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以前的陸黎書來說,他只是千萬人潮之中沒有姓名的一個,但從他們建立起關系那一刻開始,他是許青靄,是千萬人之中的唯一。
反之,陸黎書也是他的唯一。
非他不可,無法取代。
許青靄豁然開朗,跑快幾步跳到陸黎書肩上跟他撒嬌:“Daddy背我。”
陸黎書無奈的把他從院子背到餐廳,“要不要喂你?”
“要。”
陸黎書從善如流:“行,先吃什麼?”
“吃你。”許青靄側過頭在他耳朵上親了下,然后從他背上跳下來飛快逃走:“我自己吃。”
吃完飯,陸黎書有事去書房處理。
許青靄怕有露水便去院子里把畫摘了拿回來,仰頭看了眼樓上,心臟在胸腔里橫沖直撞。
他今晚要不要穿那個啊?
許青靄想象了下陸黎書看到的反應總覺得雙腿發軟,而且他好像沒那個意思。
但是不穿……算了,早死晚死都得死。
陸黎書送了他“四萬朵玫瑰”那他……送一朵?
許青靄自己把自己說服,搓了把臉站起身直接回了房間,從柜子里翻出裝荊棘玫瑰的盒子。
他先去洗了澡,坐在床上面紅耳赤地套那件勉強稱之為衣服的東西。
陸黎書忙完下樓,看許青靄不在便回房間,一推開門,險些被眼前景色擊昏。
許青靄半跪在床上,嘴里咬著那根黑色的鞭子。
手腕和腰上纏著荊棘,血紅的玫瑰在荊棘上盛放,修長而脆弱的脖子上戴著同樣用荊棘做成的項圈,喉結正上方點綴一朵含苞的玫瑰。
他像是被開門聲嚇了一跳,抬起頭時眸光顫了顫,顯出幾分無助與脆弱。
陸黎書心火瞬間燎原,喉結不自覺動了動,掌心發熱的攥緊朝他走過去。
“咔噠”一聲,許青靄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嘴里的鞭子掉在床上。
他忍著害羞,小聲說:“陸先生……請……請簽收您的……專屬玫瑰。”
這短短一句話簡直用盡了許青靄畢生的勇氣和羞恥心。
陸黎書白襯衫黑西褲,連眼鏡都沒摘,看起來一派禁欲的精英感,完全不像是走向臥室的床,而是前往某個嚴肅正經的會議桌。
而他穿著一身勾引人至極的“衣服”,這種禁欲與縱欲的極致對比讓他不知所措。
“你……”許青靄才一開口就被捏住下巴,溫熱呼吸猝然籠罩。
幾乎窒息的漫長一吻。
許青靄快要昏過去,很痛苦的推開他。
陸黎書發覺許青靄的不正常,低頭發現他雙手并攏被荊棘囚困,還有頻率很穩定的震動聲。
陸黎書眉梢微緊,呼吸更沉幾分,幾乎要撕碎禁欲表象。
許青靄臉紅到幾乎滴血,伸出雙手跟他說:“你幫我……幫我解開,鑰匙在盒子里。”
陸黎書側頭看到盒子里那個小小的鑰匙,拿起來在他眼前晃了晃,“這個?”
許青靄立刻點頭,并把雙手遞過去,然而陸黎書當著他的面把鑰匙扔在了他近在咫尺的床頭柜上。
許青靄立刻去拿,被勾住荊棘拽回來,“上哪兒去?”
許青靄可憐兮兮看他。
他本來想戴著,等陸黎書來了再拷上,結果那個東西完全不是他想象中那麼溫柔,他心里一慌,那團荊棘瞬間纏繞。
現在難受地快不行了。
陸黎書低下頭,溫柔又無情的說:“自己想辦法。
”
???
他怎麼想辦法,許青靄快哭了,偏偏還有一個拖后腿的東西在試圖逼瘋他。
“那……”許青靄紅著眼睛求他,“你幫我把那個拿出來。”
陸黎書:“嗯?”
許青靄雙眸濕漉漉的看著他,張了張口喘了幾口氣,害羞得幾乎想逃走。
“陸先生……求您,幫我把……”他實在說不出口,簡直要憋哭出來。
陸黎書拍拍他屁股:“我看看在哪兒。”
許青靄如蒙大赦,松了口氣艱難轉身。
“阿霏,回頭。”
許青靄回過頭,有種不妙的預感,然后陸黎書就在他的驚恐表情中勾起唇角。
許青靄當場失聲。
陸黎書不僅沒幫忙,反而推波助瀾。
“你……”許青靄連控訴他的話也說不出來,哆嗦著嗚出哭腔。
陸黎書輕而易舉壓住他的手,低聲問他:“阿霏,你穿上這個的時候,真的打算讓我輕饒你麼?”
“我就是想讓你高興,又不是想……”許青靄看他拿起鞭子,倉皇道:“你……你想干嘛?你不許打我。”
陸黎書指尖摩挲了下鞭柄上的玫瑰,微微翹起嘴角:“不是想讓我高興麼?”
許青靄心里一涼。
他完了。
抗議被鎮壓,從罵他到求他,從老男人到老變態到爸爸再到Daddy亂七八糟全喊了一遍。
他仿佛那個被困在荊棘叢中的玫瑰,無論怎樣都無法逃脫,只能在他懷里盛放。
許青靄深切發現自己以往對陸黎書的評價都太正面了。
這人根本就是禽獸,衣冠禽獸!
陸黎書比平時任何一次都恐怖,甚至不許他……那個,捂著他的嘴一聲聲要求他再等等,許青靄幾乎痙攣,窒息感壓下來時他有種會死的錯覺,很恐慌的求他,但依舊沒得到赦令。
他真正感受到了他那個掌控傾向代表的含義,不過好在,陸黎書還有幾分做人的底線。
至少沒拿鞭子抽他,但那根鞭子造成的威脅也沒有好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