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靳意搖搖頭,指著顧闌說:“這家伙才是修片的,我就隨便拍拍。”
顧闌聞言攤攤手,滿臉都是“還能怎麼辦,當然是原諒他”。
“不過話說,你原本專業跟這個也不掛鉤啊,怎麼畢業了忽然做這個。”王樂樂環視一眼漂亮裝潢的工作室,繼續說:“雖然看起來還不錯,但總是有些辛苦。”
靳意抬眸看他,勾著顧闌的肩膀笑道:“當然是喜歡啊,不能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人生豈不是很無趣。”
無論是工作,還是生活,亦或是愛人,愛才是前提,一輩子已經很短了,能按照自己的想法活,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他有這個條件,所以緊緊把握自己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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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當天,靳意感覺得到,蘇韞舟情緒有些奇怪。
眉宇似乎隱著些揉不開的陰郁,情緒也低落地可怕。
這時候已經換好衣服,房間內只剩下他們兩個人,聽著樓下花園傳來的賓客恭賀聲與交流談笑的聲音,房間內的沉寂就更加明顯。
靳意還是沒忍住,緩步走到蘇韞舟面前。
他坐在沙發上,輕輕揉著太陽穴,似乎有幾分疲憊。
“你怎麼啦?”靳意伸出手幫他按,眼底都是心疼與不解。
蘇韞舟睜開眼與他對視,反倒將他嚇了一跳。
眼底浮現幾條細細的血絲,像是很久沒睡好一樣,渾身都散發著低氣壓,又想是在忍耐著些什麼一般。
“我沒事。”蘇韞舟說。
靳意很擔心,忍不住湊上前,以額頭與他相抵,蘇韞舟瞳孔一震,周圍的氣場似乎更加冷冽了。
靳意沒察覺到,看著他的眼睛小聲說:“其實我好緊張。
”
“雖然在一起好久了,兩個人如膠似漆親密無間,可婚禮有一種與眾不同的感覺,似乎又給我們兩的感情又拉進了一分。”
他垂著眸,心底翻涌著幾絲不明所以的劇烈情感。
談戀愛是一回事,知曉彼此底細也是莫大的進展,可婚姻不同,仿佛邁下了這一步,一對人才算是真真正正得到了所有人的認可,有了法律的保護與加持。
這種感覺和兩情相悅不一樣,像是無論如何都再也分割不開的關系。
俊美的面龐焦躁中糅雜著溫和,冷冽又清冷的氣場悄然闊開,蘇韞舟的骨節分明的手指緊扣他的后腦勺,強制著自己注視他。
靳意抬眸與他對視,險些被眼前這雙眸中的火熱愛意給灼傷。
“今天的狀態......有些奇怪。”蘇韞舟語氣中帶著幾分歉意,“我會努力調節好的。”
“好。”他沒有猶豫,捧著面前人的臉便吻了上去。
淺淡的信息素絲絲縷縷飄散在空中,帶著溫柔安撫之意,如和和春風,一點點撫平水面波動的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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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整體儀式很簡單,證婚人在一番選舉中,最后由顧闌父親代為擔任。
緩慢溫柔的音樂響起,顧母挽著靳意的手腕,隨著他自拐角花簾緩緩走出。
一條長長的鮮花通道,分別站立著兩位身著黑西裝的男人,宣誓臺上站著的,是眼神溫柔遣倦的蘇韞舟,他額前的發絲向后梳去,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顯得整個人愈發冷冽禁欲。
可這樣一個人,看向通道對面緩緩出現的omega時,卻是露出無比寵溺與虔誠的表情。
他手握捧花,一步一步堅定而又沉穩地朝靳意走去。
咫尺距離,他緩緩單膝下跪,面上是比求婚當日更加張揚的愛慕之意。
“靳意,嫁給我吧。”
一句再簡單不過的話語,每個人結婚時都會聽見。
靳意參加過無數婚禮,以為自己早對這些話語免疫,可這簡簡單單一句話,從自己最愛的人口中說出,用著最渴望,最希翼的語氣,低沉磁性的嗓音堅定無比。
他忽然間就有些無措,垂眸看著蘇韞舟,又轉頭看了顧母一眼。
顧母觸到他那茫然又不知所措的眼神,溫熱的手輕輕在他手背拍了拍,“接過花吧。”
靳意腦海中回想起流程,接過花,看著在他面前站直身深處的那只手。
“小意就交給你了。”顧母兩只手分別牽著靳意和蘇韞舟的手,接著將兩只手輕輕合在一起,鄭重其事地緊了緊。
“未來的路,你們就要一起走啦。”
顧母松開手抹著眼角因情緒波動不慎流出的淚水,轉身退了場。
這時候臺上只剩下兩個人,蘇韞舟代替顧母的位置,站在靳意身側。
一雙璧人立于繁華盛開中央,在所有愛的人面前伴著婚禮進行曲緩緩朝宣誓臺走去。
靳意挽著蘇韞舟結實的小臂,心隨著音樂一下子安靜沉寂下來。
余光中,通道兩邊底下注視著他的人,都是熟悉的面容,他們的長相天差地別,這時候卻齊齊營造出一種無比契合的溫馨氣氛。
美好祝愿,一張張帶笑的臉。
一陣酸澀忽然涌上心頭,他手指扣緊蘇韞舟的手臂,蓬勃的真實感與虛幻感交織著,使得他一瞬間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夢。
空氣中忽然飄起一縷薄荷香氣,信息素帶著安撫效果將他包圍。
鮮花包圍的主宣誓臺,顧父不好意思地抹抹眼淚,拿起話筒,儀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