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完,又都放松地靠在椅背上,彼此對望一眼。
“翌哥。”俞銳收斂笑意,眼神也帶上鄭重和認真。
顧翌安看著他,嘴角掛著淺淺一點弧度。
“我可能跟以前不一樣了,”俞銳頓了一下,“但我還是想跟你好,也只想跟你好。”
下巴輕抬起來,俞銳眼里落著兩片明亮的白色光斑,就這樣深深地凝視著顧翌安——
“所以,你能不能讓我再追你一次?”
作者有話要說:
最后這一步之前,俞銳的深情,其實全都藏起來了。但走出這一步,他就不會再退縮,這就是他的性格。
ps:今天這章,又名——
我不知道你還會不會在,但我還是想奔向你,不顧一切。
我不知道你還會不會來,但我愿意等,哪怕不止一會兒。““””“
第49章 手抖
六點剛過,機場廣播再度響起。
航班信息重新開始滾動,漸漸地,候機大廳人也越來越多。
俞銳歪靠在椅背上,蹙了蹙眉,惺忪的眼睛緩慢睜開。
黑色外套覆在他身上,撐著胳膊起身時,衣服往下滑溜出一截。
醒來的瞬間,人還有些發怔,反應一陣兒才想起自己是在機場。
他都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反正意識渾濁之前,他跟顧翌安還正對著玻璃幕墻外漆黑一片的夜色聊天。
記憶回籠,俞銳眨了下眼睛。
旁邊的椅子是空的,但行李箱還在,他轉頭掃視一圈,目光定格在咖啡廳門口。
顧翌安醒得早,先去買了早餐。
兩杯熱咖啡,還有黃皮紙袋包起來的,新鮮出爐的可頌面包。
“醒很久了?”顧翌安走回來問。
俞銳接過他手里的咖啡:“沒有,也才剛醒。
”
放下紙袋,顧翌安將行李箱橫放,解鎖打開,從里面拿出一套旅行專用的簡易洗漱用品。
“將就用一下吧,”他將東西遞給俞銳,順便指了指右前方洗手間,“去洗下臉再回來吃早餐。”
俞銳“嗯”了聲。
本來也沒睡幾個小時,腦子也是渾濁的,冷水澆在臉上,冰涼的觸感倒是讓他清醒不少。
洗手間來去一趟左右不過十分鐘,出來時,俞銳掃眼四周,隔壁幾個登機口陸續又來了許多人。
機場這地方和他們醫院的門診大廳一樣,像一臺不知疲倦的永動機,日復一日的繁忙。
俞銳走回去,重新坐下,顧翌安將咖啡和面包遞給他。
這畫面其實挺搞笑的,倆人穿的都是襯衫西褲,氣質模樣又都很扎眼,看起來都是沉穩的體面人形象,但又很隨意地杵著膝蓋,就這麼旁若無人的吃早餐。
實在很難不引入側目。
但他倆卻毫無所謂,視線雙雙透過玻璃幕墻,看最后一點夜色褪去,晨曦也隨之降臨。
雨后初晴,天空是一片明澈的藍,太陽還未升起,大片橙紅已經從天際線開始蔓延。
日出來得很快,俞銳喝著咖啡,笑了聲,說:“還真是沒想到,有一天我居然會在機場大廳看日出。”
顧翌安也笑了。
這樣的場景,倆人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不過,顧翌安側眸看向俞銳,忽然說:“聽陳放說,你出差基本都是坐高鐵跟火車,近一點的話也都是自駕,是暈機比以前嚴重了麼?”
俞銳愣了一下,搖頭道:“沒有,還是跟以前一樣,提前吃暈機藥的話,也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
說完,他又接著補了一句:“其實,跟暈機沒關系,只是習慣了,畢竟出差的時間都比較趕,到地方就得開會上手術,坐飛機對我來說,并沒有那麼方便。”
顧翌安也沒再多問,淡淡“嗯”了聲。
以前就是這樣,哪怕吃了暈機藥,俞銳下飛機也總需要一天時間才能緩過來,這點他一直都知道。
飛機兩趟,來回起碼得休息兩天,狀態和精神還得受影響,這樣一對比,的確高鐵方便很多。
吃完早餐沒坐多久,顧翌安就得重新準備去登機了。
俞銳陪他去登機口,顧翌安定的頭等艙,不用排隊隨時可以登機。
他們先是在等候區站了會兒。
但經濟艙輪候登機的人太多了,不同國家不同皮膚的人都有。
說話間還混雜各種語言,時不時迸發出一陣大笑,倆人哪怕面對面站著,說話得湊近對方耳朵才能聽見,實在也不是聊天的地方。
看眼時間還有二十分鐘,俞銳干脆說:“要不翌哥,你還是先進去吧,昨晚你也沒怎麼休息,上了飛機剛好可以補一覺。”
“嗯。”顧翌安應了卻沒動,“那你呢,回家還是去醫院?”
“去醫院,”俞銳說,“昨晚手術的那幾位病人,我還得回去再看看。”
“開車注意安全。”顧翌安囑咐一句,然后拉動行李箱。
可才剛邁出兩步,俞銳又叫住他:“翌哥——”
顧翌安偏頭回來。
俞銳蹭了蹭鼻子,走過去:“就...我說要重新追你的事兒,你到底怎麼想啊?”
這話昨天說完,顧翌安就沒正面回應過,也沒看出是個什麼態度,眼看人都要走了,俞銳忍不住還是又問了一遍。
顧翌安挑動眉梢,反問道:“我要是說不,你就不追了?”
“啊?”俞銳抬起頭來。
對視片刻,俞銳搖頭笑了:“那還是得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