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走!”
陸黎書不明就里。
許青靄語速飛快道:“我同學要來看我,到醫院樓下了在問我病房號,你快點走別讓他們看見!”
陸大總裁頭一次陷入了自我懷疑。
“……我不能見人麼?”
許青靄連忙解釋:“不是不是,他們還不知道我跟你的關系,也不知道我……嗯,養過你的事,我怕他們一時不能接受。”
陸黎書把手按在他腦袋上制止了他的話,低下頭看著他:“好了別解釋了,我知道你顧慮什麼。”
許青靄沉默片刻,突然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往下一拉,在他唇上親了一下然后繞到耳邊很小聲說:“喜歡你。”
陸黎書心尖滾燙,幾乎要忍不住將他壓在床上再欺負一遍,但時間不允許,只好作罷。
“欠收拾。”陸黎書站起身。
許青靄被他這個“收拾”弄得心跳紊亂,陸黎書很自然地理了下袖口與領帶,冷白手指修長,輕推了下金絲邊眼鏡,端出一副禁欲的高嶺之花模樣。
唔,好性感。
許青靄心想,如果不說根本沒人知道他剛才多流氓。
陸黎書前腳剛走,蘇希他們就上來了,烏泱泱站了一整病房,七嘴八舌問他怎麼樣。
許青靄沒想到這麼多人能來,道了謝后讓他們隨便坐。
秦纓大概是想到了這個場面,提前準備了許多水果和零食。
蘇希又想罵他又舍不得,憋了半天只問了句:“還活著呢?”
許青靄沖他笑了下,“暫時還活著。”
蘇希說:“你還笑,你都不知道老子接到電話說你被困山里的時候有多急,我都想長翅膀飛過去!”
許青靄說:“我心里有數的,你看現在不是都很平安麼,你去看過肥魚沒有?他怎麼樣?”
“比你強點兒。”費于明從外頭進來,也是一臉的病態。
蘇希說:“早知道我就應該陪你們一起過去。”
費于明說:“多你一個送人頭?”
蘇希“嘶”了聲,但看在費于明是病號的份兒上硬生生憋了回去,“老子忍你幾天,等你好了再揍你。”
同學們沒留多久,只半個小時就被蘇希招呼走了,留許青靄好好休息。
他看著人都走了,過了幾來分鐘才偷情似的給陸黎書發消息:“他們走了,你可以回來了。”
陸黎書說:回來干什麼?
許青靄頓時有點害羞,按著語音小聲說:“你不回來算了,我睡覺了。”
話音未落,陸黎書便推門進來了,手上還拿著幾張紙。
“你拿的什麼?”
陸黎書說:“你的病例。”
許青靄頓時心虛,支支吾吾道:“什麼病例啊?你看它干什麼?誰給你的?”
他連問三句,陸黎書挨個兒回答:“你的過度呼吸綜合征,看了才知道怎麼注意你,孫醫生給的。”
許青靄小聲說:“他為什麼給你?你又不是我什麼人。”
陸黎書垂眸翻看,抬眼從鏡片后掃了他一眼,“我不是你什麼人?”
許青靄立即搖頭。
陸黎書涼薄道:“我跟他說是你男朋友,要好好管你,他聽了覺得非常贊成。”
許青靄頓時忿忿。
醫德呢!
陸黎書收回視線,淡淡道:“沒跟他說我是你男朋友,是蕭寒找了個配合你體檢單的借口去跟孫醫生要了一份,不過……”
許青靄屏氣凝神等待下半句。
陸黎書說:“你是真的欠收拾。”
許青靄心虛地恨不得縮成一團,知道那一沓病例應該不會好看。
這幾年他病發次數多,三天兩頭住院,見S的第一次就是病發。
“那什麼……”
陸黎書說:“暫時不罰你。”
許青靄松了口氣,但一口氣還沒下去就聽陸黎書語氣微涼道:“等你好了一并算。”
許青靄眼前一黑。
這個世界上還有跟他一樣的慘的嗎?在病床上確定關系,然后就一路數明白自己犯了多少錯,挨個兒認罰。
他記性怎麼這麼好啊。
老男人都不會忘事的嗎?
陸黎書坐在椅子上看他的病例,許青靄就側著腦袋看他,黑色西裝剪裁合襯,沒有一點兒多余也沒有半分緊窄。
白襯衫干凈整潔,袖口處平整地壓住冷白手腕,手指修長手背青筋脈絡明晰,哪哪兒都好看。
他病例的樣子很認真,像是在看什麼數億生意的企劃書。
可惜,那麼兇。
說罰就罰,一點也不會通融。
唔,不知道陸黎書談起戀愛是什麼樣?他會不會一直都這樣?
等等,那他以后豈不是要每天提著腦袋生活?
陸黎書合上病例放在桌上,許青靄見他什麼都沒說有點茫然:“你不說點什麼?”
陸黎書看他:“說什麼?”
許青靄立刻搖頭,開玩笑,他總不能說你看完這個亂七八糟的病歷表不想罰我嗎?
“睡一會,我陪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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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青靄三天就差不多恢復了,在陸黎書的專制下又多住了兩天,出院當天秦纓來接他。
陸黎書出差去了C國,要一周后才能回來。
許青靄回到寢室舒服多了,跟費于明幾人去食堂吃了頓火鍋。
這段時間住醫院,雖然半江月的飯菜很好吃但遠沒有這些重辣的東西令人著迷。
陸黎書說他胃不好不許吃,許青靄抱怨了好多天,軟硬兼施只換來了一小口香辣雞丁。
現在他去出差,總算能放飛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