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許青靄臉紅:“哦。”
狩獵在無人區,當地法律允許每個人打一只馴鹿,陸黎書擔心許青靄的身體狀況便只讓飛行員將他們送到靠近小鎮的區域。
小型飛行器只能飛的很低,卻奇妙的將山脈河流清晰收納眼底,高大的叢林與沼澤附近有動物成群結隊。
飛行員把兩人送到便離開,許青靄看著荒原與清澈見底的湖泊忍不住想要找畫筆出來。
陸黎書說:“過來幫忙。”
許青靄立刻跑過去,笨手笨腳的添亂,等他搭好帳篷湊過去肆無忌憚的親了一下,“陸先生,你怎麼什麼都會啊。”
陸黎書拍了下他屁股,“去把毯子拿出來,第一天不允許狩獵,先住一晚明天早上再說。”
兩人布置好帳篷,許青靄脫掉鞋爬進去鋪毯子,陸黎書略微蹲下身說:“鋪好就出來,帶你逛逛。”
這里風景與平洲截然不同,綠翅鴨在河面上打水飛快游走,鳥叫聲清脆連綿。
“小心地上的苔蘚,不能走太遠,前面有沼澤。”陸黎書提醒。
許青靄點點頭,忽然聽見一陣響動,看到前方一大群馴鹿飛快跑進叢林,立刻抓住陸黎書的手,“陸先生你看!”
陸黎書語氣很輕,含著笑:“嗯,看到了。”
許青靄很興奮的逛了一會,陸黎書差不多勘察完地形便帶著他回去,順便拾了點枯枝帶回去生火。
許青靄眼里的崇拜幾乎要溢出去,“陸先生,你以前來過嗎?”
陸黎書說:“嗯,十八歲的時候一個人來過。”
許青靄有些向往他的十八歲,一定是光芒萬丈,隨即又想,現在的陸黎書比那時候更好,比那時候更好。
這里緯度很高,夜晚的天空近的像是觸手可及,許青靄枕著陸黎書的腿仰頭看天,伸出手又被他握住,等他低下頭的時候很主動的吻上去。
天地寂靜,只有木柴燃燒發出清脆響動。
許青靄腦袋里冒出兩個字,從他唇上離開一點,笑瞇瞇問他:“陸先生,你帶人私奔怎麼都不給點甜頭啊?”
陸黎書垂眸看他:“你想要什麼甜頭?”
許青靄想了想,爬到他腿上面對著坐,“至少要喂飽吧。”
陸黎書瞥他一眼,取回加熱的食物遞給他,“哪種喂飽?”
許青靄抿著嘴角接過來,“我哪知道啊。”
陸黎書往火堆里丟了根樹枝,淡淡說:“下去吃,吃飽了睡覺。”
許青靄“哦”了聲老老實實下去了,陸黎書瞥他一眼,慢條斯理道:“再不老實,你明天早上爬不起來。”
“咳……”許青靄駭然抬頭,又立刻低下去。
哦。
爬不起來。
爬不起來怪誰?
兩人相擁著睡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天沒亮許青靄就睜眼,趴到陸黎書身上叫他:“起床了,五點多了,我們是不是準備要出發了。”
陸黎書抬手將他按在懷里:“等天亮。”
許青靄“哦”一聲趴在他懷里,過了會又開始動,陸黎書沒辦法只好拍拍他的腰起身,“換衣服。”
許青靄興奮的爬起來換衣服,吃完早飯帶好裝備跟他一塊兒往叢林去,今天陽光很好,兩人跋涉許久終于在一個很深的灌木叢發現一頭鹿。
許青靄握著獵槍瞄準,看到它的眼睛,忽然松了手回過頭問他:“陸先生,我們不打了好不好啊?我不想殺掉它。”
陸黎書偏頭看他,輕笑了下:“嗯。
”
小朋友生性浪漫,對小動物也下不去手,陸黎書并不意外,這次帶他來的主要目的也不是打獵。
兩人就這麼在曠野之上看了一上午的松鼠爬樹,馴鹿追逐,跋山涉水拍了許多照片,儼然是把這次狩獵當成了采風之旅。
行程短短兩天,回去時許青靄身體疲憊但精神奕奕,飛行員看兩人兩手空空毫無戰利品,陸黎書笑了笑:“保護動物,人人有責。”
飛行員挺爽朗的笑起來。
回到酒店已經快八點,陸黎書有電話要回,許青靄先去洗了個澡,懶得穿睡衣便隨意撈了陸黎書的襯衫穿上,等了會陸黎書還沒回來便摸到書房。
陸黎書單手撐著頭靠在椅子扶手上,起來閑適淡然。
許青靄站在門口看他,驀的想起第一次見他的時候,冷淡、嚴肅,活像是討厭他極了。
喜歡一個人,不應該是想把全世界都捧到他跟前去,想要討他一點兒歡心麼?
現在的陸黎書溫柔耐心,只要他不犯錯可以說百依百順任由他鬧,許青靄想不明白,索性直接進了書房。
陸黎書抬眼看他,從白襯衫到修長筆直的雙腿,給了他一個暗示的眼神,許青靄從里頭讀出幾分警告意味。
許青靄太喜歡看陸黎書明明清淡禁欲卻又隱含克制的表情,好像是為了他一個人失控,便湊過去問他:“陸先生,為什麼那時候我跟你道謝的時候你不理我啊。”
陸黎書抬手將他隔開,又準備去關電腦,許青靄沒發覺他另一只手的動作,只以為他在擋自己,低頭湊過去親他一下。
“不是告訴過你麼。”陸黎書說:“好了先別鬧,我在忙。”
許青靄越聽他這麼說心越癢,湊近他耳邊叫“哥哥”,發覺陸黎書眼鏡后的眼神微沉,笑瞇瞇說:“我不知道啊,你再說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