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煜風沖我招手:“過來。”
我過去他身邊,他拉住我的手道:“接下來這些日子,你都要待在我身邊,寸步不離。”
我知道他是為了我的安全,點點頭,問:“這案子幾天能辦完?大理寺卿有沒有可能被太后收買?”
“少說半個月,大理寺卿是個剛正不阿嫉惡如仇的清官,案子進了大理寺便可以放心了。”
趙煜風喚來管公公,傳一道密令去皇城司,派一百親從兵便裝保護在大理寺和大理寺卿府邸的周圍。
“那不是得過了年之后?”我問。
趙煜風眼神清明:“嗯,但這會是他們過的最后一個好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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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過幾日便是除夕,前朝的變動牽動后宮,雖然后宮也按規制開始準備過年的諸多事宜,但整個禁中只有含章殿飄散著即將過年的輕松氛圍。
管公公領著一大幫宮女太監開始里里外外徹底打掃殿里,忙前忙后的,把檐下的宮燈換成新的,殿里布置也動了動,多了許多顏色鮮亮的裝飾,粉色的琉璃盞,紅釉的香薰爐,青白釉的刻花梅瓶里插著紅色的梅花。
我則成了個徹底的閑人,坐在殿門處看熱鬧,管公公看不下去,經過我時便質問我:“謝大秉筆,三十兩月俸拿得心不心虛?”
“我不心虛,干爹你別看我白天這麼閑,到了夜里,我且忙著呢。”
管公公瞪大眼睛,老臉通紅,趁趙煜風在殿里不注意,拿拂塵打我。
我一邊躲一邊嚷:“干爹你小心我告訴我夫君去!”
管公公終于一臉難忍地離開。
碧珠擼著袖子過來了,指揮著幾個年輕的灰衣小太監架著梯子把殿前的宮燈換下來,也數落我:“謝公公,您就不管事?”
我起身,撣了撣袖子,在碧珠希冀的目光中,換了個地方重新坐下,繼續當一條閑魚。
碧珠也被我氣走了。
又坐了一會兒后,周亭拿著抹布路過我身前,停下了腳步。
我瞪眼看著他,心想不會連周亭也看我不爽也要說我了吧?
但周亭沒有說我,他收回了視線,對他身邊的一個年輕侍衛語重心長道:“要過年了,大家都得干活,偷懶的事不可學,知道嗎?”
那拿著掃帚的年輕小侍衛看了我一眼,青澀的少年音認真答道:“屬下知道了。”
我:“……”
我終于羞恥地起身,轉身進了殿里,徑直去找趙煜風去了。
“怎麼進來了?”殿里沒人,只有趙煜風獨自一人站在書案邊,在寫什麼東西。
我從背后抱住他的腰,臉貼在他背上:“他們都嫌我不干活,為了不讓他們嫌,我就進來了。”
趙煜風輕笑一聲,繼而又嚴肅道:“不干活的人朕也嫌,去,替朕磨墨。”
“你知道我不喜歡干活的。”我松開他,擠進他和書案之間,輕輕扯他的衣襟,“我就只喜歡看你干活……”
趙煜風一手還執著毛筆,耳根紅了,但仍一本正經道:“朕要寫東西。”
我:“你寫啊,我又沒不讓你寫。”
趙煜風耐心道:“二寶,你擋著桌上的紙了,朕怎麼下筆?”
“那你……”我扯開自己的衣襟,外袍里衣全都散開,柔軟的絲綢料子迅速滑開,現出內里一方光滑的紅色肚兜,“寫在這兒行不?”
趙煜風沒回答,但他把筆扔了,把我衣服攏上,然后一把抱起我往后頭寢殿過去。
“沒事總愛勾引我,”到了床上,趙煜風還一臉不高興,“自找苦吃,還是說你就喜歡疼?”
我騎在他腰上,摟著他脖子在他耳邊小聲道:“不是的,只是我最近覺著,那藥膳好像吃得有點兒效果了……我開始感覺得到快活了……”
趙煜風先是愣了一下,繼而溫柔地將我抱在了懷里。
帳里氣氛一時溫馨無比。
我也回抱他,然后道:“趙煜風你動起來成不?別趁機偷懶,你這老頭兒是不是又舊疾復發不行了?唉我家老頭兒真可憐,明天開始我的藥膳分你一半吃,好嗎?”
趙煜風:“……”
……
人都差點兒散架,還好我現在是有武功底子的人了,比以前堅強了些。
趙煜風還不讓我穿衣服:“你自己剛才說讓我在你身上寫幾個字。”
“我說寫在肚兜上,”我扯過脫在一旁的肚兜來,“寫身上也太淫|蕩了,你是一國之君,能有點兒分寸不?”
趙煜風想了想,道:“你也可以在我身上寫,如何?”
我:“那好的,快快拿筆來。”
趙煜風:“……”
其實趙煜風根本沒想好要在我身上寫什麼,醞釀了半天,在我腰側簽了個名,“趙煜風”三個字規矩中又帶著點兒瀟灑飄溢,然后就把筆給我了。
“我在你身上寫什麼好呢?”我拿著筆思考。
趙煜風:“謝二寶、謝洲,都可。”
“你記住我原來的名字了?我什麼時候說過?”
我驚了,這個名字許久不聽人提前,猛然聽見從趙煜風的口中跑出來,竟有一種穿越時空的錯亂感。
“那次在京郊河邊說過的。”
“我就說了那一次,你就記得了?”我發現了什麼,“還是說你從那時候就喜歡我了,所以記我的事就記得特別清楚?”
趙煜風眨了眨眼,道:“你寫不寫?啰嗦什麼?”
我:“你說不說?不說我以后不和你玩普雷了。”
趙煜風沉默了,大概是在權衡利弊,一盞茶的工夫后,他羞赧地開口道:“可能是……第一次,見到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