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體發布消息稱宋晤將會和吳瑾訂婚,他傷心,卻不是那麼傷心。他沒聽宋晤親口對他說,他就永遠保持著一種信任,更或者是一種僥幸。但是當消息從吳辰口中說出時,他就不得不相信。
就算懷里抱著的是他愛的男人,心臟那種徹頭徹尾的疼痛依舊那麼鮮明。不知不覺中,他不知道自己愛上了這個男人,并且愛的這麼深,深入骨髓。想把他揉進自己的身體與靈魂當中,像他自己一樣,獨屬于他。
唇角勾起一抹笑,男人臉上的寵溺都快將面前的景色融化。輕輕地反抱住懷里的青年,宋晤說:“我什麼時候說過要和吳瑾訂婚了?”
話剛一說完,青年的身體就停止了顫動,未等男人反應過來,剛剛還掛著完美無瑕的笑容的雙唇已經被一雙鋒利的牙齒死死地咬住。男人微微吃痛,眉頭一皺,嘴巴里彌漫開鮮血的腥咸味。
盡管如此,男人的目光仍舊如月光般柔和,如何念所期望的那般,只屬于他。
在這樣的目光下,何念咬得更加用力了。
但主動權不永遠掌握在他手里,男人的呼吸明顯粗重了起來。何念眼中的倔強得受傷像是一條毛毛蟲,仔仔細細在男人身上的每個角落慢慢地蠕動著、蠕動著……
最終,男人抱起懷里雖然做著傷害他的事情卻完全被他理解為撒嬌的青年進了臥室。
身體被輕輕放在床上,男人卻重重地壓了上來。何念雙手摟住了男人的脖頸,又像小狗一樣地張開嘴巴就咬了上去。
牙齒雖然夸張地露了出來,實際上卻沒有用多少力,像是用牙齒在舔舐著男人的唇一樣。這樣的感覺,多一分太痛,少一分太癢,真是磨人。
眸光漸深,男人的舌頭靈活地伸進青年的嘴巴里,很快,將青年的意識攪亂……
手順著青年的衣服漸漸摩挲進,緊致而滾燙的皮膚讓男人的手仿佛被吸住了一般,窗外依舊黑乎乎一片,在漸漸模糊的意識下,何念突然開始慶幸起來。
他以為已經是黎明,原來還是黑夜。這樣的話,整個晚上,宋晤是屬于他的。
奢華的水晶吊燈懸吊在半空,將偌大的大廳映襯得無比明亮,甚至明亮得有些刺眼。美酒佳肴在燈光下,閃爍著誘人的光澤。而跟大廳的氣氛相映襯的,卻是精致的西餐旁邊那閃著冷冷光芒的餐具。
手里的酒杯硬得硌人,紅色的液體像是夜晚吸血鬼剛剛吸食的最甜美的血液。吳瑾站在大廳正中央,依舊是主角。只不過,她由原先的旦角變成了一個丑角。
到場的人,都是她家的賓客。宋晤仔仔細細和吳辰商量過,一個都沒有漏掉。就算是許久不聯系的七大姑八大姨,都被宋晤給找了出來并且邀請了過來。
三天前,她會以為這是因為宋晤愛她,想給她一個大大的虛榮,讓所有跟她有聯系的人見證她的幸福。讓所有的人都羨慕她,能擁有這麼優秀的一個丈夫。
她甚至連睡覺時,想著人們臉上的羨慕和嫉妒,她都能笑著醒過來,然后看看漂亮的床幔和流蘇,再也無法入眠。
這是美夢,美到讓她窒息。
所以當美夢破碎的時候,她茫然無措,甚至都忘記了如何感到羞愧。
這是那個她最愛的男人,親手拿著尖刀,抱著他的愛人掛著嘲諷的笑容,一點一點割碎了她的這個夢。
當最后一個相交的地方被利刃斬破,吳瑾聽到了自己心底血水滴答的聲音。
這是一輩子的恥辱,并且是一輩子都不可能愈合的傷口。
因為,這是宋晤給的,他給的,她接受了。
站在她旁邊的是各位賓客,她的父母還在為她的新郎沒有來而不知道在哪里焦急地奔波。這里站著的人,有因為新郎久等不到而急躁的,更有因為新郎久等不到而看她吳瑾的笑話的。
嘁嘁喳喳的議論聲在她耳邊回蕩,像是她哥哥吳辰領著她去山谷里玩耍時,兩人對著空曠的山谷喊出的回聲。
吳辰說,她是他妹妹,他會對他好一輩子。
她卻說,她怕他以后會和嫂子一起欺負她,所以她要自己找一個男人保護她。
當時吳辰笑了,笑她小小年紀就發、春。她卻不以為然。
而現在,那個山谷里的回聲似乎在她耳邊回蕩,最終,她被她深愛的以為能保護她的男人傷害以后,唯一能幫到她的,還是她的哥哥。
身上的禮服是專門定做得,上面的鉆石閃爍著她得虛榮心,讓人覺得粗俗得作嘔。將杯子里的酒喝下去,吳瑾走到一個男賓客身邊,嗓子發不出聲音來,過了好大一會才說:“我能借用一下你的手機嗎?”
男賓客似乎對這個發展有些茫然,但是還是掏出手機遞給了吳瑾。
吳瑾是名門千金,從小被教導得就是優雅。接過手機,吳瑾微微一笑,小姐的跋扈渾然不見,她說:“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