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只剩了秦東欒一人,秦東欒去了書桌前看了會兒文件。最后,回到客廳的沙發上,打開電視找了部電影看了起來。
他的娛樂方式也不多。回國后公司的事情太多,他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公司和公關上游走,倒很少有自己的空余時間。而現在,像這樣寒冷的冬日,在溫暖的家里看一部電影也算是不錯。
電影剛開始播放,外面傳來了喬延輸入密碼的聲音。沒多久,門被打開,喬延推門走了進來。
外面天已經冷下來了,但家里還是熱的。喬延進來后,身上的寒氣就被溫暖驅散,他抬頭看了一眼,客廳里,沙發上坐著的秦東欒也回頭朝著他看了過來。
家里阿姨已經離開了,客廳里就只有秦東欒自己,房間里,只有客廳和餐廳的島臺上開著燈。不算明亮,但也足夠。秦東欒坐在沙發上,前面的電視機里正在放著一部電影的開頭,秦東欒看向他,問道。
“下課了?”
喬延望著面前的這幅景象和畫面,有了一瞬間的失神。而在秦東欒問完他后,他的眼睛微微動了一下,也回過了神來。他看向秦東欒,低聲應了一聲,低頭換了鞋。
餐桌上擺放著阿姨給他做的晚飯,喬延過去洗了下手,秦東欒早在他進來時,就按了電影的暫停。
喬延過去餐桌上坐下,秦東欒重新按了播放,電影開始播放,喬延開始吃飯,客廳里又重新安靜了下來。
喬延坐在餐桌那里,餐桌前方一覽無余,是能直接看到電視里播放的電影的。他坐在那里,拿了筷子,一邊吃著一邊看著。
電影依然是一部普通的劇情片,里面的音樂很好聽,也很舒緩。在這樣冬日的夜里,別有一番恬靜與溫馨。
喬延吃著餐桌上的晚飯,抬眼和秦東欒一塊看著電影。不知道過了多久,喬延眼眸被電視后方落地窗外飄落的白色的雪片吸引。他抬起眼睛,越過電視看向了落地窗外。窗外在金融大廈璀璨的燈幕背景下,一片片沾著光的雪花,緩慢又飄逸地落了下來。
下雪了。
喬延坐在餐桌后,拿著筷子停下吃飯的動作,抬眼看著落地窗外的雪片發著呆。
他從小就在北方城市長大,對雪倒沒有什麼特別的情愫。而現在,他坐在溫暖舒適的室內,桌上有著可口的飯菜,客廳里電視里放著一部安靜的電影,落地窗外燈光璀璨的金融大廈和遠處的夜色交相輝映,雪片緩慢而飄逸地貼落在落地窗上,這種場景和景象,倒讓他心里生出了一些別樣的感覺來。
他好像從沒有經歷過這麼舒適溫柔的夜,看過這麼安靜飄逸的雪。
而除了這些,客廳里還有秦東欒的存在,將這麼一個平平無奇的雪夜,一下又升華了起來。
喬延的眼睫伴隨著飄落的雪花安靜地顫動,他垂下眼睫,看向客廳的沙發上,秦東欒因為舒適,已經放棄坐著,選擇躺在了上面。
沙發靠背的高度,遮擋住了他的身影,只有他枕著的手臂,因為折疊而露出凸起的手肘骨骼。喬延看著他,鬼使神差般地說了一句。
“下雪了。”
喬延的聲音不大。可在安靜的客廳里,還是顯得尤為清晰。
他這樣說完,秦東欒應該是能聽到的。可在他說完后,躺在沙發上的秦東欒卻沒有絲毫的動靜。喬延拿著筷子,望著沙發上一動不動的秦東欒,他微抿了抿唇,放下筷子走到了他的身邊。
沙發上秦東欒睡著了。
他的手臂彎折墊在了他的腦后,枕在了沙發的扶手上。前面電視里電影的劇情依然在推進,而秦東欒卻閉著眼睛,早已經不知道睡過去了多久。
喬延站在那里,低頭看著他。
秦東欒睡著后,和他醒著的時候差不多。
他的輪廓鋒利凌厲,像是那種筆觸最為精致細膩的素描。他在家里換過了衣服,上半身只穿了一件黑色的圓領毛衣。毛衣之上,男人的脖頸修長,喉結凸起,連接著他輪廓清晰的下頜線,一直蔓延到了他的耳邊。
秦東欒長得是非常好看的。
喬延對于他的注意,一開始也是始于他的好看。他當時轉校剛進教室,講臺上老師講著他的名字,他的眼睛落在地面上,偶爾抬眸看向后排靠窗的位置。在那個位置上,就坐著秦東欒。
十七歲的秦東欒是意氣風發的,帶著午后陽光下剔透的少年感。他的膚色比現在要白一些,眉目漆黑如畫,他穿著校服,后靠在墻邊,微收著下頜,抬眸望著他這邊。
兩人的目光在他不經意間的抬眸中觸碰到一起,喬延的沉寂的心在這樣的目光中,第一觸電。
他微微發怔地望著他,而秦東欒則在觀察了他一眼后,被一旁的陳景雨叫走轉移了目光。他的臉頰側轉,下頜線在太陽的光芒下依然清晰,喬延這樣看著,像是在心里用光畫了一幅畫。
這是喬延對于秦東欒的初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