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東欒這樣說完,秦老太太看了他一眼,老人眼中帶著笑,對于秦東欒的話,她也只是點了點頭。
“去吧。”秦老太說。
秦老太說完,秦東欒也朝著她笑了一下。
得到秦老太的同意,秦東欒起身和桌上的長輩們道別,在他要走時,秦老太太沒忘了提醒道。
“別忘了拿壓歲錢。”
老人這樣溫聲叮囑,秦東欒回頭看著老人,看了一會兒后,點頭離開了。
秦東欒要提前走的事兒,早在和秦老太太說之前,就已經和家里人說過了。秦東欒離開和家里長輩挨個告別,長輩們和他揮手告別,說著再見。幾個小輩則都過來和秦東欒擁抱。
秦東欒算是他平輩里最受大家矚目的孩子。他生來就耀眼,這麼多年,也按照家族的期望在穩步前行。長輩們喜歡,平輩們和他關系也不錯,小輩們也十分愛戴。
所以他離開時,小孩兒還有不太高興的,抱著他不撒手。最后秦東欒也是抱著微摸了摸頭,然后匆匆起身離開了。
秦母對于秦東欒的離開倒是沒什麼。畢竟是自己的兒子,過完年后回國就能看到了。他們一家會在歐洲待到初四初五,秦東欒往常年差不多也是待到這個時候的,今年提前回去,跟她說時,她也是奇怪了一下。不過秦東欒的理由夠充分就是了。
對于母親來說,這是正常不過的事情。其他的親人倒是因為他的提前離開,猜測紛紛。目送著秦東欒離開后,秦母桌上秦東欒的伯母就笑著收回目光,對秦母道。
“東欒該不是談戀愛了吧。
這麼急匆匆的走。”
伯母說完,秦母也隨著笑了一下,說:“那誰知道。”
秦母說完,坐在她對家的另外一個妯娌也笑起來,打趣道:“那看來東欒挺喜歡這個對象的。還專門提前跑回去,年都不過了。”
大家越說越像是有那麼回事兒,秦母抬眼看向她們,笑著說:“要真有那我倒是開心了。”
“你們不知道。前段時間有個姑娘特別不錯,他不喜歡。”
提到聶云柔,秦母語氣里還有遺憾。
桌上的人里,基本上是平輩,有幾個在圍觀的是她們的小輩。聽了她的話,幾個妯娌倒格外有經驗。
“那還是要以東欒的喜歡為主的。”某個伯母道。
“是啊。反正秦家的生意,怎麼也都是做的。孩子的喜歡最重要。”另外一個伯母道。
秦家對于家族聯姻方面,并沒有什麼硬性要求。家族聯姻算是錦上添花,而如果孩子不喜歡,他們也不會強求。
這是秦家老太和秦老太爺提前定下的。
兩個老人活了這麼久,什麼都看得很開,人活一世,子孫的意愿最為重要。
兩個伯母這樣說完,秦母手上搓麻的動作也沒停。她沉吟著像是在思考,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
-
秦東欒坐飛機回了國內。
在和祖父祖母告別后,秦東欒就讓家里的司機送他去了機場。趕上了當晚的飛機,十四個小時的飛行結束,在到北城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今天是大年初一。北城依然空蕩。機場里也遠沒有他離開那天那麼熱鬧。昨天過年,北城還是艷陽高照,今天一大早,北城就又下了雪。這已經不知道是今年的第幾場雪了。
外面白茫茫一片,在節后的這種空蕩中,整個城市顯得更為孤寂。秦東欒從機場的出口出來,他去了機場停車場,開了自己的車離開了機場。
因為一日的落雪,北城的氣溫又低了下來。好在市政早在中午的時候,就把路面的積雪清理干凈了,開車倒沒有什麼不方便的。路上馬路平坦,路燈孤寂地亮著,沿著高架橋上亮起的路燈,秦東欒開車回了家。
北城算是個大城市。平日熱鬧喧嘩,到了節日反而冷清空蕩。地下停車場里,車輛沒了大半。秦東欒將車停下,拿了行李箱下車后,去了停車場的電梯。
過年人少,電梯都沒什麼用,秦東欒上了電梯,望著電梯數字變換,等到了最上面一層后,電梯門開,秦東欒從電梯上走了下來。
秦東欒下了電梯后,電梯間里的燈就自動亮起了。他前面是他家的家門,黑沉的木門上,平整地貼著一副春聯,另外中間貼了個福字。
過年喜慶,黑色的木門和紅色的春聯交相輝映,兩種迥然不同的風格,讓電梯間的氣氛變得有些歡樂和荒誕。
看著門上的對聯,秦東欒唇線微抿,過去打開了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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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沒有人。
或者說家里的客廳里沒有人。
秦東欒推開家門,家里的暖氣就沿著門縫出來,熱氣包圍,秦東欒走進玄關,抬眼掃了一眼客廳。客廳里開著一盞不太亮的落地燈,燈光堪堪能將客廳照亮了。秦東欒沿著這絲光亮,目光掃掠過他離開了幾日的家。家里和他離開前沒什麼兩樣,干凈整潔,沒什麼人氣。
喬延在這里住了幾日。可是他好像只在這里浮皮潦草地過了幾天,甚至幾天過去,這個家里都沒有他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