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na壓低聲音說:“陸總是不是談戀愛啦?”
秦纓微怔:“哪兒聽來的?”
Anna將剛才的見聞說了一邊,順道兒將謝薇寧的猜測也說了,搓著手好奇:“陸總是不是好事將近了?什麼時候結婚啊?”
秦纓抬手挨個腦門兒敲了一遍:“瞎猜,讓陸總聽見把你們全開了。”
Anna嘿嘿一笑:“纓纓姐,到底是不是真的啊?告訴我們嘛。”
陸黎書和謝薇寧的確有婚約,是父母那一輩定下的,本來應該是他大哥陸臻去履行,但因為他與程家的大小姐情投意合,這樁婚事就落在了陸黎書的頭上。
他只上財經雜志,即便有疑問也不敢在他跟前問,秦纓跟他久,知道他從未對人動過心,唯一的一次就是許青靄。
即便沒有許青靄,他也從未打算跟謝薇寧在一起。
秦纓將糖果往盤子里一扔,“沒有的事,都好好干活,老板跟謝小姐沒關系,少八卦。”
“噢。”
-
許青靄到了夜下花才收到S的回信。
他問:昨晚睡得好麼?
許青靄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問,便道:還行?
S:沒做夢麼?
許青靄頓時想到最晚那句做夢,噎了一下說:沒……
S:那今晚繼續。
許青靄磕巴一下,忙轉移話題問他:我給你發的照片你看到沒有啊?
S:嗯。
許青靄:那你沒什麼想說的啊?
S:比如呢?
許青靄心想什麼比如啊,當然要夸他好看,說喜歡了啊。
——不知道,我要畫畫了。
下一秒,S發來一條語音。
許青靄點開一聽,S低笑著,嗓音里含著幾分誘哄與明晃晃的命令意味:“說實話,想聽什麼。”
許青靄耳朵瞬間一麻,突然不太好意思讓他夸自己好看了,憋了半天,還是折回了昨晚,也用語音小聲說:想要你說不生氣。
S說:“很難。”
許青靄一愣,剛想說話隨即又收到一條語音。
S說:“許青靄,我看到你把自己弄傷很難不生氣。”
許青靄總覺得他這樣連名帶姓的叫自己有種威嚴的壓迫感,看著正在洗筆的蘇希,心里慢慢漫出來一個小念頭。
“你叫我阿霏好不好啊?這是我小名,你這樣連名帶姓叫我總覺得你下一句就要罵我,跟老師點名起來回答問題一樣,太恐怖了。”
兩秒鐘后。
S說:“阿霏。”
許青靄耳朵根滾燙,連帶著心跳聲也亂得不像話,這個小名除了蘇希幾乎沒有人記得了,也許連他的爸媽都不記得。
不知道是因為語氣溫柔還是聲線太沉,S叫出來的時候像是帶著點兒寵溺意味,讓許青靄心亂得要命。
他咽了下唾沫。
S說:“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許青靄心里那點兒憋悶一下子散了,立刻跟他保證:我會注意不弄傷自己。
S低笑一聲:“你也可以不注意,但阿霏,我保證你下次的教訓一定會比現在慘。”
許青靄寒毛都要站起來了,但看他不生氣了嘴上又收不住開始浪,按著語音小聲說:“怎麼慘啊?”
S說:你想知道?
許青靄本來是有點想知道,但看他這麼一問忽然僵住,小聲比比:我不想知道。
陸黎書莞爾輕笑,鞭子給完了,接下來要給予糖果。
“你買的袖箍到了,晚上想看麼?”
許青靄:想!
S說:“手給我看看。”
許青靄怕他還要罵自己,但又不能拒絕只好老老實實給他拍了照片,手背上的傷口比昨天好了一些,沒那麼觸目驚心。
許青靄想告訴他好多了,一點也不疼了,但總覺得他不愛聽,于是道:我錯了。
S說:真的知錯了?
許青靄立刻說:真的。
S問:錯哪兒了?
許青靄愣了下,低著頭乖乖說:不該把自己弄傷。
S又說:還有呢?
許青靄沉默片刻,嘗試道:還有不該瞞你?
S說:是無論如何,不該以傷害自己為前提去做任何事。
許青靄抬頭看了眼蘇希,又低下頭來飛快打字:知道了。
S沒有立即回復。
許青靄忍不住同他撒起嬌來:你晚上要不要和我視頻啊?你不想露臉的話可以不拍臉,我想看你換衣服再戴袖箍的樣子,好不好啊?
S說:不好。
許青靄愣了下,失落地戳著鍵盤說:哦。
S說:阿霏。
許青靄被他猝不及防的一聲“阿霏”叫得幾乎心臟驟停,連打字的手都磕巴起來,呼吸紊亂地應聲:干嘛?
S低笑一聲:“不許撒嬌。”
許青靄被他一說頓時臉熱,嘴硬道:沒撒嬌啊,我就是問問你,你都沒有答應我能算什麼撒嬌,你別污蔑我。
S說:“是我怕你撒嬌會心軟,所以不許撒嬌。”
許青靄臉頰一瞬間燒起來,什麼心軟,什麼……
蘇希洗完筆看許青靄還在玩手機,揚聲催道:“有完沒完啊?”
許青靄立刻跟S說要畫畫了,收起手機走過去說:“完了完了,這里我勾完線了,你幫我細化一下吧,等上色的時候我來。”
蘇希擼了下袖子爬上腳手架,握著筆仔仔細細按照許青靄之前的草稿進行細化,他和許青靄比天分差一些,但好在從小學畫基本功非常扎實。
以前許青靄出去畫墻畫也會叫上蘇希,所以合作起來非常默契。
兩人各忙各的,效率非常快,中午的時候他這面墻已經細化完了一半,許青靄那邊的墻非常非常大,勉強勾了十分之一,腰已經快要斷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