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于明說:“走,小爺請你們吃飯慶祝一下,今天晚上我一定要不醉不歸!”
陳克淡淡點評:“慶祝早了,萬一掛科呢。”
費于明撲過去捂他嘴:“去你大爺的!給老子說點好聽的,趕緊說我不可能掛科!”
許青靄一直想謝謝他們,便說:“我請你們吃飯吧。”
費于明真鬧著,手上動作一停,回頭朝他一挑眉:“小財迷,彩票中獎了?”
許青靄:“嗯,中了五千萬。”
費于明攬著他的肩膀要分一半,笑鬧中把地方定在了謝庭的夜下花,幾人都要去看看他的墻畫。
許青靄剛到就被酒保和服務生認出來,笑瞇瞇叫他許老師,把他領到謝庭留給陸黎書的那個位置。
費于明“嘖”了聲:“許老師,厲害啊。”
許青靄往他嘴里塞了顆櫻桃,蘇希靠過來問他:“你暑假打算上哪兒去?住陸黎書家?”
許青靄還沒想過這個問題,“看情況吧。”
他還沒回來呢,而且這個問題根本不迫切,更危機的是他的荊棘玫瑰。
夜下花氛圍熱烈,很輕易點燃別人的情緒,費于明第一個喝高,非要上臺跟人跳舞。
陳克拉不住,反而被他拖上去。
許青靄笑著拿手機拍了照片,本想發給陸黎書,但他晚上剛跟陸黎書說了個善意的謊言。
許青靄正想著,手機忽然震了一下。
陸黎書:在寢室?
許青靄看著夜下花,手動忽略震耳欲聾的樂聲,喝了口很淡的果酒,臉不紅心不跳的跟萬里之外的陸黎書撒謊。
許青靄:在啊,在畫畫。
陸黎書:阿霏,你只有這一次改口的機會,到底在哪兒。
許青靄說:在宿舍啊。
他為確保可信度,特地從相冊里翻了一張舊照片給他發了過去:你看,我在忙著畫畫呢,你別打擾藝術家創作啊。
陸黎書說:既然這樣,那明天再說。
許青靄隱隱發覺不對,問他:怎麼了啊?
陸黎書說:Afra的石頭我帶回來了,本想給你,既然還在宿舍就算了,我不順路。
許青靄驚喜道:真的?
陸黎書說:嗯。
許青靄真的很想要那塊石頭,主要是也很想見他,手指飛快打字又全部刪掉,猶猶豫豫半天問他:我要是不在宿舍,你會不會生氣啊?
陸黎書反問:你說呢?
許青靄懷疑他是在詐自己,便問:你回國了啊?不是說還有幾天嗎?你可不要騙我啊,我已經問過秦姐姐了。
陸黎書說:你秦姐姐沒告訴你我到你學校沒找到人麼?
許青靄踟躕半天:你真回來了啊?在哪兒啊?
陸黎書說:你不是在宿舍麼?
許青靄騎虎難下,早知道不撒謊了,懊惱的恨不得把那句話摳出去。
陸黎書說:我在夜下花門口,出來吧。
???
許青靄連嘴硬都忘了,當即便起身朝門口跑去。
穿越擁擠人潮,克服萬難去往他身邊。
陸黎書就站在門口,一身西裝還未換掉,一派清冷嚴厲,與那些來玩樂的客人截然不同。
許青靄站著看了他一會,跑過去撲到他身上,膽大包天的往屁股上摸了一把,“嘿,美人兒,一個人呀?”
陸黎書轉身,攬住少年的腰在樂聲與霓虹下,接了一個旁若無人的吻。
許青靄被親的七葷八素,酒勁兒也有點上來,迷迷糊糊沖他調戲,“哥哥請你喝酒。”
陸黎書拍了拍他的腰,把人拉開:“喝酒了?”
許青靄思維還算清醒,討好的朝他笑,“一點點?”
“回去再收拾你。”
許青靄攀著他的肩膀,黏糊糊道:“我同學在里面,我要和他們說一聲回家了,你先等我一下啊。
”
陸黎書陪他一起進去,費于明剛從上面搖完頭回來一身汗,當頭看到陸黎書差點跪了。
“呃……陸、陸先生,您、您好。”
陸黎書輕笑一聲:“請坐。”
費于明酒都醒了,戰戰兢兢坐在他對面規規矩矩動都不敢動,活像看自己親爹。
不對,他看親爹都沒這麼規矩。
陸黎書說:“謝謝你們替我照顧阿霏,今天的消費算我的。”
費于明忙道:“應該的應該的,啊不用不用,我們自己來就行了。”
“不必客氣,我還有事就不陪你們了,玩得開心。”陸黎書從西裝內袋里取出一張名片放在桌上,說:“稍后可以去陸氏的酒店休息,就在附近。”
費于明雙手接過名片,跟捧祖宗牌位似的,等人走了才松了口氣,忍不住感慨:“這人真是陸黎書啊?我看他比看我祖宗還緊張。”
陳克說:“應該是吧。”
許青靄跟著人出去,發覺陸黎書情緒一下子冷了。
他腦袋有點暈,不僅沒有害怕反而有點高興,作惡的小心思逐漸生長。
雖然有點難以啟齒,但他突然發覺自己很喜歡看陸黎書生氣,雖然會教訓他,但愛意也比平時更加強烈,仿佛他很重要。
陸黎書一直是清冷而淡定的,那種時候他能感覺到情緒的波動,很鮮活很生動。
許青靄黏糊糊叫他一聲,陸黎書上了車,許青靄跟著進去發現前面沒有司機,頗有些疑惑問他:“陳叔呢?”
陸黎書說:“他聽說你在宿舍,下班了。”
許青靄“哦”了一聲,“那你不開車我們怎麼回去啊?”
陸黎書說:“不急,褲子脫了。”
許青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