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侍每天都想離皇上遠點》第96章

  我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是要否認還是承認。

  太醫卻從我臉色看出來了,鄙夷地哼了一聲:“我聽說他今日死性不改同時與十幾個成田軍兵士茍合?為了錢財出賣身體到這種不要命的地步,這種人我還是頭一回見,他的案子方才已經定了,聽說他畏罪投河被河水沖走了,怎麼人是在你這兒?公公還不快把人交出去行刑了事,還請于某來治什麼?浪費藥材!”

  我:“他不是這種人!事情不是這樣的,是那些兵士欺凌他污蔑他!”

  太醫起身走至帳門,掀起簾子時回頭道:“半個時辰前,皇上御筆親批的定案折子,難道還能有冤情不成?”

  我登時腦子里又是空白一瞬。

  趙煜風批了定案了?這才多久的時間?這麼快?他不是心里明白吳貴寶和之前被欺負的宮女太監們都是無辜的麼?為什麼會批這定案的折子?

  那群兵士一走我就扒吳貴寶背來了這邊,又是怎麼傳出他投河的說法來的?沒人知道他來了我這兒嗎?

  這不可能,路上那麼多人看見,還有人跟著監視我,不會沒人知道他被帶到了我這里。

  我把藥給吳貴寶喂下,想了想,還是不放心把他一個人放這里,干脆找了頂掛紗簾的席帽扣在他頭上,把他背在背上,去了御帳。

  “謝公公,你怎麼把人帶這里來?”離御帳還有一小段距離時,周亭攔住了我。

  我看著他端正眉眼,一絲不茍的嚴肅神情,心里涌上一種難言的滋味:“這案子怎麼突然定了?定案結果是你查出來的嗎?周大人?”

  周亭臉色瞬間難看,但繃著沒發作,而是看了看四周,手朝我來路一展:“外面人多眼雜,謝公公還是先回去,眼下皇上正煩著,恐怕沒功夫見公公。”

  我不管他,背著人直往帳門去,周亭跟著我,又攔了一句,見說不動,又道:“公公執意要進去見皇上,背著個人也不方便,此人可以先交予卑職照看。”

  “謝了,不必。”我把昏迷的吳貴寶又往上托了托,就這麼背著直接闖進了御帳去,門口兩個侍衛本想攔我,被周亭制止。

  御帳里充斥著一股烈酒的氣味,帳里只有趙煜風和管公公兩個人,御榻上一矮腳檀木案幾上只有一只雙耳酒瓶和一只青瓷酒杯,沒有菜。

  趙煜風已經喝得滿臉通紅,管公公沉默站在一旁,一臉擔憂,卻不敢上前去管的樣子,見我來,神情有一瞬松懈,卻在望見我背上的人時臉色又變了回去,并一手以寬大袖子遮擋,偷偷朝我做了個“回去”的手勢。

  我心里突然打起鼓來,心想我來干什麼?來對趙煜風興師問罪嗎?從前我和趙煜風之間多有對峙,都是出于我們兩人之間的私事,這還是我第一次為了別人來主動找他。

  心里正茫然,趙煜風已經注意到我了,紅著雙眼抬頭,沖我招手,說話時帶著明顯醉意:“二寶你過來,朕正想找你,你就來了,管叔,傳些吃食來……二寶要吃東西。”

  我搖頭,步履沉重地慢慢靠近幾步:“我不吃,不餓。”

  趙煜風定定地看著我,忽然眼神一凜:“你背上背著個人?誰?”

  我:“吳貴寶,就是那次被成田軍欺辱之后跳了河,被救上來之后,今天又被那些畜生……”

  “你把這個晦氣奴才帶過來干什麼?”趙煜風眼神暴戾起來,緊攥著手里酒杯。

  我感到對他這種眼神的陌生,不由自主地生出些恐懼感,強裝鎮定道:“皇上,吳貴寶的案子已經定案了嗎?他是被污蔑的,您不是知道?其他宮女和太監呢?也是一樣嗎?都已經定了是為錢財……”

  一聲刺耳脆響,趙煜風將酒杯摔在了榻前的銅熏爐上,碎裂的瓷片四飛,其中一片擦過我額頭,尖銳的疼痛過后,我感覺到有細細的血流下來。

  “此案已經定了,孫鴻光那老東西教朕這麼定的,”趙煜風眼里仿佛燒著黑色的火,陰沉道,“怎麼?現下你一個奴才,也要來教朕怎麼定案了?”

  “送他回去。”趙煜風冷冷道。

  管公公立馬從御榻邊過來,推著我肩膀要帶我走,我不甘心就這麼走了,站在原地不動。

  趙煜風:“謝二寶!你背上那晦氣奴才再叫朕多瞧上一眼!朕便很難有心情留他一命了!”

  我和他隔空對視,咬了咬牙,終于背著吳貴寶離開了御帳。

  “怎的這般有膽子找死!”回了管公公的帳子,他氣得發抖,在我胳膊上狠狠擰了一下,“這種事你也敢去多嘴?平日里你同他鬧脾氣,你拉我扯你追我躲,仗著他喜歡你寵你,興許還能算情趣!”

  管公公壓低聲音恨道:“這種已經讓圣上在外丟了面子的事,受了欺辱的事情,你也敢往上去沖?不要命了?再有一次,別說我了,神仙下凡也難救你!”

  我站在原地一聲不吭地聽他教訓,心里只想他教訓得對,可吳貴寶呢?吳貴寶怎麼辦?他接二連三被侮辱侵犯,他已經受盡了傷害,現在非但一個公道都不能有,還要背負污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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