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思慮良久,終于還是一點頭:“我試試,但我不保證秦小姐一定會接電話。”
“噯!謝謝您。”許青靄沖他一笑,露出雪白牙齒。
保安被他笑得莫名有點眼熱,趕忙收回視線拿起電話撥通。
那邊接得倒是挺快,說了幾句話后探頭問許青靄:“陸先生問你叫什麼名字?”
“許青靄,陸先生見過我的,你跟他說我是陸……”許青靄猝然停頓,現在再說是陸許琛的男朋友也不合適。
于是改口說:“你跟他說我是眼尾有胎記那個,我叫許青靄。”
保安將話轉述,掛了電話說:“陸先生說你可以放這兒。”
許青靄松了口氣,再次跟他道謝:“謝謝您。”
蘇希把東西放在崗亭西側的角落里,小聲跟他嘀咕:“陸許琛二叔這不是挺好說話的嗎?瞧你嚇得那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會吃了你呢。”
許青靄說:“如果吃人不犯法。”
蘇希攬過許青靄的肩膀開玩笑:“陸許琛綠你,不然你去當他二嬸吧,到時候他天天看著你難受得要命還得畢恭畢敬叫你。不高興了就叫你老公收拾他,怎麼樣?”
許青靄若有所思,似乎真的在想這件事的可能性。
蘇希覺得有點不妙。
許青靄說:“到時候我就奪了他的家產,欺騙他的感情,甩掉他,玩弄他!給他的人生添上一層叫許青靄的陰影!”
蘇希看他好像真聽進去了,大駭道:“喂,你是開玩笑的吧?”
許青靄:“我當然是開玩笑的啊。”
蘇希瞪他一眼:“嚇死老子了。”
許青靄雙手插在兜里,心說:我又不是活膩了去勾引陸黎書,還不被他弄死。
正好有一輛出租車停下來,許青靄先上車無意偏頭瞥看了眼。
陸黎書的房子從里到外裝修都很簡單,寬敞的院子里只鋪了一層草皮,鐵質柵欄漆黑冰冷,從內而外透露著性冷淡的意味。
他才不來這里坐牢。
等他有錢了,他就買一個大房子,在院子里種滿玫瑰花,每一個墻畫都要親手畫,弄成一個看著就覺得很溫暖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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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有一節課,許青靄和蘇希最晚到教室。
鬧哄哄的教室一瞬間安靜了下來,接著便有人沖許青靄吹了聲口哨。
“喲,聽說咱們許美人失戀喝酒喝到進醫院,居然還能來上課啊?身殘志堅為畫壇爭光添彩,真是令人佩服。”
說話的人叫聶棋,跟許青靄一向不合。
他天分不錯家世也好,七歲便被一個知名畫家收做關門弟子,拿了不少獎,甚至還有個天才少年畫家的名頭。
他眾星捧月慣了,但在上了大學后偏生處處要被許青靄壓一頭。
尤其上次那個繪畫大賽,整個平洲只有他和許青靄入圍決賽。
他自信滿滿能拿獎,結果又是許青靄摘走第一名的桂冠,他卻只能屈居第二。
昨天晚上心情不好,朋友托人在海下灣開了個包間讓他去玩,到的時候正好看見許青靄一臉怒意從包間出來。
他被人拉走沒看到細節,散場的時候聽人議論,有個眼尾有胎記的男生一口氣點了七個男模,結果受不了被送去醫院了。
他一掃沒得獎的屈辱,開心得一夜都沒睡著,今天一早就來了教室等許青靄出現,做好了狠狠奚落他一頓的準備。
“陸許琛不要你了啊?有沒有給你分手費?你這麼愛錢,應該撈了不少吧。
”聶棋走過來,揚著譏誚的笑意坐在許青靄的桌子上,笑瞇瞇地壓下身子說:“賤不賤啊。”
許青靄抬眸看他,眼底含著一點笑。
聶棋拿過許青靄的筆,仰頭“啊”了一聲,用全班都能聽見的聲音說:“聽說你找了七個男模一塊兒伺候你啊?大家看看我們的許美人,胃口夠大的啊。”
許青靄說:“繼續說。”
聶棋勾著嘴角,眼底笑意輕蔑:“我有什麼不敢說的,反正你也早被陸許琛操爛了,怎麼著,陸許琛活兒不好嗎?”
許青靄含笑歪頭看他:“你這麼關心他活兒好不好,你也想被他操?”
聶棋一哽,隨即笑起來:“不是人人都跟你一樣喜歡被壓,哦對了我聽說你為了錢什麼都肯做,跟你那個快六十歲的校長也……啊!你、你想干什麼……”
聶棋臉色煞白,驚恐地看向許青靄和他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來的削筆刀,整個后背的寒毛都炸起來了。
“別亂來!我警告你別亂來啊。”
事情發生的太快,教室里瞬間亂成一團,尖叫聲刮著耳膜此起彼伏。
蘇希嚇了一跳,火速沖過來抓許青靄的手,“把刀放下,有什麼話好好講。”
費于明一進教室,嚇得奶茶都掉了,臉色煞白地抓一個人就問:“怎麼了?”
那人小聲說:“聶棋說許青靄被……那個過,還有七個男模的事,還有……”
費于明沒那麼多耐心,“還有什麼一次性說完!”
“……就是他和那個校長的事。”
費于明倏地看向許青靄,生怕他一個沖動把聶棋那個矜貴的脖子抹了,那血要是噴出來能當場做墻繪。
蘇希勸不動許青靄,轉頭沖聶棋吼:“你他媽又犯什麼病,找茬兒是吧?”
聶棋坐在桌上躲無可躲,不自然地哆嗦著嘴唇吼:“現在是我他媽被按著,你說誰犯病!我告訴你許青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