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理群里那倆人,而是單獨打開置頂,試探性地點了兩下俞銳頭像。
果然,原本的“翌哥,早安。”已經變成一片空白。
他又點開鍵盤,剛要打字,屏幕上突然蹦出一條信息
——翌哥,你醒了?
顧翌安回:嗯,醒了。
——是放哥他們吵你睡覺了吧?你要不把群消息屏蔽了,再睡會兒?
——沒事,也差不多該起了。
發完這句,顧翌安坐起身,靠在床上,發出一句語音。
那邊是早上,但國內這邊已經夜深了,俞銳洗完澡剛躺上床,準備看會兒書睡覺的。
語音過來時,他點開放到耳邊。
——怎麼今天沒有早安了?
晨起的嗓音帶著慵懶和啞意,一下就撩紅了他的耳朵。
俞銳舔了舔唇,按動屏幕語音條:早安,翌哥。
發完,他又跟了一條:以后,我還是發語音吧。
顧翌安回得很快,就一個字:好。
作者有話要說:
俞哥大型社死現場,后面輕松幾章哈~
ps:手抖記得掛俞哥門診喲~
第50章 瘋長
一周后,柴羽檢查結果沒問題,正式辦理出院。
那天剛好休班,俞銳下午特意去了趟東院送他。
不止俞銳,叢涼也來了,又一次帶著花籃跟水果,說是來道歉的,為霍驍離開那事兒。
柴羽坐在床邊,搖了搖頭,跟他說:“不關你的事,而且上次直播的事情,害你無辜受牽連,我才應該道歉。”
“嗨,既然這樣就都別提了,”叢涼擺手,嗤笑出一聲,“我們幾個人這孽緣,算來算去的也算不清,別的我也不多說,以后有什麼需要,還是可以來找我,我能幫的一定幫。”
“謝謝。”柴羽笑著應下。
東西收好,俞銳拎著他的琴盒,一路將他送到地下停車庫,又把出院后的注意事項全都交待給接人的小助理。
車門沒關,柴羽坐在保姆車中間椅子上,跟他說:“銳哥,年底我想請你來看我的演奏會。”
俞銳想都沒想就應下:“好,我一定去。”
他扶著門框,斟酌半晌,還是問了出來:“這場演奏會,也是跟霍驍有關,是嗎?”
柴羽垂著眼皮,抿住唇角沒出聲。
“沒事,你可以不用說。”俞銳接著又道。
柴羽搖了搖頭,又點頭。
“你猜得沒錯,是跟他有關的。”他抬起眼,苦澀地笑笑,“不過,可能他也不會來看了吧...”
俞銳啞然。
片刻后,他伸手揉了揉柴羽的腦袋:“別想這些,想做什麼就去做,至于霍驍...,再給他點時間吧,他會回來的。”
“...會嗎?”柴羽眼里閃著期待,但很快又收斂起來,“不會也沒關系,銳哥你來就行。”
俞銳點點頭,沖前排小助理搓了個響指,示意他可以走了。
門闔上前,俞銳最后提醒道:“記得按時回來復查,有事給我打電話。”
保姆車啟動滑走,柴羽透過半開的車窗,回頭沖他揮手:“知道了,銳哥再見。”
柴羽走了,叢涼還沒走。
俞銳回頭看到他,挑起眉毛有些意外:“在等我?”
“嗯,找你有點事兒。”叢涼跟著他進電梯,“就上次大巴車司機那回,你不是說好答應我一個條件嗎,現在不會不認吧?”
這事兒過去有一陣兒了,但稍作回想,俞銳倒還是能回憶起來。
不過——
身高差了十幾公分,俞銳偏過頭,視線輕瞥下去,說:“我如果記得沒錯的話,你當時還說,能不能行由我決定。”
本以為對方忘了,沒想到竟記得這麼清楚,叢涼心里嘖嘖暗罵,臉上卻哈哈笑著:“那是,不然你再給我腦袋上開個瓢兒,那我可受不起。
”
俞銳點頭“嗯”了聲。
電梯出來,回到東院辦公室,俞銳指了指沙發,又去給他倒了杯水,順便也給自己倒了一杯。
“說吧,想我做什麼?”俞銳將玻璃杯放到茶幾上,坐在叢涼斜對面。
叢涼先沒開口,佯裝鎮定地喝水,又清了清嗓子才道:“就羅宇那事....”
他才蹦出幾個字,俞銳立刻皺起眉:“這個不行!”
“不是,你就真的不考慮考慮?”叢涼挪著屁股靠近他,“這事兒都過去三四年了,你莫名其妙背個處分,難道就不想還自己一個公道?”
“公道?”俞銳側眸看他一眼,“沒必要,我也不需要,更何況,我沒覺得有什麼不公的。”
這話讓叢涼接都沒法接。
本來俞銳性格就說一不二,不然他也不會繞那麼大彎子,到現在才跟對方提條件。
“可是…”叢涼盯著他,動動嘴唇,還想再開口。
俞銳卻連聽都不愿意再聽,再次開口打斷:“我想提醒你一句,作為記者,你手上握的不只是一支錄音筆,同時也是一把刀,有多鋒利你很清楚,甚至絲毫不遜于我手上的那一把。”
說這話時,俞銳眉宇下沉,眼神也帶著銳利,哪怕認識這麼久,這樣的俞銳依然讓叢涼感覺很陌生。
微怔兩秒,還是叢涼敗下陣來:“不行就不行吧,我也不能硬逼你。”
話題就此終結。
八院跟北城電視臺常有合作,有幾檔醫療科普節目反響還不錯,叢涼作為制片人,多次邀請俞銳參與錄制,但俞銳始終不肯。
后面叢涼開出條件,可以在節目片尾號召公益籌款,俞銳才勉強答應參加。
倆人之后又隨便聊了幾句。
出來時,夕陽正好,病區走廊落滿一地橙黃色余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