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許青靄又收回試探出去的手,“那好吧,你忙完了早點休息。”
陸黎書看著他失落的表情有些無奈,明明是他因為陸許琛在糾結,還把自己弄傷,現在反倒自己委屈起來。
“上車。”
許青靄一怔。
陸黎書提醒他:“我還有五十七分鐘就要開會,再不上來,我一會要怎麼和他們解釋遲到的原因,送男朋友回學校麼?”
許青靄怕耽誤他開會,連忙拉開車門上去。
半小時后,車停在陸氏酒店的門口,陸黎書將鑰匙交給泊車。
許青靄抱著甜點跟陸黎書一起上樓,聽見一路的“陸總”問好,下意識別過頭,等進了電梯才松了口氣。
陸黎書打開門將西裝扔在椅背上,邊說:“柜子里有我的睡衣,洗澡注意不要讓傷口沾水,有事來書房找我。”
許青靄點點頭,拿了睡衣進衛生間,出來時沒找到吹風機。
他想去問問陸黎書,到書房門口時忽然停住。
“威脅我?就算他今天跟著貨一起炸爛在海上,我一樣能保證這個項目順利進行,讓他收起這些小心思,有這個時間不如想想怎麼給我一個滿意的交代。”
“陸氏沒有讓步的先例,我的調整余地為零,半分也不可能。”
“需要生路的是他,不是我。”
許青靄收回了推門的手,透過門縫看陸黎書。
他不懂做生意,甚至也不太會和人打交道,但也知道身居他那樣的位置一定承受了很大的壓力。
陸黎書太過強大,普通人難以企及,也沒有辦法幫助他。
門里是和他認知里截然不同的陸黎書,帶著強硬與冷厲,明明無所不能,他卻忽然覺得他很累。
許青靄沒去打擾他,回房間看到窗外有煙花,爆開的位置離窗戶很近。
他又爬起來在窗邊看,忽然想起除夕那晚幾乎照亮全城的上千朵。
“在看什麼?”
許青靄回過頭:“你忙完啦?”
“開完會了。”陸黎書伸手在他頭上摸了摸,“怎麼是濕的?”
許青靄說:“我沒找到吹風機,不過已經快干了。”
陸黎書從柜子里找出來,讓他坐下邊吹邊問:“讓你進書房找我怎麼不去?”
許青靄背對著他說:“我去了,但是你在忙,我怕打擾你。”
陸黎書拔掉吹風機放在桌上,低下頭在他眼睛上親了親,“早點睡。”
許青靄拽住他的手,在心里醞釀了下,然后屏住呼吸靠近陸黎書飛快地親了一下,接著就被按在了數十米高樓的落地窗上。
“干什麼?賄賂還是討好?”
許青靄伸手環抱住他的腰,輕聲說:“對不起,不是不是……你先別生氣,我說對不起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嗯,那你是什麼意思。”
許青靄輕吸了口氣,似乎有些難以啟齒:“我有點害怕。”
“怕什麼?怕我處理不好?”陸黎書問,“還是怕陸許琛會找你麻煩?”
許青靄搖了下頭,“都不是,我是怕別人指責你和自己侄子的男朋友在一起,怕因為我喜歡你給你帶來……不幸……我希望你高興。”
陸黎書一愣,饒是他也沒想到許青靄是在擔心這個,頓時被揉軟了心。
他一只手攬住許青靄的腰,低聲提醒他:“阿霏,你似乎又忘了。”
許青靄茫然:“什麼?”
“我管你的同時,保護你照顧你就是我的責任,給你足夠的喜歡以及承擔愛你所要承擔的風險。
”
許青靄心口被人撬開一寸,往里吹溫熱的風。
陸黎書說:“陸許琛只是其中一個風險,以后有可能還會有別的風險。”
陸黎書停了停,嗓音里帶了些無計可施:“而對我來說,你才是那個最大的風險,沒有辦法提前做評估,只能見招拆招。”
許青靄下意識跟他狡辯:“我才不是風險。”
陸黎書說:“嗯,你不是。”
許青靄小聲為自己辯駁:“我才不會因為陸許琛跟你分手。”
陸黎書低頭親了親他,在吻中問:“那為什麼道歉?”
許青靄艱難承受他的吻,抵著他的胸口斷斷續續說:“我跟你……道歉的意思是……很對不……起讓你承受非議……嗯……你先停……停一下……我……嗯……是想讓你不要難過。”
陸黎書松開他,“所以呢?”
許青靄埋頭進他頸窩,低聲說:“嗯……說過讓你管一輩子的,你不許不管,麻煩也要養。”
陸黎書有些意外,掐著小朋友的腰按向自己,“大點兒聲。”
許青靄沉默了幾秒鐘,微抬腳貼近陸黎書的耳朵,很小聲的說:“我找到了。”
“嗯?”
許青靄抿了下嘴角,嗓音清朗干脆的命令道:“你要管我一輩子,不許后悔,不許不要我!”
陸黎書莞爾一笑,“嗯,遵命。”
許青靄耳朵一紅,閃躲了下視線又問他:“你會不會覺得我很麻煩。”
陸黎書輕嘆了口氣,無可奈何道:“養孩子哪有不操心的。”
許青靄被這句養孩子揶揄得面紅耳赤,他好像真的在把自己當孩子養,毫不掩飾的寵愛與沒有底線的縱容,讓他幾乎要迷失在這樣強烈而專注的愛里。
“那……”許青靄忍了忍害羞,重新埋進陸黎書頸窩,“我都聽你的。
”
“聽我什麼?”陸黎書反問。
許青靄遲疑幾秒,赤紅著耳朵拿過他的手放在腰上,“你想不想……”
陸黎書垂眸:“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