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于明奇怪道:“你說陸黎書特地過來一趟干嘛啊?”
許青靄猜測他是過來盯自己吃飯的,但又不能講給費于明聽,只好搖頭。
費于明聳了聳肩膀:“可能這就是負責吧,能把生意做這麼大也是有原因的,事事親力親為。”
晚上陳菲在群里發了一個通知,關于下個月采風的申請。
地點在瞿城,為期半個月。
許青靄遲疑了一會,還是點了下載,將表填好交了上去。
費于明探頭看了眼:“你要去采風啊?瞿城有點遠,環境也差,你這身體吃得消嗎?”
許青靄想吃不消也要吃,他想借這個機會真正離陸黎書遠一點,然后想明白。
“你不會是失戀太難過了跑去遭罪吧?”
許青靄偏頭看他:“那你去不去?”
費于明對這種戈壁灘大峽谷沒有半點兒興趣,他也不想吃這個苦。
“崽兒,阿爸也很想陪你但阿爸不想英年早逝死在外面,你還是自己去吧。”
許青靄呵了聲:“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費于明一把勾住他脖子,嗤笑一聲:“老子怎麼可能不陪你去,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都去,別說一個戈壁峽谷,填,現在就填。”
許青靄彎彎眼睛,笑著躲開:“還是算了,我不想去刀山火海,你自己去吧我怕疼。”
“嘶,唱反調是吧。”費于明伸手要揍他,忽然瞥見垃圾桶里扔著的打包盒。
“你下午吃過東西了?”
許青靄“啊”了聲說:“我下午有點餓就讓他們送了粥上來。”
費于明點點頭,繼而勸他:“對嘛就應該好好吃飯,分個手有什麼大不了的,你看我,我不也被人甩過,日子不還是照樣過。
”
許青靄沉吟片刻,終于還是問他:“如果你發現有人騙你,你會怎麼做啊?”
費于明說:“看情況還有造成的傷害和損失了,如果他是善意的謊言,那揍一頓消消氣就算了,如果是惡意的,那我高低得把他家祖墳揚了。”
許青靄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費于明伸手抬起他下巴,“怎麼了崽兒,你被人騙了?感情還是錢?”
許青靄說:“感情。”
費于明松了口氣,“嗯還好,按照你這個財迷心竅的程度,幸好不是錢,不然可就要了你的命了。”
許青靄:“……”
費于明開夠玩笑,認真問他:“騙你的人就是你的繆斯?”
許青靄輕輕點頭,沒把他就是陸黎書的事講出來。
“他其實不是男模,是我誤會了,但他一直沒有告訴我,連他身邊的朋友都知道我,我覺得自己像個笑話。”
費于明立刻打斷他的話:“呸呸,什麼笑話,你見過長得這麼漂亮的笑話?”
許青靄立即皺眉:“那他是不是喜歡我這張臉啊?”
費于明覺得很有可能,因為很少有人能不對他這張臉心動,他一個直男都覺得好看。
“那他跟你解釋原因了嗎?”
許青靄抿了抿唇,說:“他說喜歡我,之所以沒有告訴我是因為怕我知道了身份就不肯見他了。”
費于明總覺得有哪里不妥,蹙眉問他:“所以你現在知道他的身份了?”
許青靄點頭:“我在江城見到他了。”
費于明脫口問他是誰,但許青靄沒回答,仿佛很難以啟齒。
他也不好再繼續追問,便又問他:“那是他的身份你沒辦法接受?他結婚了?有孩子了?有對象?違法亂紀?”
許青靄:“都不是。
”
費于明這段時間見到了一個截然不同的許青靄,偏執、渾噩,像是被人剝去半個靈魂。
他和陸許琛分手時能笑能鬧,他以為這人心大到離譜,現在才發現他只是單純的沒有徹底愛上一個人。
他那個繆斯霸占了許青靄的全部,整個人一頭栽進去,恐怕連靈魂都一并交付了。
“那你現在怎麼想?你還喜歡他嗎?”
許青靄不知道怎麼回答。
他從來沒有對陸黎書有過一秒鐘的非分之想,現在卻要突然考慮到底愛不愛他。
這就好像突然讓一個從來沒學過畫畫的人去畫蒙娜麗莎,完全不知道從哪兒開始下筆。
費于明說:“那他呢,還喜歡你嗎?”
許青靄把自己威脅陸黎書的事情說了,費于明當場倒吸一口涼氣,“我滴乖乖,你也太勇了,拿這個去威脅他,你有沒有想過萬一他不答應呢。”
許青靄一愣,他沒想過,他只是覺得陸黎書重承諾又很疼他……
許青靄再次愣住,腦海里響起陸黎書那句“我放你自由不是因為不愛,是因為太愛才會答應你的要求,我不許你傷害自己,這也是為什麼你能拿自己的健康來威脅我”。
費于明說:“崽兒,其實你有沒有想過,他會這麼答應你,是真的在意你的身體?畢竟你跟個瓷娃娃也沒多大區別。”
許青靄沉默一會,很茫然又很糾結地說:“我不知道他的喜歡是哪種喜歡,我沒見過他愛人的樣子,他對所有人都很冷淡,我見過他的幾次也感覺不到他喜歡我,他就像個高嶺之花一樣清冷禁欲,而且他裝出來的S對我……很像養寵物。
”
費于明蹙眉:“什麼意思?”
許青靄搖搖頭,“沒事,我再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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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青靄的作品入選省重點推廣項目,組委會給他發了張邀請函,請他過去參加活動順便講一下創作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