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貴寶眼里的光這一剎那間都暗了下去,兩眼無神,嘴唇發抖,眼淚如泉涌。
孔三有點兒后悔自己就這麼說了出來,但他沒辦法,吳貴寶要走,他總不能攔著他,他只能親手把他傷一遍,殘忍地剝開他的偽裝,把以前那些好不了的爛瘡都挖出來,再去治新的傷口。
“你剛才答應我了,給我做一晚的媳婦。”孔三扯開了吳貴寶單薄中衣上的系帶,粗魯地揉開衣襟,現出里面白凈的皮肉,“這可不能再反悔了。”
吳貴寶下意識地去攏衣襟,卻不料孔三蠻力巧勁一齊施展,三下五除二把他脫得一絲不掛,且反綁他雙手。
和那晚一樣,吳貴寶心如死灰地想,那晚他也是被綁了雙手,絲毫不能反抗。
孔三把自己也脫了,壓著吳貴寶。
吳貴寶腦海里全是那晚畫面在重演,孔三,他的三哥,和那些人重疊了起來,孔三也同樣地從身后抱住他。
然后便會是禽獸一般的侵犯了,把他當個泄欲的牲口,當個青樓里的妓子,不,他比妓子還要不如,他只是個殘缺的太監。
太監哪兒能算是人呢?不過是斷子絕孫進宮求富貴的閹人奴才罷了,誰也瞧不上太監。
吳貴寶心里一邊自輕自賤,一邊等待著孔三對他的進犯。
然而他等來的卻是孔三的嘴唇,輕柔的吻,從他的后頸往下走,兩只帶著繭子的粗糙大手在他身上小心翼翼地摸。
孔三光棍打了這麼多年,平日里沒別的愛好,就喜歡攢點兒龍陽春宮來看,相關知識理論掌握得非常多,他知道,哪怕是在那方面再冷淡的人,也有自己的敏感帶。
他要找到吳貴寶身上的這些地方,今天晚上非得讓他快活了不可。
吳貴寶不明白孔三在做什麼,腦海里已經沒法再去回憶被成田兵欺辱的那些畫面,注意力全被孔三的唇和手吸引了過去。
孔三做的事太奇怪了,吳貴寶忍不住出聲道:“你,你在干什麼……啊!”
吳貴寶打了個哆嗦,在孔三摸至他胸前的時候。
整整兩個時辰,吳貴寶求饒、哭,孔三卻毫不動容,把直到今天才算初經了人事的小太監折騰得弄濕了被子。
吳貴寶哭著昏過去,腦子里最后一個念頭是,怎麼和那些人對他做的事不一樣。
孔三似乎只想報復他,只想讓他丟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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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昨夜一戰,吳貴寶的屁股完好無損光潔如新,胸前兩顆豆子卻被蹂躪得十分可憐。
吳貴寶醒的時候孔三已經做好早飯了,被子是換過的,他輕輕嗅了嗅,就被孔三發現醒了,過來粗魯地拽開他被子,把他從被子里抓了出來。
吳貴寶近乎兇狠地瞪著孔三。
孔三直視他,頭一歪:“咋?”
吳貴寶紅了眼:“我又不是女人……你,你……”
他想說“嘬”,但那個字到了嘴邊卻根本說不出來,換其他的字,譬如“咬”“含”,也是一樣的說不出口。
“你、捉、弄、我。”最后只能咬牙切齒說出這幾個字來。
“對,我就是捉弄你。”孔三毫不掩飾,低頭逼近吳貴寶,壓著聲兒道,“我就是想看你……尿床。”
吳貴寶大概只差一點兒就要被活活氣死了,雙眼水汪汪的要掉淚。
孔三卻把揪著吳貴寶衣領一松:“吃飯。”
吳貴寶本來要掉的眼淚也掉不出來了,孔三今天像個地痞無賴,他絕不會在這樣一個孔三面前掉眼淚。
下床洗漱完,他坐在桌邊靜靜用飯,孔三嗦粥的聲音卻震天,仿佛在提醒別人他的嘴巴有多了得似的。
吃完飯,孔三忽然把筷子往桌上一拍,嚇得吳貴寶肩膀抖了抖。
他直直盯著吳貴寶眼睛,想通了吳貴寶態度突然轉變的原因了。
是因為那天他說自己當過幾年兵,吳貴寶態度的明顯轉變是在他說了那話之后。
欺辱過吳貴寶的人應該是官兵一類,所以吳貴寶怕他。
吳貴寶讓他盯得害怕,菜都不敢夾了。
“吃快點兒,吃完干活。”孔三催他。
吳貴寶便快快地吃,心想再忍完這幾天他就走了。
不想飯后等著吳貴寶的活卻不是下地去伺候莊稼或者上山砍柴。
孔三找來了兩根削得筆直的長棍,扔給吳貴寶一根,單手將手里長棍耍了幾個快如虛影的圈,將長棍一橫,雙手持著,扎了個穩穩的馬步:“跟著我做。”
吳貴寶不明所以地照樣子學,兩腿有些軟,搖搖晃晃的,不明白為什麼要學這個,但也沒問。如無必要,他不想再和孔三多說話了,免得又生變數。
馬步斷斷續續扎了小半時辰,孔三又持著長棍對著空氣做“豎劈”的動作,讓吳貴寶跟著學。
如此折騰了一天,吳貴寶根本沒工夫去想別的事,到了夜里累得洗了澡挨著枕頭就睡著了。
孔三撐在他身旁低頭看他安靜如孩童的睡顏,心里笑這小太監孱弱耐不了操練,吹了燈也睡下。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都是一樣,吳貴寶學會了如何有力地揮棍,孔三又帶他上山去砍草,用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