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
他不敢相信,平日里那樣冷漠禁欲的人,在床上居然……那麼生猛,昨天晚上真是把他給嚇到了。
蘇韞舟從房間外開門進來,看見還躺在床上發呆的他,挑挑眉說:“醒了?”
靳意不說話,就這麼瞪著他,像是要把他瞪出一個洞來似的。
蘇韞舟穿著一件黑色低領毛衣坐在床邊,俯下身問:“還疼嗎?”
他不問還好,一問靳意就要炸毛了,他一醒來就感覺雙腿酸疼,而中間的那個地方更別提了,動一動都受不了,這不會是玩壞了吧!
“痛死了!”他咬牙切齒開口,才察覺自己嗓子都啞了,抿著嘴唇不想看蘇韞舟,天知道他剛剛撩開被子往里面看的時候有多震驚,全身上下青青紫紫一大片,胸前那兩點更是紅腫的不像樣子,雙腿之間火辣辣的,移動半分便是一陣酸痛。
蘇韞舟沒什麼表情,但耳廓卻徒然紅了,于是他努力營造的平淡面部表情顯得有些欲蓋彌彰。
“起來吃點東西吧。”他摸了摸靳意的頭,低頭看了看放在床頭柜的手機,“都十二點了。”
聽到這靳意又是一陣怒火,啞著嗓子說:“你還好意思說!怪誰?”
“怪我,都怪我。”蘇韞舟隔著被子摟著他,語氣中都是心疼,“乖,起來吃點東西吧,等會該餓了。”
靳意被他這麼一抱,身上暖烘烘,氣都消散的差不多了,但終歸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只得伸出手指著門口甕聲甕氣道:“你先出去!我等會就出來。”
“好,門口等你。”蘇韞舟借機在他帶著戒指的無名指上親了一口,心滿意足起身出了門。
看見他把門關上以后,靳意終于長舒了一口氣,試探著將腿緩緩移動到地面,為了避免拉伸到大腿根部,他的動作無比輕緩,但雙腳在地面站定時,還是止不住地打顫,從床邊走到浴室僅僅只需要幾步路,他卻舉步維艱,足足花了五分鐘才在洗手池前站定。
看見鏡子里人時,靳意整個人都震驚了,這個眼尾泛紅,嘴唇也紅紅腫腫的丑八怪是誰?
鏡子里的人從脖頸一直到腰際都帶著一片片深紅的痕跡,他定睛一看,發現腰際還有四道發青的指印,可見昨天晚上到底是有多瘋狂。
看見這片痕跡后,他的腦海中不可抑制地回想起昨夜的某些激烈片段,浴室的洗手臺上,他抱著蘇韞舟隨著撞擊一顫一顫,像海面的一只孤舟,隨著浪花沉沉浮浮,像是要被擊碎了一般。
他猛然回過神,用力按了按腫脹疼痛的太陽穴,長長舒了一口氣,不能再想了,越是回憶和在乎,身下猶存的疼痛就因為注意力的集中越發明顯。
靳意越想越惱火,氣呼呼刷完牙,洗臉的時候柔軟的毛巾觸到微腫紅嫩的嘴唇時,還是帶起了一陣刺痛,他湊近鏡子一看,發現唇上破了好幾個小口子,稍微一用力血痂就裂開,滲出絲絲紅跡。
也許是耽誤時間太久,房間外的人等待的有些著急,門忽然穿來細微的響動,羞惱和委屈一下子沖擊心底,靳意忍不住扔了毛巾朝外邊吼:“蘇韞舟!你屬狗的吧!”
那人被發現了也沒什麼反應,大大方方走了進來,從背后抱住已經穿上浴袍的靳意,腦袋支在他腦袋上,一臉關切地裝傻:“怎麼了?”
靳意一臉委屈掙扎了幾下沒掙開,正好全身上下又酸又累站都站不直,索性整個人靠在他懷里,趾高氣昂地指了指自己的嘴唇,接著用細長白皙的手指輕輕撩開交合微敞的浴袍,露出斑駁一片的白嫩胸膛,氣呼呼地控訴:“你干的好事!”
靳意說完,明顯察覺到身后的蘇韞舟呼吸一滯,整個人有些僵硬,他還未繼續開口,便見蘇韞舟將臉埋入他的頸窩,深深吸一口氣,接著就著這個姿勢含糊不清地說:“別勾我了寶貝,你再這樣我忍不住。”
不知道是因為那句低沉曖昧的“寶貝”,還是那句意味不明的話,靳意一下子有些愣怔,等回過神反應過來“忍不住”是哪個忍不住后,他臉一瞬間漲紅了,紅著臉支支吾吾小聲說:“你……你怎麼隨時隨地都能發情啊,昨天都……”
“都怎樣?”蘇韞舟抬起頭,從鏡子里笑著與他對視,狹長的鳳眸眼梢微微勾起,別有一番風情,不加掩飾的寵溺和戲謔讓他身上多了幾分虔誠,本看起來涼薄的眼睛此時顯得情意綿綿,支在靳意肩膀上的臉龐乖巧中帶著侵略感。
“……”
靳意這會被蘇韞舟的不要臉給折服了,他算是明白了,這人明面上冷漠又孤傲還有點悶騷,可到了私底下才發現,他壓根不在意,直接明著騷,正經人一旦不正經起來反倒讓人更招架不了。
但靳意是何許人也,他在分化之前也是學校遠近聞名的厚臉皮,于是這會他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放開了說。
“我很疼誒,昨天晚上多少次你心里沒點數嗎?”靳意表情逐漸冷漠,情緒也低落下來,接著睜著水光氤氳的眸子看著鏡子里的蘇韞舟,委屈地說:“我看你一點也不喜歡我,人家都說要是真喜歡一個人是舍不得讓他哭的,你看看你!叫你停你也不聽,哭了你反倒更來勁,你什麼意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