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沒有多想,宋晤發動車子駛離了車庫。
何念抱著余嘉回到家,何文淑開門看到兒子回來,眼眶還是紅了一下,但是馬上笑了起來。一向矜持的女人上去抱了兒子一下,在兒子驚詫的目光中,囑咐道:“先去把行李放下,該吃晚飯了。”
宋晤給了何念一個眼色,余嘉也拽了拽何念的衣服,青年回過神,笑著拖著行李進了房間。
何念的房間在客廳不遠處的拐角,行李箱的輪子在木質地板上哼哼作響,打開臥室門,何念并沒有馬上進去。雙腿后撤一步,青年的眼睛拐過那個墻角,看向了客廳。
客廳里,何文淑正將廚房里準備好的菜肴往餐桌上端。宋晤將襯衫袖子挽上去,白色的襯衫將男人修襯得更加儒雅而有魅力。余嘉雖然個子小,但是也沒有閑著,赤腳站在椅子上來回竄著幫著擺筷子。何文淑臉上掛著擔憂在叮囑著什麼,宋晤則微微一笑,似乎是察覺到何念的目光,眼角不由自主得瞟了過來,與何念正好四目相對。
溫情就是在這麼一瞬間奔涌而開,嘴角不自覺上揚,何念笑了笑。宋晤給他做了個快點的手勢,然后就去廚房幫忙去了。
收回目光,何念的心情從沒像現在放松過。剛才的那一瞥,仿佛窺視到了自己以后的生活。平淡、自然、規律……
但是,這就是他想要的幸福。
不過,這一切都要建立在何文淑同意的基礎上。想到這,何念的眉頭再次擰緊,想起了自己交代胡迪做的事情。
交代胡迪做的事情完成,剩下的……走一步算一步吧!
輕松的心情不由自主被自己壓抑下去,何念聳了聳肩,拖著行李箱進了臥室。
何念東西不多,收拾完后被何文淑催促著去洗了洗手,然后就上了桌子。桌子上的菜都是何文淑最拿手的家常菜,很質樸的味道,何念吃的挺開心。
不停的給兒子夾著菜,何文淑擔憂地看著兒子略顯瘦削的臉說:“拍戲的時候都沒好好吃飯麼?怎麼瘦這麼多?”
母親永遠擔心兒子的身體,也永遠能看出兒子的變化,盡管那種變化是那麼細微。
微微笑了笑,何念抬頭看了宋晤一眼,說:“西餐我有些吃不慣,而且電影要的就是這種效果……你別擔心了。”
何念這樣說,何文淑也沒放松,看了宋晤一眼后說:“拍戲也不能讓自己瘦成這樣啊,你可要注意你的身體。年輕了不注意,到老了可有你受的。對了小晤,你身體怎麼樣了?”
眉頭一皺,何念抬頭看著宋晤。宋晤似乎沒料到何文淑會將話題牽扯到他身上,但是迎向何念的目光依舊是從容的。
“沒事了。”
“什麼沒事了?你身體怎麼了?”
宋晤的回答讓何文淑微微點了點頭,而何念的心卻被提了起來。宋晤的身體一直不錯,就算以前累成那樣也從沒出過毛病。或者,他身體本來就不好,卻一直不肯跟自己說?
何念的眸光一沉……
沒想到何念的情緒變化的這麼快,何文淑淡淡地說了一句:“就是肚子不舒服唄,已經吃過藥了。”
女人的云淡風輕讓宋晤目光微微一閃,接上何念帶著擔憂的眼神,宋晤笑著回答道:“嗯,已經沒事了。
”
宋晤的心思向來深,何念也沒有相信他的話。既然他不說,到時候他肯定能查出來。
吃過飯,何念和余嘉去花園玩了一會,宋晤在洗著碗,聽到何念的手機響了。
“何念,電話!”
聽到宋晤的叫聲,何念很快跑回了臥室。號碼顯示的是陌生號碼,猶豫了一下,何念還是接了電話。
“喂。”
“我是吳辰的爸爸。”吳錦州的聲音依舊是冰冷的金屬色。
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何念嗯了一聲,問:“有事?”
對于何念的冷淡,吳錦州已經聽了太多次。但是每一次,都狠狠地擊打了他的自尊,這讓一向高高在上的吳錦州很適應不來。
“我去找過余嘉。”吳錦州說。
“嗯,余嘉已經跟我說了。得到什麼樣的回應您應該也知道。還有,吳伯父盡管您有人脈,但是未經監護人同意就私自探望我的被監護人,這樣似乎是違法的吧?”
每一個進入幼兒園的兒童都跟幼兒園里的負責人簽過協議,吳錦州之所以能肆無忌憚地找到余嘉,不僅因為他有門道,肯定也答應承擔協議上的條件。
“我和余嘉的DNA檢測結果已經出來了,他是我親生兒子。明天律師函會送到貴府,這樣的官司,你們怎麼打也是打不贏的。”
手心微微濕潤,何念握緊了電話。
吳錦州去找余嘉果然沒那麼簡單,有了DNA檢測結果,確定他是余嘉的生身父親,那官司確實無力回天。腦海中想起余嘉叫自己爸爸時的樣子,何念抿了抿唇說:“余靜的遺囑規定我是余嘉的監護人,這也是有一定法律效力的。
”
“關于這些,你可以咨詢一下新娛的律師代表曾先生……”吳錦州聲音微微飄了一下。
牙根動了動,何念問:“您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