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會兒后,秦東欒揉捻了一下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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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延和秦東欒告別后,就離開了秦東欒家。
秦東欒家外面是電梯間,因為一梯一戶,這里也算是秦東欒的空間。喬延過去電梯旁,按了電梯,等電梯到來后,喬延起身上了電梯。
電梯里,空間不算狹窄,但卻足夠封閉。喬延站在里面,即使只有他自己,他也依然站在一個角落里。
電梯前面,電梯按鈕上方,有LED屏幕的廣告板正在播放著廣告。喬延看著電梯里的數字下行,還有畫面復雜的廣告,看了一會兒后,喬延抬起手,放在了自己的頭頂上。
喬延低著頭,抬手搭在自己的頭發上。他的眼睛看著電梯地面的瓷磚上的花紋,他整個人處在封閉的空間內,他的心臟像是因為慣性,在他身體下行的時候,高高懸在了他的喉前。
喬延感覺他的心臟頂著他的喉結,一下一下劇烈地跳動,像是要從他的喉嚨里蹦出來。
他的耳膜甚至也因為這劇烈的敲擊頻率像是要被震碎了開來。
喬延的耳朵有點熱,耳朵蔓延到了臉,蔓延到了他的脖頸,前胸,手臂,全身……他覺得自己像是被泡入了什麼甜蜜柔軟的糖罐里,一時間溫暖又甜蜜了起來。
喬延從沒有感受過這樣的感受。
而這樣的感受,也不過是秦東欒抬手摸的那一下頭。
他不知道秦東欒是出于什麼原因去摸。但總歸也不是因為什麼像他一樣旖旎的心思。
可能是覺得和他的友情比較到位,所以才有了些親密接觸。可能是怕他像上次一樣睡著,所以提前摸了摸他安慰。
而不管是什麼原因,喬延都獲得了一次和秦東欒親密接觸的機會。
這機會稍縱即逝,喬延甚至都沒反應過來。而在反應過來后,秦東欒的手已經離開,只留他在那里發呆。
電影后面的內容,他有很長的一段時間沒有看進去,他所有的注意力都用在壓制他的心跳河情緒起伏上面去了。
不然他怕自己表現出什麼來,露出了馬腳。
他對秦東欒的喜歡就是這麼小心翼翼且不見天日的。
可是他也從這小心翼翼且不見天日的暗戀里,偶爾能窺見一絲秦東欒指縫間不經意流露出的天光。
這真的是世界上最光明且幸福的事情了。
喬延站在電梯內,他的手搭在秦東欒摸過的位置上,他低頭看著地面瓷磚的花紋,輕輕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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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晉在大學畢業后,就進了一家還算不錯的公司。
公司的待遇還可以,但是常年加班,另外加上部門領導之間的勾心斗角,所以工作起來的難度并不小。
除了工作的難度,還有各種人情世故,搞得人心力交瘁。
而即便如此,趙晉也不能隨時辭職離開,因為他在這家公司并沒有干出什麼成績。如果跳槽,那麼新公司的待遇也不會比現在公司的待遇要好。
趙晉就在這樣的情況下,在這家公司工作了三年。
三年的時間,趙晉從新人變成了老新人。工作沒什麼變化,還是干著那些雞毛蒜皮的事兒,可是又因為在公司待了三年,也已經完全不能算是新人了。
職場中不少像是他這樣的人,進公司時還算意氣風發,可職場兩年經歷下來,就成了工位上的傀儡,按部就班的生活。
他們想要跳出這個框架,可是又會被各種理由牽絆住,最后只能繼續在這個崗位做著先前的工作,“擰”著曾經的“螺絲釘”
生活平靜得像是一眼能望到頭。
有些人在這種平靜的生活下認命且獲得了平靜,而有些人卻因不甘于平凡卻只能平凡,在日復一日的生活中積攢了消散不了的憤懣。
趙晉就屬于后者。
可憤懣歸憤懣,最后還是得點頭哈腰的拍領導馬屁,兢兢業業地干著領導分配的工作,拿著沒什麼上漲空間但卻也有些豐厚的薪水。
每日就這樣掙扎糾結地過著。
像是這樣的人,一般不會承認自己有著這麼失敗的人生是因為自己的。他們需要轉嫁這種憤懣到別人身上,以獲得一定的扭曲心理的釋放。
喬延就是趙晉轉嫁憤懣的地方。
本來趙晉對于喬延的轉嫁,也只是流露在心上,或者和別人的閑聊和牢騷里。但是上次同學聚會后,趙晉見了喬延,直接轉嫁到了他的身上。
當時他看著喬延悶不做聲地喝了一杯白酒,另外還痛苦地去了洗手間,心理上爽了那麼幾天。
可幾天后,這種爽就漸漸滿足不了他了。
趙晉想著找個什麼機會,再去喬延學校找他,見一面什麼的。但是還沒等他去找喬延,他倒被人找上了。
這天趙晉上午正在工作,外面有同事說有人找他。趙晉陰沉著臉出去,就看到了休息室里坐著的陳景雨。
當時陳景雨正在看手機,聽到有人進來后,他抬眸看了趙晉一眼。看完后,他收起手機和他禮貌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