接著一只小荷包落在他掌中,有個低磁的聲音在他身后道:“這位大人,你的東西掉了。

  嚴宵寒猛地回頭,差點閃了脖子。

  那人一身黑衣,頭戴斗笠,遮住了上半部分臉,只露出線條流暢瘦削的下巴和脖頸,見他望過來,揚唇輕輕一笑,也不打招呼,低調地退回人群,轉眼就不見了蹤影。

  嚴宵寒:“……”

  “大人,”手下一嗓子把他叫的回了魂,“可以動身了。”

  嚴宵寒胡亂地點頭應下,翻身上馬,行路途中悄悄打開那小荷包一看,里面是滿滿一包晶瑩剔透的桂花糖。

  他不是去西南了嗎?!

  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竟然干出這種私相授受的事,真是——

  真是……讓人不知該怎麼愛他才好。

第57章 思念┃分開的第一天,想他

  從荊北通往夔州的官道上, 一匹瘦馬不緊不慢地溜達著, 馬上男人頭戴遮陽斗笠,一邊無聊地走馬觀花, 一邊往嘴里丟香脆可口的芝麻酥。

  不一會兒, 一包芝麻酥就見了底, 他從褡褳里摸出個水壺,咕咚咕咚灌了幾大口水, 嫌棄地嘖道:“什麼玩意兒, 齁死了。”

  正是傅深。

  兩天前他與嚴宵寒在荊州城外分道揚鑣,走出二里地后又故意折回去, 就為了在驛站門口撩撥人家一下。他買桂花糖的時候恰好看到旁邊有芝麻酥, 興起之下買了一包, 打算路上當零嘴吃。

  現在想想,他本身并不嗜甜,三五個月都不見得能吃一塊糖,會買芝麻酥, 純粹是當時被桂花糖的香氣熏暈了腦子。

  從荊州到西南中心之地夔州并不遠, 快馬加鞭只需三天, 傅深卻一直走了六天。他好些年沒這麼心無掛礙、自由自在地在天地間慢慢走了。

雖然還年輕,可小半輩子都像是趕鴨子上架,忙忙碌碌,喊打喊殺,別說什麼嬌妻美妾高官厚祿,一年連家都回不了幾趟。

  荊州之行讓他和嚴宵寒都變了很多, 也許是終于找到了寄托與歸屬,明白在這漫長塵世之中,并非只有他一個人在孤獨地走。

  有時候在路邊鄉鎮的茶館酒肆里,傅深能聽到一些荊州的消息,諸如溪山村案發后,官府派人去湖中打撈,撈上來十幾具尸體。據說那湖里不生蟲魚,只有一種水草能以尸體為養料瘋長,將白骨尸首都牢牢纏住,懸浮在水中,就像一片不見天日的尸林。

  還有人說從京城來的欽差大人路遇大雨,夜宿狐仙廟,忽有一小狐入夢,口吐人言,訴說冤情,欽差醒后大感神異,按狐貍所說尋至溪山村,破獲一樁大案。

  傅深聽得暗暗發笑,心道“狐貍說的”,那不就是“胡說”麼?

  八成是荊州城里哪個說書先生見湖邊有座狐仙廟,牽強附會,隨口瞎編出來的。

  “說書先生”嚴宵寒不禁念叨,側頭打了個噴嚏,筆尖一抖,在雪白紙頁上留下一個墨點,寫到一半的折子算是徹底毀了。

  他扔了這份奏折,又換了張新紙。荊州知府動作還算快,六天就將案子審得差不多了,將口供證詞證物等一干卷宗遞呈刑部定奪,約莫這兩日就能抵京。他在奏折中隱去傅深一節,只提到他們在狐仙廟中險些遭雷劈,因此機緣巧合誤入溪山村。嚴宵寒聽說了狐仙廟的傳說,懷疑這是某種神靈指點,于是送走齊王后又返回溪山村探查。

他雖身中秋夜白,仍僥幸逃出生天。總之全靠老天保佑,他們最終成功查明了真相,令逞兇犯惡者伏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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