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太太看向陸黎書,冷笑道:“玩別人剩下的還當個寶一樣,你不嫌臟麼。”
陸黎書抬眼,齊太太被嚇了一跳,下半句話硬生生消音,磕絆了半天才別過頭說:“我說的是實話。”
秦纓公式化的繼續往桌面擺文件夾:“這是齊博紅私自挪用公款的證據。”
齊太太冷呵一聲:“所以呢?他現在已經不能去坐牢了,你要找他可以去醫院。”
這兩年下來她對齊博紅只有厭惡,一個會包養人的垃圾,她連看一眼都覺得惡心。
“不,我要告訴您的是。”秦纓雙手撐在桌上,沖她一笑:“同日,齊盛的賬戶里有了一筆與公款相同數目的入賬,填上了虧空,而這件事我們也和他的合作伙伴確認過確有其事。”
齊太太臉色瞬間煞白,騰地一下站起身,“你什麼意思!”
秦纓站起身,淡淡道:“意思就是,齊盛盜用齊博紅的章私自挪用雁城美術學院公款,我……要送他去坐牢。”
“你撒謊!”齊太太抬手便要打秦纓,許青靄沖上前攥住她的手冷聲警告:“你敢碰她!”
齊太太被他嚇住,踉蹌了幾步才勉強站穩,瘋了一般撲過去扯過文件狠狠撕爛,又抓過錄音筆摔在地上。
仍嫌不夠,她抬手指著秦纓的鼻子破口大罵:“你們造謠!我要告你們造謠!”
秦纓微微笑起來:“齊太太,是不是造謠警方自有論斷,我們已經將這些證據提交,相信您兒子現在已經接到通知了,稍后,您可以為他請一個好一點的律師。”
齊太太幾乎崩潰,怎麼可能是齊盛!她教養良好的兒子怎麼可能做出偷章挪用公款的事!
齊太太語氣尖銳,幾乎瘋魔:“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要告你們誹謗!”
秦纓看著她,一字一頓道:“齊博紅沒有包養許青靄,從始至終他們都是清白的師生關系,是你的兒子齊盛挪用公款并嫁禍自己的親生父親!”
怎麼可能!
齊太太眼眶通紅,渾身顫抖,一直以來的恨與憤怒瞬間崩碎。
她突然想起數次爭吵中齊盛說過的,他那麼疼許青靄,說不定根本就是他的私生子。
齊博紅盛怒之下指著門讓他滾,甚至也說出將遺產全留給許青靄這樣的話。
齊太太思緒混亂不堪,用力掐著掌心想,齊博紅給了他錢是事實!
就算沒有包養,他一個外人憑什麼拿走齊博紅那麼多錢!憑什麼繼承他的遺產!
她沒有錯!
如果齊博紅把那筆錢給了齊盛,他就不會走投無路做出那種錯事!
陸黎書站起身,語氣冷淡不帶一絲感情:“齊太太,我今天來,是希望您能給許青靄道個歉,并且將親手視頻上傳至各大網站以及報紙。”
齊太太脫口拒絕:“不可能!”
她公開道歉豈不是等于冤枉了許青靄?她當著全校打那一耳光,現在承認打錯等于將耳光抽回自己臉上!
“不可能是麼。”陸黎書說:“聽說您兒子和女兒現在生活都很不錯,孫子和孫女也很乖。”
齊太太臉又白了幾分,“你想干什麼?”
陸黎書慢條斯理打量了這棟房子,淡淡道:“我是個生意人,自然唯利是圖。”
齊太太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陡然失去了力氣,臉色慘白坐在沙發上。
陸黎書今天根本就不是來商討的。
他就是單純來給許青靄要一個公道,擺明了就是鎮壓。
齊太太視線落在許青靄臉上,血氣幾乎沖出天靈蓋。
秦纓說:“您毆打許青靄,我們有權利追究責任。”
齊太太震驚道:“毆打?”
秦纓說:“我們認為那一耳光是為了維護自己兒子的罪行而進行的毆打,以及……威脅,我們有理由懷疑,你為了幫兒子隱瞞犯罪事實恐嚇許青靄先生并且造謠中傷。這件事嚴重影響了許先生的名譽,對他的身心都造成了極大的傷害。”
頓了頓,秦纓又道:“以及剛才您說陸先生包養許先生,我們會保留追責的權利。”
齊太太很清楚,和陸黎書硬碰硬沒有任何勝算,為了自己也為了齊盛,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道歉。
她深吸了口氣,“對不起。”
許青靄心一僵,渾身的血液像是瞬間停了。
齊太太嗓音嘶啞,每一個字都像是在齒尖撕碎了送出來:“我錯怪了你,誤會齊博紅包養你,還去學校打了你,害得你承受了這麼久的誤解,請你原諒。”
許青靄從未想象過聽見這句話的一天,有些茫然,也有些恍惚。
齊太太抬手創造的謠言,以她低頭結束。
“青靄,我跟你道歉,你愿諒我也原諒齊盛,不要告他好不好?婆婆求你,他還那麼年輕,還有老婆孩子要照顧,千萬不能去坐牢啊。”
齊太太哽咽著,原本的優雅與高傲蕩然無存,為了齊盛幾乎要給許青靄跪下。
她哭著哀求,與當初信誓旦旦指責他下賤的樣子截然不同。
她說齊盛還年輕,可他比齊盛還要小十歲,他又怎麼承擔那些流言。
“婆婆求你,你看在校長對你那麼好的份上,你不要把這件事說出來,好不好?”
許青靄說:“我接受你的道歉,但是我不會原諒你,也不會幫齊盛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