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找了個空場地,程諾陪著宋城打了一會兒。程諾昨天和聶鐸打的時候,拼了全力去打,打得酣暢淋漓。而和宋城打,更是如此,因為就剛才兩人比拼來看,宋城比聶鐸是要優秀的。
程諾打了好幾把都沒有贏,對面宋城倒是越打越有興致,中場休息的時候,程諾在地上,拿了運動飲料喝了一口。宋城拎著球拍過來,坐在了他的身邊。
將飲料遞給宋城,程諾低頭平復呼吸,無氧運動還是比較耗費體力的。程諾活動活動肩膀,雙肘后撐在地上,休息休息腰。
“還要打麼?”宋城將飲料喝完,放在一邊,笑著問道。
“你太厲害了,還一個球都不讓,再這麼打下去,我非哭不可!”程諾佯怒道。
程諾一說完,宋城拿著毛巾給他擦了擦汗,伸手在他頭上拍了拍,動作十分輕柔,像他平時摸泡泡一樣。
“慢慢會好的。”宋城說,“你也很厲害。”
被他這麼一哄,程諾倒是樂了,笑著問道:“你不是說只負責打不負責哄麼?”
“那是對學生。”宋城笑起來,深邃的雙眸中閃著光芒,“你是教師家屬,就應該哄。”
心下一動,程諾抿唇笑起來,拎著拍子爬起來說:“我就不信我打不過你!”
兩人打了一下午,準備洗澡換衣服回家,在更衣室碰到了一堆老師,聶鐸已經洗完澡了,正和幾個老師笑著說什麼。見到宋城后笑了笑,轉頭問程諾:“我們商量著要一起去聚餐,你們要去麼?”
聶鐸一說完,幾個老師就開始邀請程諾和宋城。宋城來k大不足一年的時間,平時與幾個教授碰面也基本上是在研討會上。
看宋城的模樣,就不太像是個會湊熱鬧的人,要想邀請他,還得從程諾身上下手。
“行啊。”程諾回頭看了一眼,應了一聲后,笑著說:“一起吃吧。”
一行人約莫有八九個,找了一家港式餐廳。餐廳在羽毛球館旁,裝修得挺有格調,幾個老師是常客,進去后約了個包廂。
因為大家剛打完球,只是隨便吃頓飯,并沒有喝酒。餐桌上,陳教授讓程諾給大家介紹一下宋城,程諾也沒推辭。
誰都能看得出兩人關系好,他要是推辭的話,顯得很不給人面子。
“這是k大的宋教授,宋城,也是我們公司客戶,一來二去就熟了,和大家一樣的。”程諾笑著介紹完,旁邊宋城抬眸看著他,眼神里帶著些許笑意。程諾此回看他一眼,笑著坐下,手搭在一邊,碰到了男人的手。
男人小手指微微一勾,圈住了程諾的小手指,兩人點到為止拉了一下,隨即松開,臉上都掛著笑。
“怎麼跟我們一樣,程諾,你對我們可明顯沒對宋教授上心啊。”陳教授看看其他人,笑著說道。
“我也以為兩人關系很好。”
這句話是聶鐸接上的,他和于教授坐在桌子另外一邊,見程諾和宋城都看他,聶鐸笑笑后,對上宋城的目光說:“原來兩人只是合作關系啊。”
“合作關系也也分好幾種。”宋城抬眸對上聶鐸說:“聶總作為生意人應該懂。”
聶鐸望了望身邊的于教授,一笑后點頭說:“宋教授說的在理。”
服務員很快上餐,大家將話題引入到吃上。做教授的幾個老師年紀都到了中年,對養生頗有些研究,吃飯的時候話題一直沒斷,這頓飯吃的倒是不尷尬。
吃過飯,幾個老師都是開車來的,大家各自告退。聶鐸出門時,問了程諾一句:“你沒開車麼?要不要送你回去?”
“我送他回去就可以了。”宋城接過話,順便將程諾手里的東西接了過去,程諾怕他拿太多,只把手上的行李包遞了過去。
聶鐸今天算是忍了一下午,兩人之間的關系,讓他格外不舒服,但要猜,他也猜不出些什麼來。
唇角一勾,臉頰上出現兩個大酒窩,聶鐸一笑說:“你們倆不會住一起吧?不然,宋教授也把你看得太緊了。”
“哈哈哈!”程諾聽這話,心里咯噔一下,笑起來掩飾一下后說:“聶總真會開玩笑。”
宋城望著聶鐸,神色平靜,一言不發。
他和宋城,性格還真是兩個極端,聶鐸笑看了程諾一眼,復而對上宋城的目光,半開玩笑半認真,煙嗓里帶著些說不出的挑戰感。
“宋教授,人光護是護不住的。”
話里隱隱帶了些火藥味,讓程諾眸光漸深,他不知道聶鐸今天突然怎麼了。宋城只是看著他,依然神色平靜,程諾望著聶鐸,禮貌一笑,說:“聶總,這話您應該對我說。是我護著宋教授,不是宋教授護著我。”
程諾這話,表面上說的是宋城是他的客戶,所以他護著不讓別人知道,其實深層次里,更像是在他和宋城的關系中,他才是患得患失的那一方。
聶鐸咂摸著話里的意思,黑亮的眸子由認真變得漸帶了些笑意。拍了拍程諾的肩膀,聶鐸笑著說:“你倆護得都挺嚴實的。”
程諾又是一笑,語氣緩和下來,笑著和聶鐸告別。
“那我們先走了。
”
宋城已先走一步,程諾笑著跟上去,還不忘回頭和聶鐸擺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