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究竟是不是個好時機?我費勁地思考,然而吸收了酒精的腦子逐漸開始變得不好用。
橫豎自己想不出辦法來,不如把主動權先交出去算了。
我醞釀思索一番,道:“奴才手拿不住杯子了……”
趙煜風:“所以呢?”
所以,我起身走了過去,回憶陪老媽看過的那些宮斗劇,把心一狠,坐在他腳邊,衣袍下擺在地毯上鋪著,稍稍扭身,兩手放在他大腿上,仰頭望著他:“您喂奴才喝?可以嗎?”
趙煜風稍一愣,繼而抖著手斟了一杯酒——他也喝醉了。
酒喂到我嘴邊,一個喂不好,一個喝不好,酒沾濕嘴唇下巴,灑在衣襟上,這一杯酒實在喝得稍顯狼狽。
趙煜風手指托著我下巴看了我一會兒,繼而把我臉撇到一邊,轉開視線,朝著管公公問:“管叔,你問他,今晚在哪兒睡。”
管公公臉色微變,然后調整好,語氣放緩地問我:“二寶,你今晚在哪兒睡?是回你自己的帳子,還是在干爹帳里睡?”
眼里帶著極明顯的暗示。
我愧疚地避開他視線,低聲道:“我想在這兒睡,這里的床軟和。”
管公公的視線仿佛要把我頭扎穿了,趙煜風語氣里卻帶著一絲愉悅:“管叔你回去歇息吧,朕帳里今夜有人伺候了。”
管公公發出幾不可聞的嘆息,退下了,繼而又有人來收拾案幾,端來漱口茶水、象牙柄的牙刷、摻了香料的皂角濃汁,和熱水毛巾等洗漱用具。
待一切收拾妥了,趙煜風揮退眾人,帳子里便只剩我和他,還有滿帳子曖昧搖曳的燭火光。
“朕的床軟和?”趙煜風輕輕地掐掐我的臉,揪著我袖子把我從御榻上拉起來。
我的心情仿佛被逼良為娼后從了良,而后又入風塵一般。
表面順從地站起身,實則心里難受得很,然而這是我唯一的辦法,我唯一能利用的力量就是趙煜風,而要想利用他,就得用這種辦法,忍著對他的反感。
比如此刻,他湊近我了,低頭嘴唇幾乎碰到我耳垂,熱氣噴在我頸側,我卻只能攥著拳忍耐,控制自己不往后退。
“朕年輕力壯……換作平日,該把你抱著過去,但今日朕……喝多了酒不大穩當,怕摔著你,還是走著過去吧。”
趙煜風帶著酒意的話語熏上我的耳朵,不知道為什麼,使我短暫失神。
說罷,他輕輕拉住我寬大的袖子一角,牽著我慢慢悠悠地繞過點滿蠟燭的銅仙鶴燭臺,又繞過屏風。
到得龍床前,他停下松開我,站著開始解自己的衣服,脫剩一身單薄中衣后扭頭看我。
這一刻,我才完全從他剛才的話里回過神來。
也除了外袍,爬上床去,照幾次與他同床的習慣睡在里側。
趙煜風掀被上來,與我并肩躺著,先是無所動作,而后又側了身,看著我這邊,再沒動靜了。
我耐不住這敵不動的情況,感覺被他盯著的那邊臉,耳朵逐漸發燙,便也轉頭去看他,然而這一看,陡然撞進他專注視線里,心臟嚇得差點兒漏了一拍,又立馬轉了回來。
他直勾勾盯著我是在盯什麼呢真的有點兒恐怖好嗎!
還不如對我做點兒什麼呢!
余光也經受不住他如此有存在感的視線了,我側了身背對著他。
過了一會兒,趙煜風有動作了,像是不小心,手碰到了我背,我沒動,然后他就放在那兒沒有拿開了。
又過一會兒,那只手搭在了我腰上,手大,掌心灼熱,隔著單薄中衣使我反應瞬間敏感,心想好嘛他終于還是按捺不住要開始對我做變態的事了。
那晚趙煜風瘋狂的一幕幕浮現眼前,我心里一個害怕,立馬著急道:“奴才,奴才身上痕跡還未全消,若是再添……就實在難看了!先等,等奴才身上的都好了……”
趙煜風手上忽然就用力,將我一下撈進了懷里抱著,像搶東西似的,道:“不添,不添了,朕就只抱著。”
我心里松了一大口氣,原本心里已經做好了如果他非要像那晚那樣也只能順著他,不想竟有這樣的好事掉在我頭上。
但若只是給他抱抱,我怎麼好開口說吳貴寶的事呢?
正煩惱,趙煜風又有新動作,他腦袋湊了過來,像是要吻我。
我閉上眼睛做好準備,不想他嘴唇都碰到我嘴角了,卻又停住,繼而莫名其妙地往回退了回去。
怎麼又不親了?
我回過頭去看他,困惑地看著他雙眼,不想卻見他神情略慌張,臉上掛著醉酒的紅,表面鎮定道:“做什麼?沒碰到,朕忍住了不是?”
半盞茶的時間,我才明白過來他說的是忍住什麼了。
我心中莫名觸動,有種今晚也許能成事的感覺,當下便豁出去,雙手按他胸口上,把他按倒翻了上去,在他錯愕眼神里,低頭封住他嘴唇。
趙煜風身體整個一僵,接著回過神來,雙手試探般在我身上控制著力道地揉搓,我毫無反抗,甚至故意朝他身體貼去,再然后他也翻了個身,把我給壓住了,解我衣服,但沒動褲子。
接著他又喘著粗氣,卻很輕地在我脖子上肩上親吻,如他所說,是添不上痕跡的那種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