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許青靄仰頭看陸黎書,隨即又別過視線,算了。
他哪敢從他兜里掏錢。
“既然驗收完了沒有問題我就先走了。”許青靄背起包和謝庭道別,頓了頓,又跟陸黎書說:“陸先生再見。”
許青靄出了夜下花徒步往酒店走,沒幾分鐘便跳出一條入賬短信,他發給S看:“我拿到工資了!你老板這個墻畫真的好難畫,時間還緊湊,簡直畫掉了我半條命。”
S說:“幾天畫完的?”
許青靄說:“年后畫了半個月,你都不知道我手都要畫麻了。”
許青靄一發出去就發覺不對,再想撤回已經晚了,小心翼翼找補道:“……那個,你能不能當做沒看到?”
S說:“不能。”
許青靄頓時蔫兒了,可憐巴巴道:“我知錯了。”
S說:“所以呢?”
許青靄試探著說:“要不……罰我一頓?你怎麼罰都行我絕對聽你的。”
S說:“你以為罰你我會高興嗎?”
許青靄沉默了下,S又說:“罰你并不會讓我開心,而罰你也只是讓你長記性的方式,不是取悅誰的手段,明白嗎?”
許青靄說:“明白明白。”
S說:“今天不罰你,先記著。”
許青靄聽他這麼一說更忐忑了,但又不能求著S給他懲罰,只好咽回心里委屈巴巴地求他:“你就不能寬容一點兒嗎?你要允許孩子犯錯,二十歲的年輕人哪有不犯錯的,我只是犯了普通人都會犯的錯。”
S說:“不能。”
許青靄徹底蔫兒了,“哦。”
回到酒店,許青靄看到桌上擱著的木盒子耳朵瞬間燒起來。
昨晚他拿到了玫瑰吻寄來的樣衣,打開的瞬間心跳就砰地一下亂了。
他拿出來試穿了一下,荊棘玫瑰纏在腰與手腕上,黑紅兩色在視覺上沖擊極大。
許青靄長得白也幾乎沒有體毛,白皙細膩的冷白膚色在艷紅玫瑰的襯托之下更顯出幾分清純的欲望。
玫瑰與他的紅色胎記奇妙地呼應,像是從玫瑰叢中鉆出一條小蛇落在他眼角。
許青靄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立即脫掉了裝進盒子里,開學當天特地買了個鎖將它鎖起來帶回了寢室扔在柜子的最下層。
S答應下個月就和他見面,許青靄翻過日歷在上頭標注了日期,甚至開始看那天的天氣怎麼樣,該穿什麼衣服。
費于明一臉無語:“天氣預告最多只能預測十五天,你下個月才見面現在就開始看天氣準備衣服是不是太早了?”
許青靄沖他笑起來:“你不懂,這叫重視,我們第一次見面,要是穿的不夠正式他會覺得我敷衍,你說我要買件西裝嗎?顯得跟他年齡更配一點?”
費于明:“買個屁,穿你平常的衣服就行了,你穿西裝也不像三十歲。”
況且許青靄那張臉就足夠重視了,誰還在意美人穿什麼。
隔了會,費于明又問:“崽兒你跟他來真的啊?你有沒有勸他換個工作?雖然我不歧視男模但說出去總歸不太好聽。”
許青靄知道費于明是什麼意思,他自個兒的名聲就不太好,如果再找個男模恐怕會雪上加霜,更加坐實那些傳言。
許青靄說:“見了面我會勸他換個工作的。”
費于明點點頭,又問:“需不需要我陪你去?你要是覺得尷尬那我就找個地方裝路人,實在不行你就說我是你哥。”
許青靄“噗”地一笑:“干嘛啊,我會找個人多的地方見面的,又不會找沒有人的地方,而且我相信他不是壞人。
”
“行,哦對了你看這個,咱們幾個連一下唄。”費于明說著,在寢室群里發了一個APP來,說:“這個綁定了之后就可以定位的,還能緊急呼救,萬一哪天遇到什麼事兒咱們都能知道。”
許青靄一怔。
費于明說:“也不至于發生上回海下灣那事兒,而且崽兒要是犯病了什麼的,也能早點兒趕過去。”
許青靄鼻腔一酸,到嘴邊的感動被費于明硬生生噎了回去,他說:“誰讓爸爸疼你。”
許青靄:“滾蛋。”
幾人下載APP連接上,費于明試了一下果然其他人手機上都收到了求救訊號。
許青靄忽然想到S,便問他:你要不要和我連這個呀?
陸黎書剛從外面回來,順手將手機遞給秦纓:“這是什麼APP?”
秦纓接過去看了眼,“最近新研發的一個緊急求救APP,綁定了之后,如果有危險了就可以即時發送求救訊號,聽說挺好用的我也下載了一個。”
陸黎書點開APP下載,然后輸入了許青靄發過來的鏈接和他綁定成功,接著手機便發出一聲短促而尖銳的提示聲。
屏幕上跳出一個鮮紅的求助框,他才剛點掉,許青靄便發了消息來:我把安全交給你了,要是我給你發這個,你一定要記得來救我啊。
陸黎書勾唇輕笑,說:好。
第43章 霏微傍青靄(三)
秦纓匯報完工作,話鋒一轉問他:“陸總,許廣成已經到平洲了,您下午還有個會,開完大概晚上九點鐘,今天還見他麼?”
“見。”陸黎書說完,又垂眸給許青靄發消息:晚上我有點事要處理,會盡早結束。
許青靄說:又有事啊?你最近好忙。
陸黎書也很沒辦法,生意上的事情不能和他講,也不好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