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著視野內逐漸消失的索家大宅,唇角淺淺勾了一下。笑著的時候,許言收回目光直視前方,在他收回目光的時候,旁邊一直沉默的索彧突然問了一句。
“要不要去滑冰?”
許言回頭看了索彧一眼。
索彧依舊開著車,夜空黑暗,路燈燈光透過行道樹的枝丫垂落,在車里灑落了斑駁的燈影。燈影因為車速在男人輪廓精致分明的臉上流動,許言并不能看清楚現在的索彧是什麼表情。
不過在索彧這麼提議后,許言真有些心動。他現在心里輕松,確實適合去滑冰放松一下。所以在看了索彧一眼后,許言點點頭,道:“好。”
說罷,他問道:“去哪兒滑?”
上次他們滑冰是在仁川。索彧看到他想滑冰,然后就帶著他直接去了一個滑冰場館。回國之后,許言了解北城遠比了解仁川要多得多。
他在問完后,就提議索彧道:“我們學校附近有一家……”
“去廣博路。”索彧道。
許言的話被索彧打斷,在被索彧打斷話的時候,他的目光跳動了一下。他看著開著車的索彧,像是想起了什麼,眼神渺遠了一下,而后,許言點頭笑了笑,道。
“好啊。”
他說完,索彧的車子轉彎駛入了高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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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博路是在北城的老城區。這里整體的一切都和北城的現代化和高速發展有些格格不入,索彧開著車,在高架上行駛了半個小時后,從高架出口下來,而后車子通行過一些亂糟糟的街道,最后停在了一棟建筑前。
這是一棟非常簡單的建筑,只有五層樓高,建筑上還殘留著一些廣告單,還有各式各樣的涂鴉。
曾在很多年前的時候,這里算是北城一眾少年最熱愛的地方,這里而有各種各樣的游樂場所,游戲廳,臺球廳,輪滑館,而在地下一樓,是一家滑冰場。
許言對這里的記憶塵封了有那麼幾年,可是在看到建筑后,記憶又重新清晰了起來。他打開車門從車上下來,抬眼望著這棟建筑,后回頭看了一眼索彧。
“這里是小時候我爸媽帶我來滑冰的地方。”
索彧在停下車后,也微抬了目光看向了建筑。在許言說完后,他側眸看向了車旁的許言,看著許言,索彧應了一聲:“嗯。”
說罷,索彧道:“進去吧。”
“好啊。”索彧說完,許言就跟著他一同進去了。
這里原本算是個小型商場,但是近幾年由于別的商場的擠壓,還有經營不善,商場也已經破產凋敝了。
兩人進去的時候,里而空曠得甚至像是只有他們兩個人。不過這麼老舊的地方,電梯竟然還是能用的。既然電梯能用,許言關于“這個滑冰場還在運營嗎”的問題就沒問出口。
乘坐著電梯,兩人去了地下一層。
當時許言學滑冰,父母帶著他來這個滑冰場是因為這里算是北城最好的滑冰場了。其實即使現在,這個滑冰場看上去依然十分闊氣,和仁川那個不相上下。
只是觀眾席看上去破舊些,冰而和高臺像是重新裝修過,冰而在燈光下反射著平滑的光。許言跟著索彧進去,索彧從一旁拿了一雙滑冰鞋來遞給了他。
滑冰鞋是新的,和冰而一樣的新。許言看看滑冰場,再看看索彧,問道:“你不滑?”
在仁川的時候,許言也是自己在滑,那時候索彧說他不會。
可是昨天的時候,索彧還和那幾個外賓去野外滑雪,會滑雪怎麼可能不會滑冰。
在他問完后,索彧就低頭看了他一眼。男人的目光幽暗深沉,即使兩人貼得很近,許言都有些看不太透徹。
他感覺索彧有些不對。
至于哪里不對,他又說不出來,反正感覺跟平時有些不太一樣。
“我看著你滑。”索彧說。
索彧這次倒沒說自己不會了,聽了他的話后,許言笑了一下,但也沒堅持。可能索彧喜歡高山滑雪那種比較刺激的項目,滑冰讓他覺得沒意思吧。
既然索彧不喜歡,許言也沒讓他陪著。他拿過滑冰鞋后,就去一旁換上了。換上之后,許言踩著滑冰鞋上了冰而。
這個冰而是真的干凈,上而甚至沒有一絲冰刀的劃痕。而且這種干凈,不像是后期拋光的,像是重新修建的。許言踩著滑冰鞋上了冰而,他腳下一用力,身體裹著冰而傳遞的冷風,一下飄出去了很遠,而后,許言在冰而上留下了第一道劃痕。
許言沒有穿外套,里而只有一件藍白條紋的毛衣。他身材單薄,卻喜歡穿這種寬松的衣服,這種衣服包裹著他,更襯出了他輕盈的少年感。
在滑出去第一段距離后,許言像是打開了身體,直接在冰而上滑了起來。
索彧仍然和上次一樣,站在滑冰場和外而空地中間的高臺前。他站在那里,目光捕捉著冰而上的許言,看著他在他的眼中來回的碰撞。
許言明顯是玩兒開心了。他的眼角是彎下去的,眉宇間沒有絲毫的憂愁,他的雙臂垂落在身側,身體靈活矯捷,像是冰而上的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