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忘了他還擅長給一顆棗吃再接著打一巴掌。
“并不是。”我須得挽回我在他心里的錯誤印象,“我只是,對著后宮嬪妃們不能……平日里還是正常的。”
“那你是天生的斷袖?”二寶道,“好啊,你本來就是個斷袖。”
“也許是吧,”我翻了翻手上的書,紙上的字卻沒有進腦子,每每二寶在我身邊,我便沒了心思做其他的事,“就是我這個大斷袖,帶壞了你這個小斷袖。”
二寶卻又質疑道:“那你怎麼沒養個男寵?”
“說什麼你都不信。”我嘆氣,“你要怎麼著?主子?”
他又趴在桌上裝乖:“我,我就是想知道你的小秘密……”
我稍稍思忖片刻,道:“罷了,告訴你吧,否則你心里會一直好奇,不過說完之后,我也要知道你的一個小秘密。”
二寶:“什麼小秘密?我在你面前根本沒有秘密啊。”
有的,我道:“等我說完再問你,你答應我就說。”
“我答應我答應。”二寶喜滋滋地起身去切了一碗冰鎮西瓜過來。
我:“……”
“這西瓜好甜,老公你吃一塊。”二寶拿竹簽子扎了一塊喂到我嘴邊。
我張嘴吃下,冰鎮后的西瓜汁水入口確實很甜,這令我有些不那麼抗拒說出這段故事。
“此事須得從我十二歲那年說起……”
十二歲,我還是睿王趙煜風。
如今昏迷不醒的太后,昔年的虞昭儀,替我挑選了一位王妃叫曲邊蘭。
成婚那晚我還很高興很得意很自豪,畢竟成家意味著我是一個男人了。
然而洞房花燭夜,我不曾想會有幾位老嬤嬤笑嘻嘻地打量我,在我的婚房里指導我和王妃如何行男女之事。
更糟糕的是,王妃打量了我那處一眼,嘴角掛上冰冷譏笑:“王爺這麼點兒小,豆芽菜似的,夠干什麼?”
這話如兜頭一盆冷水潑下,我當時就提上褲子走人,新婚那晚,我在書房度過,此后再沒有和女人同床過,后來我十三歲即位,后宮被太后塞了許多妃子,比我大的免不了看不上我,比我小的我下不去手,她們當中也無一人讓我覺得能放心去擁抱,久而久之,及至后來長大,無論用藥還是色|誘,都起不了興致了。
“啊?”二寶皺眉道,“也太可憐了吧,皇后她怎麼欺負你啊?”
我:“大抵是在她眼里我只是一個小孩,與一個小孩成婚,總歸不是什麼讓人高興的事。”
二寶點點頭,鬼祟地瞄了我兩眼,卻又不說話。
我:“想說什麼,說。”
二寶:“真的……有豆芽菜那麼小?”
“怎麼可能!”我不高興了,用手比劃給他看,“大概,大概這麼……”
二寶:“那比豆芽菜還是大了挺多的。”
我:“……”為什麼還是不高興。
“沒事,總之你現在很大就行了啊,十八厘米真的超大的老公……”
二寶搖了我胳膊兩下,忽然順著我胳膊滑下,枕在我大腿上,兩眼有些迷糊:“我有點兒想睡午覺了,謝謝老公的睡前故事。”
“……”
要聽的是他,聽完了嫌無聊能犯困的也是他。
“二寶,老公也問你。”罷了,趁他腦子不甚清醒,正好打探他的小秘密,我拈著他的下巴,“你現在……還想不想回家?”
二寶愣了一瞬,道:“不回了。”
我:“為什麼?”
二寶側了個身,手里抓著我的袍子下擺,閉上眼嘟囔:“我在這里想爸爸媽媽……可要是回去了,我怕你會想我……也怕自己會……”
“……想你。”
我輕輕摸了摸他的頭,想了想,一手拿起桌上的筆,寫了一封信給趙瑾風。
讓他替我在民間尋一個邋遢落魄的道人。
吳貴寶番外五 我就是他媳婦
吳貴寶終于是躺上了孔三的床,如同被蠱惑了一般,帶著些許害怕按照孔三的意思躺在了床里側,中間隔著裝有兔子的竹簍和孔三一塊躺著。
油燈已經熄了,吳貴寶能在黑暗里聽見孔三的呼吸聲。
“睡覺吧貴寶。”孔三伸過手來摸了摸吳貴寶的頭,繼而收回手,不片刻,吳貴寶聽見孔三的呼嚕聲傳來。
吳貴寶一顆懸起的心這才落下,原本他還以為孔三還會再對他動手動腳一番,不想確實只是睡覺而已,便放松下來也睡了下去。
待吳貴寶呼吸均勻,孔三睜開眼,于黑暗中看著吳貴寶不甚清楚的側臉,唇角得意地勾了一下。
這一覺十分意外地睡得很踏實,吳貴寶醒來時發現自己在孔三床上時,愣了好一會兒才記起來昨晚上發生了什麼。
三哥昨晚親了他的嘴,不讓他回去睡覺,他還真的就沒回去了。
吳貴寶縮在被子里不敢出去。
孔三在做早飯,白面饅頭、雞蛋野菜湯的香氣直鉆進被窩里。
“貴寶,起床來吃飯了。”孔三把早飯端了進來,桌上擺好碗筷,走到床邊隔著被子拍了拍吳貴寶的肩膀。
那副瘦弱身軀在被子里輕輕一抖,孔三立馬知道吳貴寶已經醒了,又在裝睡,便裝模作樣地自言自語:“幾天不曾吃過肉了,趁貴寶沒醒,把他這兩只小兔子下鍋去做兩碗香噴噴兔肉羹。
”
說完便伸手提起去提竹簍,下一瞬,被子驟然被掀開了,吳貴寶雙手抓住竹簍著急道:“三哥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